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啃果子的动作,他起身丢了果子,翻起书房藏书。
婴婴不打扰越瑿翻书,就飞到越瑿能看见的不高不低的位置。
他似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越瑿的眉头皱得极深,他看的这本书名曰《缪传·欢录》,听名字就能猜到其中讲的是什么的书。
《缪传·欢录》上写,缪所写《缪决》汇集世间三界乃至九天之情,此情入剑,此情修剑。
然无情与情并行,练决之人,必知晓无情有情,必经绝望大悟,心悲恸。
无情有情相互牵扯压制,方此决修炼极致。
书上所写的字分开来越瑿看得懂,连起来却什么都不明白。
是关于情爱吗?
他呆在越家每天不是想着在家法中撑过一日,总有一天杀了越祺,好逃到外边过自己追寻的生活。
书上写得情情爱爱,分开来明白,合起来就让人脑子疼。
总得来说,就是练缪决,要懂情爱?
可无情又是什么,为什么无情有情齐练?那不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怪人?
他用手用力点了点书页,还是不太明白。
这书上还未写练决之人为何情感外放作风孟浪,难道就这样寥寥几句结束了?
他原些舒展的眉皱得更深。
婴婴看着有些心疼,忙飞到越瑿面前,软气道:“阿玉么么,不伤心,婴婴给你埋。”她扑到越瑿鼻子上,轻蹭着越瑿。
心莫名剧烈跳了起来,只想再次埋在嫩黄鸟儿的羽毛间。
越瑿一手扶着婴婴,让她别从自己脸上掉下,猛地闭眼睁眼,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终于没了,心一片平静。
他放下书,竟没发现那欢录下角写着几行小字:
情对一人,情害一人,恐得疯病,害苦她人。[小字:念由心生,意为本觉]
将婴婴从脸上扒下,撸着十几天没撸的羽毛,越瑿对那欢录仍是不解,想自己年幼以后大概就会明白,就不再理会。
欢录被人翻后丢下,在越瑿转头时慢慢消散,婴婴被一手搂压在肩头,正巧看见了这情景,惊呼越瑿。
越瑿疾步迈向书堆,翻找欢录,又向婴婴求证。
在书堆前坐着,那欢录竟然被人翻过就自己消散,虽全录自己看过,但仍有些发慌,觉得自己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
瞧着越瑿似乎是无助地瘫倒在地上,婴婴心中怜惜,心疼地落在他手边,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飞起来夺了那个孤零零的红果子,叼到越瑿手旁,见越瑿被自己的红果吸引,又拍了拍他的手背。
小鸟妖蠢笨,越瑿拿起红果,低头看了看那团嫩黄,心有些喜滋滋的,可下一秒心中暖意化成严冰,看着红果也不觉欢喜。
自刚才的《欢录》提醒,自己的情绪确实转得太快,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伤心。
难不成是家中疯病导致?越家遗传疯病,上一秒对人笑,下一秒拿剑砍人,越祺砍了自己老爹,自己也因为那原因砍了越祺。难不成自己真有疯病?
越瑿揉着手边小鸟,一边瘫着脸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疯病。
自己性子不好,摔得起东西时,就将卧房放置的瓷器桌椅摔得粉碎,好不容易压制,可自从有了意识,自己就从未发过疯病,除去那日拿剑捅了越祺。
现在又时喜时悲,就如《欢录》所言,势必会染上疯病吗?
不,应该不是。
脑中忽地出现刚刚欢录说的,无情有情,相互牵扯压制。越瑿想,莫不是如欢录所言?自己因情开心?可自己刚刚只是觉得愉悦,这也算情?
他年幼再加经历的事实在太少,最严重的就是差点杀了自己的爹,着实没经历过什么情爱。
越瑿不怎么觉得这和欢录有联系,只是将这和自己的疯病联系在一起。他看着婴婴柔声道:“婴婴,我饿了,卧房还是吃食,我们回去吧。”
越瑿踏出门,方觉外边空气清爽,仰头闭眼看见了四四方方的院墙轮廓,眉间不觉夹着一些阴郁。
他转头,忍住心中寒意,推开卧房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_(: )」ㄥ)_
修文
☆、去祁城(一)
越瑿心情不佳,搂着婴婴到了放置果子的地方,刚想把她放下,手一空,掌中的温热逃走。
婴婴晃着头,方才她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本来十几天前就想说,一直没说出口,又险些被果子迷了神智。现在从书房出来,难得觉得卧房空气教婴婴耳目一新,她颠颠飞到越瑿面前,抛弃柜中露出的果子,
“阿玉,我告诉你一个事儿!”她兴奋地围着越瑿转圈,就连充着奶气的语调都是上扬着。
有什么值得开心?自己功法进步?难不成这几日修炼,她又探到三派之计?越瑿颔首,点点婴婴,“怎么了?你告诉我什么事?”
婴婴开心得很,但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定不能被他人听见,方才遇见忍冬白术,恐隔墙有耳。
于是她高高飞起,窝在了越瑿头上,轻着声音传话。
“阿玉,我听见硬巴巴和白人说话!”婴婴笑道。
“白人?嗯,你说的是那位盎城祖师?”越瑿闷笑,他知晓婴婴年幼,在外边学了什么话就到处乱讲,“他们说了什么?是有关三派破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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