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孤山黑玉篇章是回忆现实的混合(包含了黑玉的“三世”)
此章过完就差不多快完了吧,我也不怎么确定
☆、孤山黑玉(四)
天道化物为神,庇佑三地,神依附天道,受天道所限。天道傲慢,譬如司春,无情之物因失去半心得到情感,着手规划的线路被他人破坏,如何回到正轨?
北海孤山,满是腥臭血肉,那块生在血地的玉石如何能按捺自己迷恋杀戮的秉性?他生于血沐于血,与血肉为伴,靠血肉枕眠,怎么会和鲲央的人混在一起?
甜甜腻腻终成过往,唯有杀戮永存。黑玉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忍住随时扑向脖颈啃咬的冲动,他迷恋血肉、迷恋鲜血淋身的感觉,他的脸越发惨白,司春便越加心疼。
“可是生病了?”触摸着脸,她满是担忧,“阿玉,最近你总是无精打采,着凉了?”
黑玉摇头,覆上了她的手,鲲央呆得太久,脑子回想的却都是北海新主的仪式,血肉的触感,手上黏腻的鲜血。他使劲摇了摇头,手上握着的动作也不觉重了些:“我没有生病,应该是正常的吧?”
司春担心地捧着他的脸,从微翘的眼尾一直看到淡色的薄唇,细细看下,只觉得他的脸更白了:“莫不是吃得少了?没有吃肉?”
她蹲坐起来,脚踝上挂着的青玉铃铛泠泠作响。双目含笑,黑玉无奈地看着她又靠近了几分,纵容地搂住腰身,他任凭司春的打量:“看吧,看吧,我可不是吃少的原因,打娘胎就出来的毛病,想治也治不好。”
捧着脸的手放下,司春拉着衣领疑惑道:“我记得是在北海遇见你的,你是北海的?”
黑玉双眼忽烁,盯着她的双眼不禁转了又转,长眼睛的人都看出这是什么意思,何况是司春。她呼出口长气,拍着黑玉的肩笑道:“你心思重,向来又是不露声色的。和百荆打闹什么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漏了狐狸尾巴?等着我问吗?”
被戳穿心思的黑玉也不装了,他靠近司春便道:“你们鲲央不是讨厌北海吗?如果我当时就说,你保准就把我丢了,我害怕,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所以你这越发苍白的肤色便是从北海那边带来的毛病?”温和的目光看着黑玉的双眼,“哎,这么白,那些白兔儿的绒毛都不及你。你母亲是人修吗?”
这叫他如何回答?他生在孤山血地,母亲是山,还是石头,还是自己本身?玉生玉,还是玉化玉?黑玉皱眉,难得露出纠结的神情,眼神流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春见状,无奈地捏着他的脸:“瞧你样子,不会是花草树木,化形而生?不然刚刚见面怎么就这么大呢?”
眼睛一转,她忽然想起了黑玉的名字,双掌一合,司春弯着双眼笑眯眯地开口:“莫不是玉石?黑玉石?”
没等黑玉从茫然中回神,就察觉手上凉意,司春握着他的手感叹:“怪不得你一直苍白着脸,就连初见时的温度也是冰凉凉的。玉石化形,为天地之灵,无怪乎你什么都一学就会,这可不是天道给的东西,是北海送你的。”
握着的手微紧,司春的话顿住,黑玉盯着她的发顶,半晌见她不再言语便问:“怎么了?不说了吗?”
司春摇头,微微支起身子。黑玉只觉眼前一暗,鼻尖一凉,黑色顷刻又退了下去,司春弯着眼,揪着他的领口道:“孤山血地,希望你不被血腥沾染。”
双眼呆滞,黑玉垂下眉睫,嘴角坠下,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像那些人一样。”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是神的本职,她被天道化作神灵,本职便是让三地归于正常,修仙,可不止需要一个门派。现在的杀戮只会增加归于正常的时间,在所有目的达成、所有秩序建立之前,天道不允许有丝毫的大范围的杀戮。
这不能对黑玉说,一点都不能透露半分。司春只能摇头,她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摇头:“你,毕竟是生在孤山血地的。我相信你,可其他人如何相信你,他们不是我。”
“只要你相信不就行了吗?”瘦弱的双臂被勒住,黑玉捏着她的肩膀,急切地想要个答案。
只听见外边有孩童嬉闹的声音,屋中静谧,只有眼神的暗自交汇,幽幽柔柔。黑玉抿着唇再道:“我只要你信我,只要你,不要别人。”
司春的态度,让黑玉险些哭了出来,他黏着她太久,死死扼住自己的本能,不敢透露半分,他只要对方的一个回答,哪怕是混淆迷糊的,都行。
“我相信你,我愿意相信你。”终于看着她开了口,黑玉含在眼眶的泪流了下来,吓地司春连连道,“阿玉!你怎么又哭了,莫哭莫哭!像孩子一样,百荆准笑你。”
在北海的百年黑玉可没有丝毫的委屈,唯独在司春面前想哭想笑。
六千年以来,司春又捡来几个小孩,什么绒木、未央......都是一群模样乖巧的小孩。虽仍是宠溺黑玉,可这么多新来的小孩,司春难免会冷落他。
天道为漏洞弥补的一块缺口终于填上,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杀戮的渴望,第一个袭击的便是花月。
猩红着双眼,剑刃直直往女孩的身上劈去,他听不到声音,只能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在面前尖叫挣扎。木门推开,刺眼的光芒和一个矮矮的身影,低垂着手,黑玉被刺眼的阳光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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