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升在边上一惊,赶在玄远发火之前,凑到皇帝耳边,低低说道:“陛下别忘了,今儿可是太后勾着您过来的。”
玄远眉头一紧。他明白立升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今儿兰芜争宠背后是太后在做主。若是自己擅自处罚了兰芜,恐怕他与太后刚缓和起来的关系又要弄僵。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太后如今掐着自己的小丫头。若是伤了她,可就不好了。
“罢了罢了,你也是为了讨朕的欢心。回宫去吧,只是位份一事,暂且不要想了。”玄远嫌弃说道。
兰芜原本以为自己惹恼了玄远,却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峰回路转的结局。看来,玄远对自己还是有情分的,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说出来罢了。
这样一想,兰芜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她甚至觉得,今晚没准玄远就会重新找自己侍寝了呢。
纳兰舒容看着兰芜一脸眉飞色舞的表情,心里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看来,前世的事情多少还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有所改变的。
她在花房取完了露水,玄远便又声称要去看望太后,于是二人自然又是顺路同行。
纳兰舒容明知道玄远是担心自己出事,可还是觉得身后多了这么一堆声势浩大的跟屁虫不是件爽快事。
不过,玄远却不以为意。他带着自己的仪仗跟在纳兰舒容的身后,心里是莫名的安心。
直到,进了太后宫中。纳兰舒容被撵去烹茶,而玄远则难得的在太后宫里坐了一坐。
那一日,纳兰舒容并不知道玄远与太后最后谈了什么,只是听说当日传出来封玫嫔为玫妃的旨意。
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想必这又是玄远为了自己的一次妥协。不过,她若是想在太后宫里立足,单单凭借玄远的帮助,是远远不够的。
她,要想些别的法子才行。
转眼,在太后宫里已经度过了半月的时光。因为玄远的时常探望,所以太后倒是没有为难过她。当然,太后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一日,纳兰舒容正为太后准备着更换棉被。因着是太后贴身的物件,所以桐栖嬷嬷自然要来帮忙。
“嬷嬷只在一边看着便好,可不敢劳动您。”纳兰舒容轻声道。桐栖见她知礼,也就没有客气,插着手在旁边稳稳一站。
棉被颇沉,纳兰舒容鼓足了劲才总算换完了一条。可等她打算把换洗棉被拿出内室时,脚下却忽然踩了个空。她忘了那床榻下头是有一个小台阶的。
“哎呦。”纳兰舒容高呼一声。
桐栖倒是不担心她的死活,只是那换洗棉被是太后的旧爱,不可割舍。若是被摔坏了划破,可就不美了。
于是,人高马大的桐栖一把捞住了纳兰舒容。
清香传来。
桐栖只觉得鼻子一痒,随后闻得心神舒畅。纳兰舒容却赶紧请罪道:“嬷嬷恕罪,是奴婢的不是。”
桐栖一边站稳了脚跟,一边皱着眉头道:“你用的什么熏香,倒是难得的好闻。”
纳兰舒容一笑,轻声说道:“回嬷嬷的话,这是奴婢的一个妹妹送的家传香珠。此物说来甚是神奇,若是人的身上有异味或体臭的,只要用了此香珠便可消除。”
桐栖听言,心中不由得一动,嘴上却嗔道:“这样好的物件可要好好留着,万万不可送到旁人手里。”
纳兰舒容点了点头。“是,奴婢记下了。”说话的功夫,她暗暗抬了抬头,只见桐栖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心中不由得一安,看来,此计奏效了。
当晚,桐栖照例服侍太后沐浴。主仆二人闲来无事,自然要说一些闲话。
“太后容色不减当年,肌肤光滑亦是如婴儿一般。”桐栖往箍花银边木桶里头缓缓注着热牛乳说道。
太后的黑发掖在耳后,笑着说道:“就属你会说话。哀家也是年过四十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婴儿一般的肌肤。岁月催人老,一晃福潆也那么大了。”
福潆公主,正是太后亲生的唯一女儿。
桐栖点头道:“福潆,福潆。光听着名字就知道,咱们的公主是最有福气的人了。”
“福潆心性聪慧,所到之处,无人不喜欢。就连咱们的皇帝,也对这位妹妹宠爱有加,可见她是聪明人。”太后说着话,忽然一顿道:“只是,这身体到底有隐疾,所以咱们迟迟不敢给她找夫婿。”
“其实此事也无妨。咱们福潆是大虞的公主,任她嫁给谁,谁都不敢挑她的不好。就算这身体有隐疾又如何,也不是大事。”桐栖劝道。
太后摇摇头道:“话虽这样说,可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一则对皇室不利,二来也影响福潆的名声。”
桐栖心念转动,到底说出了自己今日白天的见闻。“太后娘娘,奴婢今儿倒是听说了一桩事,或许能帮公主治好此疾。”
“能治好此疾?”太后眼中果然一喜,不过转瞬却又暗淡道:“难呐。从小到大,哀家给她偷偷找了多少个太医,都没有治好此疾。你又有什么法子呢?”
桐栖摇头道:“不是奴婢,是纳兰舒容。今儿她说手里有一香珠,可以祛除身体的异味。奴婢原也不当回事的,可后来问过太医,人家竟说这东西怕真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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