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从眼眶滑落,说的问题随着话语的主人从地上断裂,单薄的皮肉支撑不住这种重量,头身分离。
她的唇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该说什么东西?你不是越瑿?不是我要找的越瑿?还是你是个杀人怪物?
苍灵单膝跪下,抱着断裂的头颅将他与其身体接连在一起,伤痕被她用嫩芽连接,最后她勉强伸着爪子梳理对方散乱的长发。
再度破裂的不是“越瑿”,而是越瑿。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随手招来了幻象,他看见苍灵毫不犹豫地下手,看下苍灵冷眼看着对方抓住她的脚踝。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哦?”不断重复恶心的腔调,“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啊?”
男人看着他因为痛苦跪下的身躯,脸上浮现阴鸷的笑容:“我,你好好想吧?想想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破碎的记忆深坠海底,任凭头脑剧烈疼痛也丝毫想不到其他记忆。古里古怪的男人收敛笑容,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看来时间还没到。”
说罢,他轻轻挥手,消失在黑暗之中,也不管满地的血液。
敞开的领子里是被越瑿撕扯的伤口,旧伤崩开,新伤覆上,越瑿仍不停止,直至双手全是鲜血。身上的斗篷已经散下,他俯首撕咬着自己的手腕,动作疯狂,犹如困兽。鲜血混着泪,自己的血肉被扯下,身体的痛意掩盖着方才幻境里女孩冷漠的眼神。
越瑿仰面倒在血地,魂火微颤着身体飞向黑暗寻找求助,仅仅是一尺的距离,魂火颤着身体的火光逐渐消失。
手腕上的鲜血逐步变黑,越瑿全身冰冷,极力睁着的双眼看着迎面的黑暗缓缓合上。
石板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混着若隐若现的白痕,混着一滩鲜血。苍灵跟着血迹越走越远,仍没见到鲜血的主人,之前的“越瑿”已经让她生了疑心,她看着地上的鲜血,莫不是引诱?
苍灵停在原地,她迟疑了脚步,可脑中的念头忽然浮现,若是同伴呢?之前是“越瑿”,那这个血迹是真正的越瑿呢?早知如此,当时她就应该悄悄探头去看脚步的主人。
再怎么想也是白搭,她寻着淡薄的痕迹走去,终于发现了大片掉落被人为撕扯的碎肉。血肉模糊中,苍灵瞳孔猛然一缩,她看见血滩中倒下的人影。
她忘了自己残了半臂,也忘了自己变成的是司春的模样,疾步飞去,一步三倒,她颤抖着手臂抱起越瑿的脖颈。
转世弱小的灵力拯救不了对方越加冰冷的身体,苍灵忍着哭意,不断向越瑿的身体灌输灵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强忍的泪水崩塌下来,她说不出是如何心情,明明能让血肉充盈,明明能让白骨生花?为什么救不了自己怀中的人呢?
像是蛊惑一般浑浊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司春,来,摘下你的眼睛。来,摘下你的眼睛,你的翠色的瞳眸可以让万物生长,我的司春。”
由黑雾化作的手想要擦拭着她落满泪水的脸庞,苍灵偏头躲避利爪无情撕扯开这团黑雾,周围的黑暗中无人说话了。
苍灵盯着怀中越瑿紧合的双目,忽然勾出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那时司春大神的笑,无奈宠溺又带着一丝怨恨,利爪锋利,割开人的皮肤仍没感觉丝毫的疼痛。
对方的疼痛全数跟着瞳孔到了自己的身体,苍灵失声尖叫,残臂强忍着疼痛将越瑿拥入自己的怀中。
冰原幻地的百荆无故察觉心底发慌,她被司春养大,每每丧命都是司春渡血救活。百荆不由捂住了胸口,肩头被人轻触,篁担心的眼神传来,百荆摇头:“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发慌得很,就连她的心脏也在不断跳动,栗梨看着百荆的脸色越发苍白吓人,细看她的身上也没有外伤,嘴中的话一时没了栏:“不会是苍灵受伤了吧?”
愁蕴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回应的是百荆茫然无助的眼神。血液翻滚,心脏疼痛,她跪倒在地,掌按着雪,身体中司春的一半心脏跳动不停。
她这点的疼痛已是难以用言语描述,那么苍灵呢?苍灵呢?百荆扶着篁站起,她沙哑着声音,恢复了一点神智:“我们快点去寻找出口!打破这个幻地。”
凤鸟啼叫,剑气,灵力不断击打在冰原边界,发出刺耳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司春人设的话,全身都是灵宝,基本上就是西游记的唐僧
司春很宠百荆,宠上天的那种,受伤了渡血渡血,你体会人的情感?简单,那就给你一半的心呗!
百荆有一切的情感,包括男女之情,但是司春没有
司春宠所有人,基本上是“真及时雨”
以上的东西可能会在后边写到,但应该不会写得太详细(O v o)
讲一个:所有人都会疯狂打脸,立flag
☆、融为一体
空荡荡的世界,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脸上滑落,原本乏力的身体忽然有了力气,越瑿艰难地睁开疼痛的双眼,仍是那片黑暗,只是臂弯中多了个人。
苍灵满身鲜血,在他的臂弯中熟睡。脑子混沌,他一时没想到检查自己的伤势,反倒将苍灵整个抱起,埋入她的肩窝。
鼻子嗅到的是浓重的血腥味,越瑿抬头紧抿着唇抬手查看苍灵的伤口。她眼眶的血在不停地流,大概是这里受伤了,指腹在眼下小心擦拭却不经意摸到了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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