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准备放下帘子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皓腕,温热传递过来,让应如墨原本不好的心绪顿时平静许多。
“国师怎不唤醒阿未?”男子两眼清澈明亮,好似深潭。
“皇上何时醒的?”应如墨站在轿子外面,轻巧挣脱手腕说道。
凌未跨出轿子,说道:“方才。”
他看了看应如墨再看去沉香的方向,“昨日不是说同太后来此,怎不见她?”
“太后……先回了。”
“国师看起来很累?”凌未一开始便注意到应如墨的变化,多了些阴郁。
“皇上是来找微臣的?”应如墨回避他的问题反问道。
“本来宫中无聊了些,想到国师今日会来此,便来看看。”
“那么……皇上可告知微臣昨日来微臣府上有何事吗?”应如墨面上无波,好似一个古板的大臣。
凌未微微抿唇,目色变换,“无事便不能来看看国师吗?”
应如墨抬眸,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晕染开,左右是没人,她便说道:“皇上已然长大,微臣也不再如过去那般,有些礼节规矩,微臣得遵守。除此之外,微臣还是女子,规矩不可破,皇上昨日所赠,微臣改日会奉还给皇上。”
“应如墨!”凌未脸色变黑,这话他如何不懂。
第28章 冲动
他没想到应如墨会如此说出,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你若是想还,不如扔了。”
应如墨静静凝望着他,一字不语。可即便如此,几步之外的沉香和小安子都察觉到气氛不对。
清风渐渐萧瑟,哪怕弥漫着清雅竹香,心底的火气难免溢出。
应如墨手指紧紧拢着,天知道她刚才忍耐着没要柳照月的性命有多辛苦。
威胁她,还以她过去的家人为要挟。
当真是挑了她的命穴。
要她死都不曾让她如此火大。
所以,现在她有些控制不住……
凌未等着她的言语,他知道她懂了,并且已经知道他的心意。
可他哪知道应如墨现在正陷入死胡同,连带着说出的话都伤人至极。
“祭天之后,微臣会辞官,届时会将一切告知皇上。”
“不准!”
凌未是吼出来的,小安子和沉香忙不迭的跑过来,生怕发生什么事。
应如墨一动不动,沉香过来搀扶着她,在她耳边轻言说道:“国师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即便不知道发生何事,但看两人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小安子这边也在安抚凌未,生怕主子气坏自己,看他脸色通红,周遭变得阴冷至极,连带着他都感觉自己陷入黑暗。
应如墨不想多说,对他恭敬行礼,“太后受了惊吓,皇上早些回宫看望吧,微臣告退。”
“站住!”
应如墨的背影越来越远,一点红渐行渐远。
凌未手指泛白紧紧抓着那把折扇,小安子看得着急也不敢问,今日皇上出宫还眉眼带笑,怎的现在……跟个阎王似的。
“皇……皇上……”
“回宫。”
两个字好似紧紧咬出来的,小安子不敢多话,跑到远些的地方唤回侍卫装扮的轿夫回来。
……
柳照月方才回宫,就听到凌未到此的消息,一时慌乱,桌上刚倒好的茶水被她不小心扫落。
“快收拾掉。”她吩咐身边的宫人。
立马收拾起身上的狼狈,往前殿而去。
这次凌未一身便衣,一看便是从宫外而来。
柳照月勉强保持脸上笑意,“皇上怎么会突然来瞧哀家?”
坐在殿上,凌未站在宫殿中央,身边萦绕着凉意,让左右候着的宫人大气不敢喘。
柳照月不是个傻子,一看便出了事。
“太后今日去哪了?”
不是母后而是太后,一句话把两人距离拉开,柳照月微愣,手指紧抓着椅手,仿佛能给她力量一般。
“自然……是在宫里歇着。”
“是吗?朕怎么听说太后在半个时辰前独身回来。”
这番类似质问话语原本是大不敬,可现在柳照月心绪疲累,实在没有底气同他周旋。
“难道……哀家出宫都须得向皇上报备?”她扯出这句看似威严的话,实则心底同雨点打鼓一般。
凌未面色沉郁,“朕是来告诉太后,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得寸进尺可就是罪过。朕……可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人。”
柳照月美目放大,直到凌未跨出宫门且听到宫人哭唤柳照月的声音。
国师府
应如墨独自呆在屋子里,乍一看,桌上摆满酒坛,不少酒水顺着桌布洒下来,应如墨脸颊通红,眉眼四周都绯红好似染了胭脂。
唇瓣半开,露出点点皓齿,酒水顺着她的嘴角辗转而下顺着光洁白皙的脖子滑入深处。
屋外,沉香和樱桃候在那里,樱桃比之沉香可沉不住气,国师已经闷在屋子两个时辰,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不断飘出来的酒香。
“沉香姐姐,国师她……她没事吧?”她颇为担忧的抓着沉香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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