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屿眉间一蹙,置若罔闻,“你到底能不能改改你的名字?”阿土一愣,不是在说大恩大德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名字了?之后听宴屿继续道,“阿土阿土的,这名太随便了,要我说‘尘儿’就很好,我一直这样唤你,你便改了吧。”
“‘阿土’这名是我自己起的,我本来就是粒土,这名多通俗易懂啊,让人瞬间就能知晓我的真身,可酷了!‘尘儿’好听是好听,就是太普遍,水神的那只宠物座头鲸就叫‘沉儿’,还有木神宫里的那个小木使也叫‘晨儿’,哪像我呀,‘阿土’,独特大气又上口。”
阿土自豪地扬了扬头,宴屿则抬手揉着太阳穴。还独特大气又上口?头疼……
“算了,随你。”宴屿妥协了,“你去把屋子收拾收拾,看看你吃的,幸亏你不常住,要不然我子烁宫都能被你吃空了。”
宴屿嫌弃地往床榻上瞥了一眼,还好不是他的拂熠殿,要不然他早就把这个整天除了吃就是多吃的土包子扔出子烁宫了。
“不常住?”阿土抓住了重点,眼神一亮,拽着宴屿的袖子往前凑了凑,“那是不是明天就送我去垂星宫了?”
宴屿甩开她,站起身就往殿外走去,只留渐远的声音飘进阿土的耳朵,“先和我去布完光再说。”
阿土耷拉了脑袋,捻了个法打扫完屋子,这才撅着嘴怏怏地跟了上去。
阿土跟在宴屿身后来到了迁辉台,杯铭和炬微见着二人急忙迎了上来,站定行礼,“神君,仙君。”
宴屿点点头,负手而立,“嗯。”
炬微上前一步,规矩道:“神君,金乌已升至卯位,属下与杯铭已将耀晦镜备好,请神君布光。”
“走吧。”
宴屿说着走上迁辉台,阿土和杯铭、炬微两个耀使跟在后面。见宴屿不管她了,阿土拽了拽杯铭的袖子,小声说道:“哎,杯子,这个给你。”
杯铭一低头就看见了阿土手中的吃食,那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桂蓉饼,眼睛瞬间放光,死死盯住一眨不眨,“你,你从哪弄来的?”
“你也知道,我阿土最不缺的就是人缘。”阿土嘿嘿一笑,把桂蓉饼塞到杯铭手里,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整个天界就广寒宫里那一棵桂树,这桂蓉饼稀罕得很,我这可是用了三颗极品金珠跟那玉兔月使换来的,你赶快收起来,千万别让神君看见了。”
“哦哦好的好的。”杯铭回过神,急忙小心翼翼地用法术将桂蓉饼收好,偷偷瞥了瞥前面的宴屿,腆着笑脸跟阿土道谢,“阿土,多谢啦,以后不管有啥事,跟我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帮你的!”说完拍了拍胸脯。
阿土眯眯眼,搂上杯铭的肩膀,“其实吧,我最大的事你也知道,就是去垂星宫当星使。可是咱们这位耀神大人迟迟不放我走,是兄弟你就多帮我提醒提醒神君,好让我早日心想事成。”
杯铭一听,翻了翻白眼,一脸的嫌弃,“你说说你,修为不咋的,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神君好不容易帮你升了仙君之位,你不好好地为神君做事,干嘛成天想着垂星宫的那位啊?”
提起垂星宫的那位,阿土瞬间喜上眉梢,一脸的痴笑,杯铭见状突然开窍,大叫一声,“莫不是你想红杏出墙?!”
阿土被他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去捂他的嘴,提心吊胆地往前方看去,幸好宴屿已经开始布光,顾不得他们这边。
这才松了一口气,拧着杯铭的耳朵就将人提了起来,凶神恶煞状,“去你的‘红杏出墙’!我这叫从一而终!我还是粒土的时候喜欢的就是星神,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要不是神君助我化形我要报恩,我早就走八百回了!再说了,神君当初帮我也是要我答应他去垂星宫为他做件事,现在都过了三千年了,还不把我送去,我好着急啊……”
说着阿土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到了地上,嘟嘟囔囔很是伤感,“我再不过去,万一他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不会不会,这你放一万个心。”杯铭跟在蹲下来,有模有样地安慰道。
阿土不信,一脸懵,“为啥?”
杯铭恨铁不成钢,给了阿土一个爆栗,“你不是号称‘天界小灵通’吗?连天帝的文婧天妃跟司命宫里的诚毅仙侍有一腿这么隐晦的事儿你都知道,怎么到了星神这儿就浆糊了?”看阿土还是云里雾里的,杯铭叹了口气,跟她勾了勾手,阿土听话地把耳朵凑了过去。杯铭解释道,“星神可是天界第一冷男子,谁都不理,就连天帝他也不放在眼里,垂星宫就他一个人,冷清得很。也就是三千年前才稍稍好一点,见着人能说上一两个字,可真真是一字千金。”
“嗯嗯。”阿土听得起劲,忙附和道,“还有呢?”
“还有啊,现在还算是好的,三千年前再往前,星神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白天黑夜都在天河里,走过来走过去,从没有停下的时候。”
“哇哦,好酷哦!”阿土泛起星星眼。杯铭气得想把她脑子给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这也叫‘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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