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太后喜道。
桐栖点点头。“是,太医说医术古籍上确是记载过这样的方子,只是没写过具体的配制方法。奴婢便把今儿闻到的香珠味道跟太医细细学了,太医说十有八九便是此物。”
“只是此物甚是贵重,只怕她不敢轻易给咱们。而且依着她的性子,咱们若是强求,她亦不会委屈就全。”桐栖继续说道。
太后点点头。“是了。从她的眼神当中,哀家就能看出来。她睚眦必报,人若犯她,她必加倍还之。若是哀家逼得紧了,让她知晓此珠子的重要,一举毁了反而不美。”
“那依太后之见?”桐栖轻声问道。
太后思忖片刻,随后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为了福潆,哀家什么都豁得出去。往后在这宫里,你们对这个舒容丫头好一些,不准苛待了她。”
“光是这样,恐怕不足以让她感恩戴德,为咱们献上宝物啊。”桐栖感慨道。
“哀家自有打算。皇后也不是个吃素的。她求着哀家让纳兰舒容到这来,为的就是自己好下手。到时候,少不得哀家出面救她一把。到时,你再透些口风过去,想必她还会给哀家这个面子的。”
桐栖点了点头。“只是如此,便要得罪皇后娘娘了。”
“她?哀家和她父亲成事的时候,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若非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哀家岂会一次又一次的帮她?更何况,兰贵人回到了宫里,玫嫔又晋了妃位,她的助力远大于前,这些都是哀家帮她的。这人嘛,不能太贪婪。”
桐栖细想,觉得太后说得的确十分有理。只是对于那个纳兰舒容,她莫名觉得,此人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简单。而且,在宫中生活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纳兰舒容不会止步于一个奴婢。
经过这个夜晚以后,纳兰舒容只觉得整个宫里的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原本那些宫女太监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如今竟然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有人时刻问候着。
她不由得感叹,这奴才们的嘴脸完全取决于主子的心意。当然,她也明白,此事自然与那日桐栖发现自己的香珠有关系。
其实纳兰舒容也是不久之前才想起公主有隐疾一事的。前世,香珠本在纳兰凝香手上,可她却爱惜宝贝不愿意送给公主,是纳兰舒容百般说服才让她献了宝,并因此晋为嫔位。
今生,这香珠到了自己手上,她当然不会扣下不给。虽然是公主把自己弄进宫来,可她到底不是恶意。
只不过,如今自己羊入虎口,还需香珠傍身,自保一段时日。
因着长日困在太后宫里,出入不比在御膳房时那般自由,所以纳兰舒容时隔许久才见到三意。
三意是到太后宫里送牡丹花来的。二人在院子里头见了面,却并不敢彼此多说什么话。
只是三意见纳兰舒容脸色红润,便知道她过得尚算不错。于是,揪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不少。
“这花给我吧。”纳兰舒容主动上前接道。
三意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说道:“这花朵离了原有的土壤,恐怕会不服水土。真希望它能好好保重,务必不要让我惦记。”
纳兰舒容自然能听懂这话的含义。此刻,她点着头道:“花朵亦是有自保之力的。不畏风沙走石,不怕雷雨交加。”
“那就好。”三意的脸上如旧笑了。
这一幕,刚好被走进宫殿里头的玄远看见。他原本喜色盈盈的一张脸一下子就黑了。
“回宫。”玄远转身说道。
“这,陛下,您才刚来就回宫,这不太合适吧?”立升讪讪笑道。
“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玄远的声音冰冷,立升仿佛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窖里。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立升啪啪的打着自己的耳光说道。
“滚远些。”玄远上了暖轿道。
“是是是。”立升连连应承,走到了仪仗的最后头。可他毕竟不放心皇帝,连连使着眼色让小顺子到前头侍候。
小顺子提心吊胆的走到皇帝的暖轿侧面,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哎呀。”
众人正好端端在路上走着,前头却忽然传来一个小姑娘呼痛的声音。
玄远的脸色更黑了。“什么东西。”
小顺子刚要开口答话,那小姑娘倒是机警,一下子就撑着地跪下说道:“奴婢是新入宫的宫女妍儿,惊扰了陛下的圣安,是奴婢的不是。”
小顺子看着玄远连眼皮都没抬,赶紧便开口撵道;“行了行了,赶紧让开,别碍着陛下的事儿。”
小顺子原是见她美貌,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所以让赶紧让她退下,免得玄远一会问罪。
谁料这小丫头却不懂事,捂着脚腕哎呦呦道:“奴婢的脚受伤了,一时恐怕起不来的。”
语气里的娇嗔不言而喻。
其实也是她对自己的容貌太自信了。她断定天下的男人,只要看上自己一眼,便没有不着道的。
可惜玄远是个例外。他依旧没抬眼皮,不过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小顺子见玄远脸色不好,吓得冷汗直流,赶紧冲着前头的两个侍卫道:“你们快,把她拉走,快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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