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从外面进来,一个眼神抛过来,殷若心定,知道樊城的那种亏再也不吃,说的就更来劲儿。
此时的集镇外面,一行人马看得见灯烛通明,放慢马速徐徐而行。
“这一路上热死我了,”
最高最壮的马上,驮着一个大白胖子。岳掌柜的拿帕子擦汗水,嘴里抱怨着,面上却笑逐颜开。
他起这个头,抱怨声就接着出来。
晦气脸毛掌柜的阴沉沉地道:“热啊。”
花掌柜的接上:“竟然路上没有女人可以看。把我热到了。”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殷力,他似笑非笑:“早知道各位不情愿,在北市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叫上你们。”
三个人装听不见,开始商议的有来有去。
“施三少大展雄威……雌威……。”
殷力翻眼:“说话小心,就要进集镇。”
“施三少大展那个威,可惜咱们没跟去樊城,唉,一大堆的货物贱卖,这好事儿一辈子也轮不到几回。”
岳掌柜的汗出的更多,拿帕子的手好似蝴蝶翻飞。
毛掌柜的一声长叹,尽在不言中:“唉……。”
花掌柜的贼眼溜溜:“听说褚七老婆生的好,如果我在的话,她哭泣泣的来求我……。”
殷力咳上几声:“让你们来出力的。”
“知道。”
三个掌柜的回一声,继续谈话。
岳掌柜的喝完参汤般有精神:“砸广元先从东街开始最好,这里真好啊,砸完东街砸西街,砸完西街还有南街和北街。”
集镇正式出现在眼前时,大片大片的摊面让三个掌柜喜悦的随时要晕过去。
三个人脱口道:“这么多?”扳起手指算着:“我带来的钱够不够?三少一开砸,这便宜就得捡。”
殷力不得不提前说明:“不见得到哪儿都砸吧。”
“反正有便宜捡不是吗?三少有殿下撑腰,广元的不法商人,你们就要遭殃了。”
三个人义愤填膺状。
殷力哑了嗓子。
不法商人?
殷家不敢说没干过,这三位哪一个也都可以算在内。殷力忽然有些后悔,带上这三个人前来讨便宜,对还是不对?
这分明三头黑心狼。
殷若在樊城吃个没买到货的大亏,当天就想法子把信送回北市。马大、牛二和青鸾都算能干,但是殷力不放心,还是让人尾随其后。信没有耽误的送到,殷力想想殷家独自出现,只怕让殿下疑心,“好心”地带上这三位。
此时看着他们吹捧着侄女儿,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收益,眼前的一切都在斜睨中,似乎明天后天这些铺面就是他们的,俨然野心倍出。
殷力对跟来的殷全低声道:“住下来以后,就送信过去,这三个人也要小心。”
殷全大大咧咧:“没事儿,少东家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能砸樊城,敢砸樊城,把褚七送进监狱,殷全从听到的那天起,一起沉浸在对殷若的崇拜之中。
眼看着他是走不出来了。
殷力有句话就没有对殷全说,他不知道殿下知道以后,会怎么想?殷力等人特意从樊城经过,不是为捡便宜,褚七下狱,还是有些便宜捡的。但是殷若前往广元,大便宜在广元。
岳掌柜等人去樊城看笑话,殷力去看的是,有没有对黑施三存在不利。
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樊城,好似元气大伤的病人。
……
“樊城怎么了?”
金财宝张大了嘴:“这这这,这是樊城?”
黯然的旗帜在风中飘摇,上面写着樊城。
夜晚,街道上寂静的一只狗也没有,往日热闹到半夜的铺面,不是关着门,就是上着锁。
金财宝和跟的人做梦般的走上街道,在褚家门外下马时,犹没有挣开。
“我自丹城金家来,要见七爷。”
以前看门的大汉不知去向,半天出来一个老人,慢慢吞吞的回:“七爷关在监狱里,七奶奶去县城寻门路救他。”
金财宝定定神,问明监狱在哪里,本想入住吃个晚饭的他,先见禇七要紧。
路上,金财宝奇怪。
如果是殿下查到证据,不应该还把褚七关在樊城,而应该押往北市。而以褚七的手段,不可能让在这里不扎根的殿下查到证据才是。
褚七犯事,樊城凋零,这就对上了。
勒住马,金财宝小声吩咐跟来的掌柜:“知会咱们在附近的人手,让他们到樊城来接管铺面。”
掌柜的道:“还是等等吧,先看明白褚七犯的是什么案子?殿下会怎么处置。如果殿下一怒不许樊城再有集市,咱们不接这个烂摊子。”
金财宝点点头,带着他们到监狱下马。
问一声张捕头在哪里,落一堆的白眼儿,拿银子送上来,也让堵回。
这倒是殿下的风格,自从殿下到北市,守城的士兵给钱也不收。
金财宝捏着小心,提出他是褚七的主顾,有货款没有结清,能不能见见褚七。
看守的人答应了,随口多问一句:“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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