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举先杀了辛螺,然后让辛秀竹现身人前,揭露辛螺暗中的恶行,自己再派人鼓势,那时候辛螺死都死了,那些个寨长们谁还会为个死人来尽忠?
司昌南的目光不由闪了闪:“既然辛大小姐有心,不如说一说你有些什么倚仗,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恐怕司寨长还不知道吧,珍州原峒主滕玉璧与他二弟相斗而死,现在任珍州峒主的,是三公子滕玉屏,正是我的夫婿。”
想到那个安躔公主,辛秀竹的心里一阵滴血,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家夫君看不过我受欺负,欲为我报仇,但是又顾及我的名声,怕传出姐妹相残的事,会让不知情的外人对我有偏见。
所以我家夫君并不想以我的名义去行事,而我恰好想到司寨长这里也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才特意前来想跟司寨长合作一回。”
第290章 这买卖,做了!
珍州峒主竟然又换了人?司昌南心底暗地吃惊。
辛秀竹说的什么滕玉璧和他二弟相斗而死,司昌南心里是半点也不信。滕玉璧已经当了珍州峒主了,要相斗,两人在位子未定之前怎么不往死里斗?
这位子坐都坐了大半年了,这会儿才想着狠命地斗?而且恰恰在原来失踪的滕三滕玉屏回来的时候斗,就那么正好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滕玉屏捡了这么个大漏?
指不定这根本就是滕玉屏在其中弄的鬼!
司昌南沉吟片刻才开了口:“辛大小姐这么说,莫非是滕峒主愿意给我借兵?”
夏依人悍勇尚武,农时为民,若有战事,亦可全民为兵。
但是辛螺如今在溪州老百姓当中已经有了不少威望,包括鱼湖寨的百姓,谁不喜欢丰收?辛螺就能给百姓们带来丰收!
他要是召集寨子的百姓去攻打辛螺,除了那些个心腹,其他的百姓只怕鸟都不会鸟他,还会阻挠的阻挠,给辛螺报信的报信。
但是如果从外面借兵的话……
辛秀竹不想担上姐妹相残的名声,他又何尝想担上弑杀峒主的污名?兵是珍州的兵,辛秀竹既是滕玉屏的妻子,人也是珍州的人,他只是在其中被胁裹进来的而已……
辛秀竹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我夫君说了,为了给我出这口气,他愿意借一队兵士给你!”
溪州和珍州峒之间,辛螺之前已经在补亚镇外驿道的一处险谷处修建了城墙岗哨,平常两峒间商贸来往、亲眷走访只要做了登记,自然是通行无阻。
但是要是有兵士前来的话……别看驻守在城墙的只有一支二十人小队,但是岗哨狼烟一燃,整个补亚镇的人都会操家伙严阵以待。
只要扼住了那处城防,就扼住了珍州想攻入溪州的手!
但是补亚镇是属于鱼湖寨的,这也是辛秀竹前来寻求司昌南合作的原因。
“只要司寨长让人把补亚城门打开,让我夫君带兵进来帮我悄悄地出了这口气,剩下的事,相信也不用我多说了,司寨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盯着辛秀竹笑意吟吟的脸,司昌南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辛大小姐,这世上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人固然有,不过我可不信滕玉屏处心积虑才夺得了珍州峒主之位,会为了你——甘愿背负骂名,只为了给你出气报仇!”
司昌南说到那个“你”字时,特意拖长停顿了语气,话中不屑之意顿显。辛秀竹脸上出现了片刻僵硬,才强笑着应了:“司寨长慧眼如炬,我夫君确实是说了,如果司寨长你要借兵,还需要以溪州今年一年粮食产量的一半为偿。”
司昌南笑声募收,脸上阴沉不定。
滕玉屏倒是打得好算盘,知道溪州峒今年粮食丰产,以溪州今年半年的粮食作为酬谢,他珍州定然能装个粮仓丰实。
珍州峒可不像溪州峒素来穷困,那滕玉屏还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司昌南转念就想到了滕玉屏那两个哥哥,他那两个兄长虽然说是相斗而死,可是各自岳丈家都是一方寨长,怕也是想扶持各自的外孙起来,重新夺过那峒主之位。
这样一来,珍州峒自然有一番内乱,兵荒马乱之际,自然是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了。
看来滕玉屏给辛秀竹出气是假,为了谋求溪州这一半的粮食才是真!至于滕玉屏想攻入溪州?司昌南根本就不做这等考虑。
内乱未平,滕玉屏哪里还敢四处点火,白白被溪州拖住脚步,当个珍州峒主,岂不比当个溪州峒主要豪气雄阔得多?哪有放着西瓜来捡芝麻的!
以溪州今年一半的粮食作为酬谢……
如果自己不是溪州峒主,这一半粮食也不是自己的,如果自己能当上溪州峒主,今后还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买卖,做了!
司昌南一咬牙就决定了:“行,一半粮食就一半粮食!不过补亚镇虽然属于我鱼湖寨,可是守补亚城门的那些兵士全是辛螺的人,我可指挥不了他们。”
辛秀竹顿时一口气闷得胸口疼。
就是因为补亚城墙易守难攻,且强攻的话会惊动补亚镇乃至溪州峒有所准备,所以滕玉屏这才让她前来说服司昌南。
只要把滕玉屏和那些兵士们悄悄地放进来了,有司昌南带着,在鱼湖寨就不会遇到什么阻拦。出了鱼湖寨,只要急行军几天,很快就能到灵溪镇,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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