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地弯腰拱手道:“还请夫人告知晚辈,越叔与嫂嫂二人都身中血蛊,听闻李家......晋阳越家也染上血蛊。现在两家都是血难当头,您又为何隐瞒此事。”
徐玔一怔,后退几步,喃喃道:“念涟和越祺都中了血蛊?”
“是的,夫人。嫂嫂因为血蛊爆发昏厥了过去,昨日才醒来。”越瑿叹道,“就连您送的小厮都在此难中死了。”
徐玔狐疑地看着越瑿,问道:“我何时送了小厮?”
“忍冬白术。”越瑿补充道,“一个六指,一个大小眼。都是您送给嫂嫂的。”
徐玔坐在椅上,半晌低声道:“似乎是怀歌身边的伺候的人。他为什么给念涟送人,也没有与我说过。”
越瑿盯着徐玔,看她自言自语。他也没想到这次到此有一个大收获,找到了小厮的知情人亦或者是证人。
他笑着道:“夫人,小厮之事您还是自己去问小少爷吧。能否告知老爷死时的情景?”
徐玔沉默地盯着他,手上紧紧攥着那块玉坠,才缓缓道:“可以。”
“信元从晋阳回来不久便走了。大夫说是中毒身亡,他去的你们越家,从越家回来就死了,你说呢?我该认为是谁杀了他?”徐玔讥讽道。
越瑿摆了摆手:“是您想到的?还是其他人?算了,换一种说法,是您认为还是其他人?”
“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徐玔眯眼。
他笑着指了指门外:“是您还是您的小少爷?”
徐玔这下是彻底沉默了。当时在待城,她首先怀疑过越家但是却立马打消这个猜测,后来怀歌诉说越家的所见所闻,她便又起了这个念头,再加上她本就想背着丈夫将越家掰下台。
越瑿已经有了些苗头,他道:“您知道越叔和嫂嫂的血蛊是怎么染上的吗?”
徐玔摇头。
“为了尽快到祁城,越叔走的是水路。在水路中途染上血蛊。死的是李家奶娘,因为越叔用剑尖戳破虫茧而被传染。可奇怪的是,有两方放蛊者,其中一方我们一致认为是您。”越瑿上前。
徐玔拍了下桌,怒道:“我?怎么可能??”
“您都认为是越家杀害了您的夫君,越家为什么不能认为,是您杀了奶娘,再使把戏将奶娘身上的血蛊传到越祺和越家夫人呢?”越瑿耸肩。
徐玔道:“我定然不会这么做!要杀便要光明正大,我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我到了祁城!给越家使跘子,哪一个跘子不是当面下的?”
越瑿点头称赞道:“的确,夫人哪一次都是当面下的。越叔也说,您不是那种会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可是,谁知道越叔使剑时会旋剑,只有您和老爷。”
听到这话的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她手肘撑在桌下,郁郁道:“信元与我都和怀歌说过,逗怀歌的时候。”
“怎么又是小少爷呢?”越瑿捏着下巴,“小厮是少爷送的,扯到越家杀害老爷也是少爷,知道越叔练剑习惯的也是小少爷。”
他在房中踱步,回头望向徐玔:“夫人,您还听不出我在说什么吗?”
徐玔坐在椅上,再听不出她倒还真是个傻子了。今天这个越玉话里话外全部都是怀歌,总结来说无非是怀歌这孩子有点问题。
她在椅上摆摆手:“我自然听得懂,可是不可能。怀歌自小在我身边,性情单纯,没有这些念头,爹娘也经常夸赞他。”
“徐老?”越瑿单手撑桌,低头直视徐玔,“晚辈听闻执剑阁为徐家人所创。”
徐玔点头:“对,执剑阁本就是我家人所创,所以这次执剑跟着李家。”
越瑿盯着徐玔道:“请问夫人,那这次执剑听谁的话?您还是小少爷?”
“怀歌。”徐玔道,她的面前的茶水被越瑿满上,但现在的徐玔无心喝茶。
“为何,徐家要把执剑交给小少爷?而不是您?这次来祁城最重要的是三派破界,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事给一个七岁稚童而不是能独自掌管家中大小事务的您?”越瑿问。
这次徐玔的回答很晚,面前的茶水冒着寒气,她才缓缓开口:“或许想给他锻炼吧。”
越瑿笑问:“夫人,这个理由可不好。我之前也说了,三派破界可不是一个可以拿来锻炼的事情。”
喝入喉中的茶水冰凉,徐玔的心也是如此。面前小辈的话句句在理,的确如他所言,夫君去时,家中大多事务表面虽是自己处理,可还有一些譬如财银店面,小儿怀歌主动领去。而来和自己一起到祁城的执剑阁,似乎是父亲告知自己交于怀歌。
一杯茶水囫囵下肚,咽喉微痛。她额上冒出冷汗,细细想来,自己常在屋中,怀歌经常不见踪影,连同那位大夫......屋外也经常有人把守,那次大火,与自己一起来的李家人几乎都死于火海......
倒吸一口凉气,她站起:“我知道了,多谢公子今日所言。我会去问他。”
越瑿皱起眉头,他笑得有些抽搐:“您要亲自问他?他随意搪塞,您就信了?”
“不会。”徐玔点了点桌,“我有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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