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晗眼睛红通通的,鼻子也红红的,她坚定地凝视,“我可以做小妾。”
凌悠扬微笑,“你爹不会同意的。”
“我一定会让他同意,大不了断绝父女关系。”
凌悠扬的笑容收敛,目光深邃,“我不同意。我说过,我只会有弦歌一个妻子。”
方子晗咬紧双唇,泪水扑簌而下,痛苦地指控,“你好残忍!你好狠心!”
凌悠扬叹气,掏出手帕放她手上,“擦一擦吧,大姑娘了还这么哭,都不会羞愧吗?”他几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书房的门,“眼泪擦gān了以后就回去吧。”
方子晗扯住他的衣角,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膝盖处踢了一脚,她故意把鼻涕也擦到手帕上,然后把手帕扔在他身上,飞奔而出,不顾下人的劝阻,就这么丢跟着她来的仆从,自己一人跑出了这轩王府。
凌悠扬叹气,望着这蓝得可以滴出水来的苍穹,他扔开那块手帕,背对着弦歌,“听得还愉快吗?”
弦歌知道藏不住了,于是慢吞吞地走出来,“你真的不希望得到那位方丞相的支持?”
凌悠扬的身躯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笑眯眯地转头,“弦歌,我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你有没有一点感动?”
为我才放弃?你在骗鬼吗?弦歌也笑了,“不是利用我让那女孩死心吗?”
凌悠扬黑色的眼眸中闪出幽静的光芒,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姿态仿佛可以淬出毒来的妖艳罂粟,让人不由心底发颤。他伸出手,慢慢放在弦歌胸前,直直地盯住她,目光似乎可以看穿一切,悠远深沉的声音回dàng在耳边,“我说,这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弦歌回视,一字一顿,“我的心。”
凌悠扬笑了,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弦歌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向着反方向回屋。
第十五章 大婚
日子过得飞快,每接近婚礼一天,弦歌的心跳就快一拍。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无事于补。然后,等到这一天,轩王府张灯结彩,宾客来往如流水,满院丝竹笙歌,官员士绅,珠光宝气。
弦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新房,凤冠霞披,四周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回忆起刚才的拜天地,回忆起刚才的喧闹,她反而感激起现在的安静,至少有时间让自己平定qíng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红烛都快烧到底了,明huáng色的火苗闪出灼眼的色彩。
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还有许多男子的闹腾。“呵呵,七哥,进去吧,进去吧。”“是啊,弟妹都等急了。”……渐渐的,人群散开,只余下一个人的呼吸,由急到缓,然后此人一步一步向新房走去。
弦歌的心都揪了起来,连呼吸都忘记了。
凌悠扬站在她面前,久久都没有动作,隔着盖头凝视自己的新娘,他的神qíng认真到了极致。轻轻吐一口气,他拿起身边的秤挑开新娘的盖头,看着她雪白的肌肤,美丽无暇的脸庞,看着她定定回视着自己,凌悠扬忽然觉得身子有些燥热了。
弦歌甜甜一笑,“夫君。”
那样的笑容,还捎带着一丝顽皮,眼睛黑遛溜的,仿佛是无底的深渊,将人硬生生给吸了进去。千金难换美人一笑,凌悠扬以前一直是这么说的,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真正这么认为。
弦歌还是望着他,伸手指了指桌子,“不喝jiāo杯酒吗?”
凌悠扬挑眉,古怪地笑了一声,很快斟满两小杯酒,一杯递给弦歌,一杯自己拿着,“王妃,请。”说罢,两人的手jiāo叉起来,将那酒一饮而尽。
弦歌并非不会喝酒,可以说,她的酒量很不赖,可在凌悠扬靠近的那一刻,鼻腔间满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撩人而含蓄,不经意间,再想象晚上的qíng景,脸便蹬的一下红了。
凌悠扬喝完自己的酒,拂袖一甩,便将两只杯子都准确无误地扫到了桌上。他瞬间欺近弦歌的身子,柔软的双唇覆上她的嘴,雕琢品味。耳中弥漫着压抑的喘息声,仿佛水中dàng开的涟漪,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大脑,让人麻木迷醉。
凌悠扬逐渐加深这个吻,尝尽她每一处柔软,冰冷的指尖在她身上摩擦巡回,一处如冰,一处如火,唇上是那灼热得炙人的缠绵深吻。弦歌的脑中一片空白,被他引进无边无际的混沌qíngyù中,铺天盖地,措手不及。
在糜乱的yù海沉沦中,一滴汗水落在她的香肩处,然后顺着脊背,沿着她的肌肤缓缓下滑,唤起一股煽qíng的痉挛,柔弱无骨的身娇躯轻轻颤抖。弦歌瞬间回过神,恍然发觉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飘然跌落地面,只有那一件鹅huáng色的肚兜半垂半落地挂在身体上,引人遐想。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刚开始,只不过是一个吻。
凌悠扬笑眯眯地望着她,手指攀上她的面颊,抚摩着她的青涩,勾画出她的娇羞,扬起一抹诱惑的笑,“我早就想这样做了,想了很久很久,一直想象着这副画面……”说话间,他毫不放松地将她压在身下,嘴唇贴上了她的雪白的身体,在听到身下的女子终于忍耐不住发出呻吟后,他微微一笑。
弦歌的脑子乱了,什么理智jīng明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能感受到身体的阵阵苏麻,以及这仿佛带人走往万劫不复的yù望。脸红的喘息,诱人的娇吟,炽热的呼吸……她颤抖着闭上眼,沉沦吧,沉沦吧,无数的快感淹没着她的感官,感受着身上那人越来越激烈的动作。
忽然间,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的到大脑,弦歌忍不住低叫一声,还不等自己想明白,已经一脚踹了下去,狠狠的一脚,本能地用尽所有力气。
凌悠扬被踢下chuáng,等他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愣愣的一会儿,一时也没弄明白这qíng况。抬眼望去,只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半掩着被褥,咬着唇,红着脸在看他。
凌悠扬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危险,“这是gān什么?”
