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屋后翻遍了书去查这个亲戚口中“活不了多久,不久于人世”的病,锁在屋里哭了很久,直到许白前意识到不对到她房里安慰她说没事,能活。
能活,哥哥能活。
简单的几个字,瞬间抚平了她内心的恐惧,许白前带她看自己的吃的药,很开心地就水一口闷,给她介绍透析的仪器,还有病房认识的朋友,所有的都是很轻松惬意的语气,很久,她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许白前的病也越来越严重,身体越来越虚弱,只能走肾移植那一步。
权镜和许安易都测了,不合适。
医院暂时也没找到合适的肾/源,而且排在他们前面,等着移植的患者,另有人在。
刚开始他们夫妻俩测的时候,许白前不让许苏木去测试,可最后实在没办法,许白前的病刻不容缓,亟待解决,万般无奈之下,权镜偷着测了许苏木的,显示配型成功。
再也不能用小时候那套欺骗自己,许苏木选择了用自己的一颗肾换回哥哥的命,接受了肾捐献。
可天不遂人愿,许白前在接受她的肾移植之后,刚过去六个月,就永远留在了他的梦境里,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也是权镜一直以来对她抱歉的原因。
觉得因为自己害了两个孩子,抱憾终生。
“我觉得还好,除了有些方面要注意,其他都很正常,跟普通人一样。”
许苏木说完,看他表情很凝重,拍了拍他的肩,很开朗地笑了笑,“都说,伤心的事分享给另一个人,伤心就会一分为二,看来是真的。”
谢杜衡久久没有回神,忍不住去想那场手术,伸出食指,朝向她胸口的方向,声音艰涩,像是抠出来的,又慢又哑:“你不疼吗?”
“有麻醉啊,不疼的。”
许苏木有一瞬间的感动,心里突然就变得柔软,一直以来,连她自己都没考虑会不会疼,只有要能帮助哥哥的那个殷切的心。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她消化掉,轻点了一下谢杜衡的额头,嘲笑他:“你傻了吧?谢杜衡。”
“你才傻了,我可不傻。”
谢杜衡伸手拂过她的手,看着她也笑了。
也罢,看这人傻成这样,也只能让他来保护了。
迟尔风握着球拍气势汹汹地走进,直接一颗球扔到了他怀里:“谢杜衡,你今天要是不过来,绝交!我特么等了你有二十分钟了!”
“撩妹也不带你这样的。”
“我请你吃饭,大餐。”
谢杜衡这才想起此行过来的目的,站起来向他道歉,想用请吃饭来解决。
迟尔风嗤了一声。
“帮你画图行了吧?”
谢杜衡又说,最后的杀手锏。
“行,您老可劲聊,再等半小时都成。”
这种替建筑生画图的精神简直可歌可泣,迟尔风登时答应。
“你们练习吧,我回去了。”
许苏木待的时间也够久了,看他还有事情也不想打扰,起身想走。
“那我送你回宿舍吧,这会儿时间有点晚了。”
谢杜衡拉住她,又给了迟尔风一个眼神。
迟尔风立马会意,狗腿道:“姑娘,你下回啥时候再跟谢杜衡约会记得叫上我,我再坑他几张图。”
“坑完就走,保证不当你们电灯泡。”
谢杜衡直接踢了他一脚,怒骂道:“想得美。”
说完,又立马换了副面孔和语气跟她说:“走吧。”
两人一起走远,迟尔风还在后面喊:“记得叫我啊。”
许是刚才说了太多,坦白了太多事,两人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又觉得没话可说了,一路寂静无言。
只在走到宿舍楼下,看到几对相拥着亲吻告别的情侣时,互相还有些尴尬,互道了句:“晚安。”
网球赛按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路披荆斩棘,谢杜衡冲到了决赛。
总决赛那天,是期中考试前一周,都在准备复习,许苏木停了一天的复习计划,也去看他比赛了。
谢杜衡学网球多年,初高中一直都在网球社里,不仅代表附中参加过很多次比赛,自己也有报名参加过市里的青少年网球赛,几乎次次夺冠而归,拿奖拿到手软。
不过这次,都是从各院层层筛选出来的高手,想拿冠军显然没那么容易,对手实力强劲,谢杜衡前期还好,发挥稳定,后期明显就有些吃力,无论是发球或是击球都有些力不从心。
许苏木揪着心看完了全程,心里暗暗为他加油,终于比赛结束,谢杜衡三盘两胜,夺得了冠军。
许苏木抱着相机从他上场,到比赛,再到他夺冠拿奖,每一幕都拍了下来。
然后洗了下来,把照片跟上次包括后来几次比赛从毛童童那传来的照片都放在了一起,装进相簿里,算是谢杜衡网球赛的照片集锦。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存了收集谢杜衡照片的习惯,反正迷迷瞪瞪地存了不少,也不知道干嘛用。
隔了几天晚上,临近冬初,许苏木下了晚自习在宿舍洗漱过准备睡觉的时候被谢杜衡喊下来,套了件大褂下楼,刚出门口,就看到站在路灯下香樟树旁的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酥眠 校园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