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禁阁见到的盎城祖师没来,来的是一个黑发女人,长得温和,说话细声细语:“原来大家都得这么早。不过也应该来这么早...落七,你觉得此计如何?”
盎城女修开口问在旁穿着粉衣襦裙的女人。
粉衣襦裙,眉间桃花,是落红派修士。落红派皆为女子,门派皆为济世救人,行良善之道。
婴婴在心中暗评:人美心美。
落七抬眸:“明禅,三派破界还有些难以执行。你们应该知晓,落红,自成派信奉的就是济世之道。入门弟子皆为凡人,只是后来学会基本的修行之法,大家都有亲人、爱人,不可能抛下毫无根基的凡人苟且偷生。”
在旁穿着蓝衣手执灯盏的男人怒道:“什么叫苟且偷生?灵境崩塌,大家都要死!若不破中界,修士凡人都得死。现在只需要牺牲一点点凡人就可以了,不是吗?”
说话的是执剑派的弟子,只是穿着衣物花纹有些低廉。
他被人喝住:“你是执剑派弟子,不是掌门,没有权利执行命令,也没有资格到这里乱叫!你们执剑派掌门呢?午时已过,为何还不前来?看来贵派认为此事如儿童戏言,不足挂齿?”
那蓝衣执剑阁弟子默不作声。
“原来灵境崩塌是你们执剑阁先发现的。执剑阁约定在此地详谈,为何还不前来?此为大事。你们掌门何在?晋阳越家从千里之处遥遥赶来,贵派掌门还未到?”明禅皱着眉,摆弄着佛珠。
蓝衣弟子结巴道:“掌,掌门他,他......忽遇急事,可能晚些到。大概还要一点点时间。还请两位掌门担待着。”只字未提晋阳越家,他没把越祺放在眼里。
落红抚着置在桌上的药箱,垂下睫毛道:“你忘了越当家。罢了,你既不是掌门也不是什么长老,留在这儿作甚?你先出去。我们先与越家谈破界之计。”
那蓝衣弟子闻言讪讪走出,背地里吐了把唾沫。
执剑阁似乎很恶心的样子,婴婴趴在窗沿上想,又听见屋里传来谈话。
“两位掌门为何要邀我前来?”越祺问,李信元跟他讲过三派破界,说执剑阁邀他前去,后来盎城又来邀他前去祁城商讨,可看自己进来时,那执剑阁弟子听见名字看向自己的狐疑眼神,他明面是疑惑越祺的到来。
落七和明禅相视一笑,道:“最近落红派和盎城皆发怪事。我俩都觉甚是奇怪,所说怪事便是在执剑阁发现灵境崩塌时发生,但灵境在祁城的无名山上。万物追其根源,我二派离祁城实在太远,不大可能是我派先遭了大难吧?”
“怪事?”蛊虫?越祺先想到这个。
明禅答道:“自执剑阁发现灵境崩塌。盎城经常发现弟子受妖鬼虫蛇侵扰,死者身体多为溃烂,内饲虫蛇,却无任何伤口。”
她边说边想着那些弟子体受溃烂倒在床上翻滚的样子,眼睛不住一红。
“我派弟子也是。那虫子从肚脐进入,吞噬骨肉。”落七攥紧了手中薄扇。
“那有些糟糕呀。”越祺苦笑,“我来时刚刚遇见这事,内人奶娘染蛊,我翻查尸体,恰好碰上你们所言的怪事。”
他用手按了按鼻梁,竟不是普通的蛊毒,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明禅和落红一愣,半晌,两人皆是苦笑。
“不过,犬子查到一个线索。估摸着是李家人做的,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越祺皱眉道。
落红觉得这李家听着熟悉,似乎执剑阁说过。
明禅问道:“待城李家,李信元?这次随执剑阁来的也是李家的人,可不是李信元,似乎是他的妻儿。而且我听闻待城李信元已经亡故。”
如此突然?李信元怎么死了?这事不能让夫人知道。越祺拱手问道:“两位掌门先不说蛊虫之事,能否先讲讲待城李信元如何故去?我好将事情梳理清楚。”
落红点头:“李信元去世有一段时间了。那次我们也派去弟子查看病情,夜里就突发疾病去了。无人动手脚。现在当家的是他的妻子徐玔,她的儿子也经常当家做主。”
“原来是这样。我和内子来祁前,有两方下蛊虫到内子奶娘身上。所有查出的线索都指向李家,可李信元那天告诉我,执剑阁要让我来一同商讨三派破界,他定然不会骗人。”
“那么就是执剑阁的事了。您说线索指向李家?多谢越家主此言,为我等提供了一个怀疑对象。越家为执剑阁做了那么多事,但也要小心为好。”落红道。
明禅接着说:“他们受伤的几乎都是外门弟子,每每言辞烁烁,不提供尸体伤口对照。落红派、盎城内门才技艳艳之人,都死于此蛊!”
“此蛊,熏地苗人可知否?”越祺问道,“中此蛊者何时死亡?”
明禅答道:“熏地长老说此蛊霸道,救人换人,以命抵命。”
“本就中了蛊的能否以命抵命?”越祺摩挲这下巴问道。
“以命相抵者需承受万倍虫蛇撕咬的痛苦直至死亡,另一人容貌尽毁。越家主,我盎城少了一半人,皆是以命抵命,可门内弟子哪受不了情同兄妹之人为自己丧命?”
越祺拱手道谢,又听明禅喃喃自语:“容貌尽毁比得上至亲挚友离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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