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梦勉强站起来理了理包袱和衣服,然后趴在他身上。
“你不许嫌我重丢下我。”裘梦趴在王进背上警告他。
“放心,绝不丢下你。”王进轻声笑了笑,她声音软软的,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王进起身,背着她往山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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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
“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累。”
“你采药是不是很赚钱啊?”
“还行。”
“那你怎么不换个大房子?”
“我喜欢住山里。”
“你房子那么破怎么不修缮一下?”
“麻烦。”
俩人一路上有问有答。走过最后一个村子,只要再过一条河,就到山脚下了。
裘梦看着眼前的小桥浑身紧张。前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上只有一道由几块木板铺成的小桥,看起来只能容一人通过。
裘梦紧张的问:“你背着我,这桥会不会塌了?”
王进温柔的说:“放心,没事的。”
“那你走稳点,我怕掉下去。”裘梦还是害怕。
“好。”王进答应。
刚走上桥就听到桥下奔腾的水声,裘梦把头埋在王进的背上,尽量不看底下的河水。
一路走过,桥上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声音一路伴随到王进过完桥才结束。
王进走得稳,裘梦还未从害怕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过完桥了。
转眼已经到了山脚下,从山脚下到山里的住处还有一段路。
“你为何要住在那么深的山林里?”裘梦奇怪。
“清静。”王进淡淡地说。
“你得罪过什么人吗?”她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没有。”王进回答得干脆。
“真的没有?你仔细想想。”裘梦追问。
“真没有。”王进摇头。
裘梦思考着,他确实不像会得罪人的样子,要是找到买凶那个人,让他撤单不知道王进能不能逃过一劫呢?
又走了一会,不远处已经能看看到那破房子了,隐隐约约好像还看见院子附近有个人。
裘梦感觉王进的后背突然僵硬。
走近了,她看到院子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气质儒雅,眉眼与王进有些相似,她听见王进朝他叫了声二叔。
王进把裘梦背回屋里之后就出去与二叔说话。两人离屋子远,她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只看见王进抿着唇,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叔最后拍拍王进的肩膀,王进从身上掏出早上卖草药得来的二两银子递给他,他接过钱之后就走了。
王进回到屋里,裘梦问他怎么了。
“家长里短的事情罢了。”虽然王进说得轻松,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王进蹲下查看裘梦的脚,他轻轻脱下她的鞋子。看到她的脚踝处红肿得厉害。
王进出去打了盆水,他要用来打湿毛巾给她湿敷消肿。他打湿毛巾完要帮她敷脚的时候,裘梦却把脚缩起来了,她说:“你告诉我怎么了好不好,别一个人憋着。”
王进斥道:“胡闹!”他把裘梦的脚扯出来。
裘梦疼得吸了一口气。
王进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有些愧疚。他动作温柔了下来,他握着裘梦的脚轻轻地把毛巾敷到脚踝上,然后他叹了口气说:“刚刚那是我二叔,他来问我要钱,想要我回家看看……”
裘梦没说话,她看着王进。他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个人也不知能不能称为父亲,在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没干过一件正事。每天除了赌钱就是喝酒,娘亲为他操碎了心可他却从不领情,发酒疯来不是打就是骂,娘亲活得战战兢兢。”
似乎是回忆到痛苦之处,他闭上眼睛,“娘亲身子本就不好,在他的打骂下娘亲大病了一场,最后没熬住,走了。娘亲才走半年,那人不知道去哪里给我找了个继母,呵,估计是打着祖父大夫的名号吧,他那样没用的怎么会有人愿意跟他。”
王进嗤笑了一声继续说:“娶了继母之后他居然重新做人了,找了份替人看家护院的差事,继母第二年生了一对龙凤胎,日子也算正常了起来。”王进顿了顿,“可家里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继母不喜欢我,祖父还在的时候对我还算客气,祖父走了之后她对我呼来喝去,只要一点没合她心意的地方就对我又打又骂。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对那人说要出去闯荡,他没留我,我便独自一人来到这山林里。”
“前两年我在镇子上卖药的时候遇到了二叔,告诉过他我的近况。今日他来,说那人又欠了别人一身赌债,被人追债上门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得严重。二叔说他卧病在床时想起我了,想见见我。”王进突然看着她说:“说完了。”然后走出了房内。
裘梦一时无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不到他一个人住在这山里的原因竟是这样。
裘梦还沉浸在他凄惨身世的时候王进拿着两个药瓶走了进来。他拿掉敷在裘梦脚上的毛巾,打开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她的脚上,一股酒味弥漫开来。他把药酒均匀涂在脚踝红肿的地方之后,叫她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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