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啊。
那个属于她一切的男人,带给了她所有,又让她失去了所有。
八年了,是时候了。
该要面对了,她玉溪凝不是一个好人,这世界她不曾愧对任何人。
唯一,或许能够称得愧对的。
也是这个孩子了。
胥辞,胥辞。
胥家的辞,孤星之命。
可是,他叫胥辞,却不是胥家的胥辞。
或者说,他是胥家的胥辞,却又不是胥家的胥辞。
她把她的孩子冠以那人的姓氏,可终究他不是那人的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她玉溪凝知道,他的父亲知道,那个男人也知道。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是一无所有罢了。
医院里,玉溪凝看着仍旧威严十足的父亲,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妖娆的眼眸里凉薄如雪。
玉溪凝的父亲看着这个将近八年都不曾归家的女儿,所有的暴躁怒气,瞬间化为无力,他唇角蠕动,只说了一句“他终究是你的孩子。”
玉溪凝咯咯的笑出声。
“自然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当然,他也不是我一个人能生出来的,至于他的父亲到底是谁,父亲不是最清楚的吗?”
老首长的眼眸里略过一抹痛楚,他握住拐杖的手青筋暴起,面色有些微微发白。
瞌了下眼,他再次睁开眼,里面已经一片沉凝“阿木,送小姐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离开!记住,是任何人!”
“是。”
玉溪凝轻笑了一声,无所谓的耸耸肩,摊摊手“随您高兴,再见,我的好父亲。”
说完,她转身离开,看都没有去看那还在抢救的胥辞。
仿若对于她来说,那个孩子还不如她养在身边的一条狗来得亲呢。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三个月后,胥辞醒了。
只是,他却成了痴呆的自闭儿,智商大约永远停留在八岁这年。
这个清隽无俦的小少年,终究是被毁了。
毁他的到底是谁呢?
是他的母亲?
还是……夙浅?
系统把这个结果告诉夙浅时,夙浅连眼神儿都没动一下,反而兴致勃勃的从它的数据库里下载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游戏,在那里玩的趣味横生。
系统再一次的认识到,这人的冷情与冷血。
它莫名的有些难受,这种难受突如其来的让它有些无法理解,还有些不能接受,可是它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它曾经历经了那么多的宿主,什么样的性格都有,可是却没有夙浅这么冷硬一款的。
不对,确切的说,是没有宿主如此立标鲜明的一款。
它以为它可以很冷静的看着这些所谓的宿主们做任务,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
银货两讫,干干脆脆的多好。
可是。
这种突如其来的难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不知,它历经了无数载,生成了智慧,越来越像个人类罢了。
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能接受,理解且还能成长,代表它成为人类的机率越大。
接受不了,永远只是一串数据,哪怕它聚集起能让它幻化成人的能量时,它也只是像个人而已。
系统最近安静过头,夙浅只当它又更年期了,反正这串数据已经变异到人类无法理解的地步了,不重要。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一串数据的更年期到底是个什么鬼。
胥辞在醒过来的一个月后被送出国了。
他在出国前又来到了孤儿院,那么静静的站在大门外看着那里面在玩耍的一群孩子。
从日出站到日落,又从日落站到太阳升起,最后他才缓慢的转身,越走越远,逐渐消失。
而这一走便是二十年。
第41章 Girl,原来你在这里。
二十年的时间有多长?又有多短?
这二十年的时间里,胥辞成长的惊人,二十年前他被判定成痴呆自闭儿,二十年后他已经荣登世界首富榜榜首,智商高达三百。
财势,权利,地位,无人能及,让人趋之若鹜。
而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口袋里永远装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便利本与一只铅笔。
在他的便利本画满了一只只小小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精灵。
那个小精灵有一双平静浅淡的眼眸,有一对透蓝色的精灵耳朵,穿着一身焚红的衣裙,留着长长的黑色头发,小小的,萌萌的,却也是冷酷异常的。
身为boss的私人助理,邵枫十分明白这画的小精灵对于boss的重要性,boss是时时刻刻都带着便利本跟画笔,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画那只小精灵。
有几次boss发病,六亲不认,唯独只要这画着小精灵的便利本,只要一看到这便利本,哪怕是处于狂躁伤人状态下的boss立马清醒,恢复如常。
简直称得不可思议。
很多人都认为这只小精灵只是boss想像出来的,可是邵枫却知道这只小精灵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很多时候,boss会注视着夜色,会偶尔流露出温情的眼神,会轻轻的呼唤一个人的名字,轻轻的对着夜色说:
沫沫,我想你。
你看,我这么乖,这么听话,还这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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