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者报了名讳,杜鹃惊讶到不敢置信,忙忙地送了热茶和茶点上来,又带了些许尴尬地解释了一句:“王上昨天实在太累,现在还在休息……”
来者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笑了笑:“是我想得不周到,来得早了,没关系的,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瞧瞧来人的气度,再想想昨天晚上陈延冈的模样,杜鹃忍不住在肚子里念了一句,希望真的不是善者不来……
第382章 易大人来访
窗外的光线有些刺眼,辛螺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默默起了身。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杜鹃连忙端了热水进来:“王上醒了?您先洗漱,奴婢马上把早饭端过来。”
辛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淡淡笑了笑:“还早饭呢,这会儿怕是已经中午了吧。”声音却很是嘶哑。
杜鹃给辛螺递帕子的手不由停在了半道里。
辛螺轻轻拍了拍脸上的水,转回头来:“怎么了?”
她声音平静,眼下却是一片青黑,想来即使睡到现在,却是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王上明明是跟陈统领两情相悦的,昨天权宜之计临时说陆远是王夫实在是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要跟陈统领退婚,让自己心里痛苦呢?杜鹃心里一酸,连忙将手里绞干的帕子递了过去:“王上……”
辛螺轻轻“嗯”了一声,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然后重重按在了眼睛上。
想到辛螺眼下的那片青黑,杜鹃本来想问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里,见辛螺已经取下帕子抬眼看向她,有些慌乱地飞快转了话头:“差、差点忘记跟王上禀报了,易、易大人前来拜访王上。”
辛螺手里的帕子“噗”地就落在了地上:“你说谁过来了?”
“是易大人,”杜鹃一鼓作气地答了,声音瞬间又低了下去,“陈、陈统领的母亲。”
一路乘船上燕京的时候,辛螺就从船客们的嘴里知道了大燕举朝闻名的这名奇女子,易长安易大人。
如果换在以前任何一个时候,她能够见到这位堪称传奇的易大人一面,她都会分外惊喜,甚至很有可能会成为易长安的迷妹。
可是偏偏就在昨天,她知道了陈延陵真正的身份,卫国公府的嫡长子,她来了大燕以后早就有所耳闻的那两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大燕卫国公、锦衣卫指挥同知陈岳是陈延陵的父亲,大燕第一位女提刑使易长安是陈延陵的母亲!
就是因为易长安是陈延陵母亲的这层身份……
既然来了,她总要面对。辛螺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将那块帕子捡起,扔进了水盆里,急步向迎客厅走去:“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让易大人一起等在那里,是我们失礼怠慢她了。”
辛螺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名雍容的贵妇,没想到坐在客位喝着茶耐心等待的,却是一名青衣简装的女子,看起来仿佛只三十许,面容雌雄莫辨,隽秀英气,一双眼睛更是仿佛沉淀了岁月,却不沾尘埃,明亮,锐利,因为此刻微微含笑,莫名还带给人一种心安的力量。
不等辛螺开口,易长安就站了起来向她深深一揖:“夏依王……”
辛螺吃了一惊,连忙侧身避开:“易大人不可多礼。”
“这个赔礼,是我代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延冈行的。”易长安直起身子,眉间歉然,“延冈自以为是,刚愎妄为,以至于昨天犯下大错,夫君已经对他行了家法。
是我们没有教好延冈,如果不是延冈现在实在起不来身,这一趟哪怕夏依王并不想见他,我也是要拉着他过来亲自给你道歉的。”
辛螺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伸手相引:“易大人请坐。”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易长安却并没有入座,反而又向辛螺行了一礼:“夏依王不必避开,这一礼,是感谢夏依王当年所赠的雪蟆王救了我和我女儿的性命的;这一礼你受得。”
辛螺忍不住轻轻叹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易长安确实是诚心道歉和道谢,她抹不开那个脸给易长安脸色看,只能泛泛答了一句:“易大人真的不必这样。
陈延冈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想法,他是他,你是你,他做错了事自然该他自己负责,与易大人无关。
至于雪蟆王,当初陈延陵陈大人在溪州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那是他该得的谢礼,本就是两清的事,哪里还敢当易大人这一谢再谢?”
听到辛螺说出“两清”这个词,易长安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昨天晚上在宫门外,延陵问出了延冈冒充他做下的事,当时就吐血昏了过去……”
辛螺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不由一紧,旋即又缓缓松开,伸手端了茶盅轻轻呷了一口,等再放下茶盅,面容一片漠然,并不多置一辞。
易长安却早将她这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一拂衣摆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延陵以前告诉我,说夏依王精于农事,如今正在培育杂交水稻,想来夏依王以前是毕业于农学院的精英吧?”
辛螺脸色骤变,猛然抬头直直向易长安看来。
不等她开口说话,易长安已经轻轻慨叹了一声:“不是从那里来的,哪里会知道什么杂交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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