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直说你们金家干了啥?”殷刀怒容呈现。这么多的钱怎么肯白花?他直视金胡,一字一句地道:“这是你打点送金丝姑娘去尧王府的钱?不见兔子不可能撒鹰,看在你我亲家的份上,你明说吧。”
金胡身子动一动,张张嘴还是一个字没有说。而金财宝见到他不方便说的模样,抢上来又道:“殷祖父,生意上各家归各家,我家也有自己的难处……”
“把我害成这样,就是你家的难处?”殷若冷冷。
金财宝皱眉:“银三,这不是计较的时候,本该进尧王府的是我家金丝,却想不到圣旨上写的是你,先不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就是金丝为进王府准备的这几年,又是学诗礼又是学规矩的,你上哪儿能相比?也不带这会子现学的吧。这些话休提,还是继续来说你我两家分摊多少银子,这个是正事……”
金财宝的长处,做起生意来六亲不认,就是面对殷若也是一样。金胡心头恢复满意,更是眼皮低下,由着金财宝去说。
殷若这种时候也不会仗着定亲说压制的话,银三姑娘能当家里继承人,有她的长处。
她沉声只道:“分摊?”
冷笑一声:“哪个肯与你分摊?”
金财宝低声下气:“这不是为了解救你吗?你们家出一份儿并不冤枉……”
“那别解救吧!”殷若怒道。
金丝冷哼,金胡老掌柜低垂的眸光中精光闪动。
“别,别啊,”金财宝急了:“你进到尧王府里也不中用。”
“哦?”殷若淡淡。
“你不懂尧王性情,你不知尧王以后正妻性情,你不知尧王生母太后的性情,还是嫁给我更划算。”金财宝侃侃而谈。
殷若漫不经心:“我记得十万两到京中,足可以打听出来。”
“十万两?”金财宝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京中打点的行情,几年前咱们两家归着过一回,就是一个小官员,没有五千两银子也不说话。要弄明白尧王府,大小官员至少十几个。”
“十五万两,从我成亲以后的月银中扣除,你先垫付。”殷若目光如刀。
金财宝毫不犹豫拒绝:“这是你成亲前的事情,我垫付岂不是瞧不起你殷家?”
“算我借你的,可成?”殷若气又上来。
没怎么样的就飞来横祸,如果还要她出钱的话,她只有一个想法,拎把刀把金家的人剁了。
商人重利,她要是这么顺利就出钱,还配叫银三姑娘吗?
金财宝感受到她的杀气腾腾,从怀里取出一个超小的算盘,边打边念叨:“你我身子骨儿都挺好,本打算明年成亲,我呢,可以活到九十九,你呢,最好跟我同年去世,这样我活着不寂寞,地底下也不孤单。你今年十四,我大你三岁,我九十九岁去世,你九十六岁就可以了。九十六减去十四,你嫁过来的日子是八十二年,八十二年的月银是这个数……。”
接下来他又开始计算殷若出嫁到金家后,过年过节的分红。殷若又怒了:“十五万两银子足够用了!”
金丝恶狠狠:“总数三百万两,你凭什么只出十五万两。”
“别吵,我索性全算出来,这样方便说话。”金财宝息事宁人。
“哼!”殷若扭开面庞。
“哼!”金丝眼睛对天。
金财宝拨的算盘珠子“噼哩啪拉”又是一通响,停下来时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
向殷刀道:“殷祖父,三百万两银子你家占五分之一,这可是我向着银三才算出来的新数目,一文大钱也不会错。”
这个钱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金财宝向金胡严肃地道:“祖父,殷家愿意齐心合力,金丝依然到尧王府上,以后各处行的方便,远超过这笔钱。这好处不能和殷家同有,所以他家只出六十万两。”
金胡对他算账从来有信心,点一点头。
接下来,金财宝转向殷若:“你还没有过门,六十万两算我借你,给你最低的利息。”报一个数字给殷若听。
殷若不理他,只要她现在不掏钱就行。至于利息?以后再说。等银三姑娘心情平静下来,她有把握算到最后,金财宝一个利息也到不了手,还得付她钱。
殷刀也没有了话,此时不出钱,而解救殷若一刻也不能拖,他何必为对殷家来说虚无的银子多费唇舌。再说看殷若老神在在模样,殷刀就知道她不会为这笔钱吃亏,闭嘴商议下文才是上策。
金胡和金丝都没有阻拦金财宝计算殷若过门后的月银和分红,就是这笔钱对金家来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金财宝还按规矩收取利息,两人也无话。
殷刀望向金胡,金胡看向殷刀,两个人一点下颔,就这样暂时的先定下来。
第五章 ,可以杀,也可以辱
这一番谈及银钱的争论,虽然主要是在金财宝和殷若之间进行,偶有金丝不时露个愤怒的脸面。但房中众人的目光仍有一半放在殷刀、金胡的身上。
殷刀、金胡的这一颔首,虽然动作轻微,但还是让房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都有默默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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