弦歌犹豫一会儿,不自然地撇开脑袋,“痛。”
凌悠扬几乎想杀人,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他怎么就没事先制住她的双手呢?他怎么就没有压住她的双腿呢?他怎么就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低头望了眼自己的yù望,总不见得现在停下来吧?他握手成拳,“我会轻一点的。”
弦歌半信半疑,“轻一点就不会痛了?”
凌悠扬笑容真诚,像是一只正在引诱小白兔的大灰láng,循循善诱,“刚才我太入迷了,一不小心才会让你痛的。只要我小心一点,绝对不会再痛了,相信我,会很舒服的,不会痛的,一点也不痛。”为了在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坏坏笑道,“你看,之前你还是很舒服的,对不对?会痛只是因为我不小心。”
弦歌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的确,之前是很舒服。她闷声道,“对不起。”
凌悠扬继续笑,笑得滴水不漏,“没事,没事。”丫的,他混迹花丛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女人给踢下chuáng,这事qíng若是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混啊?绝对会被人嘲笑!
大丈夫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
他继续覆身而上,动作若轻若重的挑逗着,将身下那具娇躯的yù望再次点燃,看着她白皙的身体上渲染着红色的薄晕,听着她qíng不自禁的呻吟,他这次没有忘记将她的双手扣住。凌悠扬用腿压住她的下肢,又将弦歌的双手捉到她头顶上,趁着她意乱qíng迷时,狠狠一挺身,用双唇捂住她所有的声音。
弦歌泪眼迷蒙,黑瞳中布满氤氲之气,在烛光中显得楚楚可怜。她咬牙切齿,就知道不能相信这只狐狸,“你骗人。”
“嗯,我骗人了。”凌悠扬承认得很慡快,心qíng很好,他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说话间,身体的动作越来越激狂,仿佛要将彼此的身体燃烧起。
很快,弦歌的意识再次迷乱起来,疼痛的感觉渐渐消逝,只有那额头的汗水,在这一场qíngyù中悄然滑落,然后浸润在那chuáng华丽的chuáng单上。
夜,越来越深。
弦歌醒来的时候,习惯xing地撑起身子,可还不等她坐起,就发现自己赤luǒ着身子,还有一条坚实的臂膀揽在她腰身处。她怔了怔,昨晚的记忆像cháo水一样涌进脑袋,脸色微微一红,侧过脑袋凝视睡在身旁的男人。
柔顺光滑的的黑色长发,睡脸带着一股孩童的稚气,睫毛微微上翘,唇畔柔嫩。为什么?为什么心计这么深的男人会有这么无邪的睡相?仿佛无忧无虑,什么烦恼也没有。难道他在睡梦中都不会梦到自己的作为吗?
弦歌怔怔地望着他,清风从院子里拂来,带来了阵阵清香,窗帘飘扬,也惹得凌悠扬的几根发丝垂落面颊,轻飘飘的,拂过心头的一阵瘙痒。弦歌几乎无意识地去撩开那几根头发,可也才一靠近,就被人给抓住了。
迎上那双如漩涡般的黑眸哦,弦歌一愣,他醒了?
凌悠扬拽住她的手腕,拉近她的手放在唇边,黑眸半醒半醉,笑道,“如果我不醒,你就打算一直看下去?”
弦歌的身体用被褥半掩着,墨黑的发丝更衬地她肤色白皙,俏生生的脸庞含着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被我抓个现成还想耍赖?”凌悠扬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厚实的大掌抚在她脸庞,在她的俏鼻上轻咬一口,说话的口吻有些无奈,“唉,本来还想再玩一会的,不过,我们还是梳洗穿衣,到宫里去一趟吧。”
弦歌因昨晚而略微松弛的政治神经立刻敏感起来,表面不动声色,她忽视掉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笑眯眯地问,“进宫要去拜访谁吗?”
“太后。”凌悠扬没好气道,“方家那个老太婆。”
弦歌眸中的幽光一闪而逝,“当今太后也是方家的人?昨晚拜堂时她并不在场吧?”虽然一直蒙着红盖头,但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太后”的字眼。
凌悠扬颔首,“那老太婆没来,除了当年二哥纳太子妃时她出现了,此后任何一个皇子娶王妃她都没有在场。即使是那时候,她也不过是给方家一个面子。虽然方丞相荣居百官之首,不过方家最大的那尊大佛却是太后。现在后宫的掌权者并非是皇后,而是她。”
弦歌认真地听着,眨了眨眼,“你好象很不喜欢她。”整天老太婆老太婆地叫。
“当着她的面时我还是会叫一声皇祖母的。不过,我跟她不和的事倒是大家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凌悠扬自嘲地一笑,“她不会主动参加什么婚礼,一般都是等着别人成婚后去拜见她,架子大得要命,傲慢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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