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姮向皇帝道出所想之时,怕给温思齐招麻烦,便在其间,隐去了她写字问温思齐是否为局之事。
道完后,她嘲弄道:“陛下今日下午的戏可看得尽兴?”
皇帝回敬道:“昭仪今日下午跪得可尽兴?”
不知怎的,盛姮总觉皇帝此问,带有报复的意味,一时不知,究竟前几日,又如何得罪了他?她明明都那般乖巧懂事了。
盛姮方才所言句句合情,字字在理,已近实情,但半晌后,皇帝仍旧嘴硬,道:“那你倒说说,朕设此局,所欲何为?”
盛姮托腮,想了想道:“一来,自然是试探臣妾同温少卿是否真旧情未了,二来嘛……”
“二来如何?”
盛姮娇哼道:“二来,是因陛下想讨臣妾的欢心。”
皇帝挑眉道:“此话怎讲?”
“陛下您想,正当臣妾被贵妃和贤妃欺负冤枉之际,您就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臣妾眼前,替臣妾解围,还臣妾清白,于臣妾而言,岂非是天大恩情?就算臣妾过往对陛下仍有间隙,此番下来,必将陛下视作大英雄,自此以后,死心塌地爱上陛下,心中再无旁人。”
皇帝笑而不答,只摸起了盛姮的青丝,便算默认。
实则还有三来。
但盛姮不敢道出。
因为盛姮明白,这三来,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老天的意思。
老天欲要她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让她切身受受许澈当年的苦楚和辛酸。
半晌后,皇帝又问道:“既知是局,你还入?”
盛姮嫣然一笑,道:“因为臣妾有私心,臣妾就想瞧陛下为臣妾吃味,陛下越是吃味,臣妾便越是开怀。”
皇帝摸其脑袋的手,忽地止住,皱眉冷道:“好大的胆子,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盛姮扑进皇帝的怀里,乖巧万分,伸出玉指,玩起他的喉结,巧笑倩兮:“陛下越吃味,便言明臣妾在陛下心中的位分越重。若陛下连臣妾的味都不吃了,那臣妾岂不是离冷宫不远了?”
皇帝转怒为喜,道:“真聪明了,还晓得反算计起朕来了。”
盛姮虽打定主意要在皇帝面前装一辈子蠢,但过几日,她又想,若太过蠢钝,会不会反倒失了君心,故而还是须得偶尔聪明两回。
果不其然,皇帝见她在此事上,聪明了些,心里面也很是欢喜,就好似多年不开的花,忽展露了一丝颜色,又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盛姮年岁比许澈小,为人处世又让他极不省心,故而在月上的那七年里,很多时候,许澈委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娶了个妻子,还是多了大女儿。
这个大女儿脾气倔,心思多,爱自作聪明,却又蠢不自知,简直比真闺女难教养多了。
皇帝一喜,便爱赏赐。此刻大喜之下,便捏住了盛姮的俏脸,低声道:“朕的阿姮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朕心甚慰,你说朕赏你什么好呢?”
这些日子,盛姮宫中的赏赐可谓是络绎不绝、源源不断,皇帝也时常来华清殿逗弄她,就跟逗弄宠物一般。
盛姮也未感不适,反正她早便打好了主意,要扮一只能讨得主人宠爱的狐狸。
每每主人一来,她都是绞尽脑汁地卖娇卖乖,如何顺着皇帝心思,如何来,可每回苦心伺候下来,得到的只有赏赐,不见半滴雨露。
于是,盛姮便陷入了宫中其余妃嫔皆在的困境之中。
她本就是狐狸性子,憋了三年,开了两回荤,忽地又吃起了素,这让她如何受得住?加之常言道女子三十如狼,盛姮虽离三十,还差几年,但也近了。
最为紧要的是,没有雨露,哪来龙种,没有龙种,何谈复仇之计?
今夜大好时机,盛姮忙环住皇帝的脖子,红着脸,道:“臣妾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这个。”随即,便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皇帝一听,就斥道:“你这狐狸,死性不改。”
盛姮撒娇连连道:“陛下给嘛给嘛!”
皇帝轻咳一声,道:“换别的。”
盛姮坚持道:“臣妾就要这个,陛下金口既出,难道还有反悔的道理?”
皇帝道:“床笫之间的情话,不算金口玉言。”
盛姮见皇帝这般玩赖,灵舌已不老实地伸了出来,轻轻舔舐起了皇帝的耳垂,弄得皇帝闷哼一声。
用灵舌服侍了一会儿,盛姮知火候差不多,又娇声道:“陛下明明雄风如此之盛,为何就是不愿轻易展露?”
皇帝目不斜视,好似老僧入定,淡淡道:“色是刮骨刀。”
盛姮眼中的魅意都快要盈了出来,语气听着却无邪得很:“可臣妾听说,那处地界憋久了会坏的。臣妾宁愿陛下将臣妾玩坏,也不愿陛下憋坏。”
哪怕皇帝真是化生寺里的得道高僧,听了这话,怕也再难守戒律。
更遑论,他不是。
下一瞬,盛姮如愿被按在了床上,面上还装天真惊讶,呆呆道:“陛下。”
皇帝见这狐狸一把自己的火撩拨起来,就开始装清纯,又恼又喜道:“那你明日,便莫怪朕真将你玩坏了。”
随后的长夜里,盛姮的双目又被蒙住,双手也被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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