殿下的自我感觉有时候很良好,人有的时候迷乎在一个地方上,自己也看不出来,毕竟不是人人掐指一算诸事清明。
梁未对殷力、殷贵又是一瞥,暗想本王想听听不行吗?直到殷力、殷贵再次低头。
对殷兰六姐妹视而不见,对殷若笑意不减,大大方方的承认:“我爱听,你接下来拆了你家的墙,还是捅了长辈家的老鼠洞?”
殷若慢吞吞地道:“然后我就听说金家的姑娘爱慕殿下……”
“咳咳,”梁未没有想到话锋一转,还是他不爱听的话,就到自己身上,让口水呛住。
磨剑在房外听到魂都吓没有,他留下的有田家医生,招呼道:“快快,”带着医生直奔房中,磨剑对着梁未就打量,医生抬手就去抓梁未手腕。
梁未面色微沉,一挥袖子把医生掀翻在地,怒道:“大胆!”
“通”地一声,医生带着药箱在地上打一个滚,呲牙咧嘴的有呻吟声出来。
有殿下有这里,房中除去殷若说话声,再就寂静的好似没有人。
都没有想到这一声出来,殷力、殷贵随时担着小心的人,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
殷兰六姐妹没撑住,惊弓之鸟的心头一震之下,毁天灭地般的压的她们伏到地上,瑟瑟着不敢抬头。
生病的人更加不能受到猝不及防,殷若脱口惊呼一声:“啊哟!”手抚着胸口,往前俯身趴在娇黄色绫被上,人人听得她喘息加重。
眼前一黑,是梁未走出床前,随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她的脑后,轻轻的抚摸两下,柔声的话传到耳朵里:“别怕,我在这里呢。”
另外还有磨剑的苦苦哀求声:“这里不是殿下久呆的地方,殿下格外加恩给施三,您给的已经太多了,请回去吧……。”
“通通通”,磨剑的叩头一声接着一声,声声都带着力气。
磨剑都快吓死了,殿下也咳起来,这分明就是疫病的症状,随时随便地就能过上病,一旦过上病症状即时就出来。
磨剑哭了:“请殿下为奴才们想想,您要是有个闪失,京里太后要奴才们的命。”
砺刀在外面听到,和曲瑜等人一起进来,乌压压的在房里跪满,又跪的房外也是,齐声道:“请殿下保重身体,请殿下这就回营。”
殷力、殷贵哪敢不跪,院子里的商人也不敢不跪。
不过商人们中暗暗欢喜的不少,他们听不到房中的动静,还以为黑施三就要一命呜呼。临时拥戴金胡的商人们,以为自己这回选对道路,都有得意在面上出来。
金丝跪下来后,心思转个不停。祖父让她讨好施三少,如果施三少死了,她应该哭的很伤心吧。
一念至此,金丝发挥她的强项,放声痛哭:“施三少,你可不能死啊……。”
传到房里,殷力、殷贵、殷兰六姐妹一起听出来金丝的声音,鼻子一起让气歪,在肚子里骂个不停,你才要死呢,你怎么不去死,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
金丝虽爱慕梁未三年,梁未对她半点儿不熟悉,让磨剑等人劝驾已是心头火起,还没有发作呢,就听到外面嚎丧。
“滚!”
梁未咆哮,提起脚来把磨剑踢出去一步,对着曲瑜等人再骂道:“滚出去!”
但是也能体谅到磨剑等人的心情,阴沉着脸坐回去,自己挽起衣袖,对战战兢兢的医生吩咐:“你来诊脉。”
医生膝行着过去,小心翼翼搭上手指。房内房外重回安静,金丝哪里还能再哭呢?在这安静之中,梁未对殷若看去。
见她乌黑的眼眸似含无数言语,以贵人的自以为是来看,施三舍不得殿下离开。
殷若呢,也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忽然起来的这个变故,让殷若更能认清,殿下从来不是好惹的?没看到他怎么发怒,说倒就倒个医生。不过咳上一声,满院惊悚。
如果接下来的话回的不好,只能给自己家里惹出新的祸灾。如果接下来的话不能回,半截的针对殷家的话,以后可再怎么找到机会圆回来。
再说后脑勺上还有殿下手掌的温度,殷若知道自己留恋它。黑施三若是不抓住这个村,后面只怕再没有这个店。
殷若接住梁未的眸光,屏住气凝住神。她怕他这就离开,又知道自己没身份挽留。
这是个病人,按磨剑说的,梁未坐到现在没有走,已是格外的开恩。既然开了,不在乎多一些少一些,何况黑施三的有趣古记还没有说完。
梁未含笑:“别怕,说完它。”
殷若目光悄挪,这房里跪的满满当当,她可不愿意说给这些人听。
“出去!”
梁未叱道。
曲瑜等人没怎么样,医生又让吓一回,手指从殿下手腕滑落,重新再放上去。
曲瑜等人起身,但沉默的林立着,直到医生回话:“殿下暂时无事,不过这房里气味不好,还请殿下早早离开的好。”
医生一肚皮的话说不出来,他不是扁鹊托生,没有症状表现出来就能诊断出来。殿下这几声咳没有事,谁敢保证回去不会病倒?他还要小命的话,也是劝梁未这就离开。
殷若一个字不少的听在耳朵里,知道自己太任性,垂下头暗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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