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就能从京里送过来。”青鸾真的吃了一个,笑道:“我在咱们家也算吃过几样好东西,可是跟这个相比,少东家别不高兴,可就差得远。”
这样说着话,青鸾悄回道:“施发老掌柜的刚过来探病,说金家一定要见您,不肯走呢。”
殷若嘴里的香香甜甜,顿时品出苦味来。颦着眉头咽下去,叹息道:“我知道了,我猜到了。”
青鸾没有犹豫的再道:“二东家说他不肯毁亲。”说完,内心很是犹豫。金家要是肯毁亲的话,少东家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吧。
金家弄出往京城扎眼的事情,就应该愿赌服输。为金丝姑娘筹划嫁入王府,对商贾世家来说中,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金老掌柜的也好,金少东家也好,都没有悔改的意思,让青鸾很是头痛。
他们还没有真正的看到殿下杀人时的利索。
也没有真正看到殿下关心少东家时的体贴。
这样的想法,让青鸾又一回纠结住。她到底是认同金家不服输呢,还是认同殿下的体贴?
殷若没有留神她,玉盘里的糖果不再有吸引力。她睡下来,想着怎么让金财宝离开,并且安然无事。
……
夜色拉开序幕,但是离宵禁的时辰还远。不少铺面却不再揽客,他们露出无奈、厌烦的神色,不时看向一群人。手里开始上门板,很快带动的左右邻居都是啪啪木板声。
有的人唉声叹气:“从我第一天当伙计开始,难得遇到过几回这么早关门。”
但是有什么办法,广元来了一群瘟神。
在这里出现的,由一个估计上辈子也让人欠钱的晦气脸儿带着,这是殷家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毛掌柜。
走一家,毛掌柜的说一句:“这铺面的出息怎么样?明天我就要知道。”在他的后面,毛家的伙计,别的商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生意经。
他们已经把广元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最气人的是庞庆临大人竟然不管。
巡逻的衙役走过去,都像没耳朵一样的听不见。
铺面除去早早关门,还能怎么样?惹不起,躲一躲吧。都知道黑施三中暑固然让广元的铺面拍手称快,但是邝家的铺面让挤兑到不敢摆货上架,依然是个事实。
有人小声地骂:“这些人怎么不一起中暑呢?”把最后一个门板关上,推好门闩。
毛掌柜的知道别人骂他,换成是他遇到施家三爷,他也会骂。
但他现在是占上风的那个,毫不介意的在街上走动着,直到这条街的铺面全关上门。
就是饭馆这种黑施三不可能染指的地方,也因为向着地头蛇邝家而愤然谢客,只有一个推车的老人叫卖着:“薄皮大馄饨……”
毛掌柜的带着他的跟班,对着下榻的客栈走去。在街口,“哈哈”笑声传来,与满面红光的岳掌柜、精神抖擞的花掌柜的遇上。
“哈哈,东街以后归我了。”岳白胖子自从来到广元,就成天的志气高昂。
花掌柜的居然也不看女人,说到底有钱才能让女人看上他,他这几天也很正经的盘点别人家的铺面,据说没看掌柜娘子一眼。
毛掌柜的闷声闷气:“南街归我。”
花掌柜的不甘示弱:“我要西街,留下北街给殷二东家和别人分。”
三个人点一点头,好似他们这样说说,就能决定下来。
等他们进入客栈后,广元提前进入寂静。偶尔有几声狗叫声,很快又融入到黑夜之中。
二更到了以后,酒楼上唱小曲儿、说书的,一概没有,提前进入三更的冷清。
只有夏夜还没有消退的酷热,犹有风中摇摆不定。几个露出身影的人,就显得迫不及待。
他们一溜小跑着,在客栈的外墙停下。鼓气般的比划个手势,依次的翻墙而进。
小声问:“方向?”
“后院。”
“最大的院子。”
对着梁未入住的半边客栈潜入。
梁未巡视在外,一般不敢睡的太早。凡是当天送到的公文,有晚些的他也就办了。刚睡下来,磨剑刚吹熄大的烛火,就见到砺刀走进来:“殿下,车阳将军当值,说有贼。”
“哦?”
梁未本能的认为这贼冲着他来的,不管他便衣还是正装,招个贼来个刺客的都挺正常。
还是他在北市的老策略,明知道王富贵与刺客有勾结,也纹风不动,好引刺客出来。
要知道今晚的贼是什么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放他们进来,看看他们想要什么。”
他心系的可不只有北市,他是全大梁的殿下。到达广元到后,有几封重要的公文送到手上。
砺刀答应一声,在黑暗中走出去。梁未也就不睡,盘膝在床上打坐等着。
砺刀很快又进来,愕然地道:“殿下,他们冲着施三少来的。”
大家要住在一起,砺刀也就明白殷若的性别,但还是这样称呼更为顺口,白天也不用格外回避。
梁未眸子怒然一张:“拿下来!”
施三是个姑娘,大半夜的肯定衣衫不整,怎么能让贼袭扰?她以后还做人不做,万一她寻死抹脖子……好像这与黑施三的本性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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