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看了她一眼快速收回目光,盯着棋盘上的白棋:“你又错了,有很大区别,有和没有。”
“好的好的,我错了,我都猜错了!”云雾女轻拍云桌,遭男人一瞪,怂道:“都落了一块玉屑了,这个碎魂也不出几月就会全碎了吧?”
男人转盯向黑棋,又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半对一半错,你自己去猜。”
云雾女见他说完便低头看着棋盘发呆,无奈地变作云雾睡起觉来。余光再次撇了下那点落在地上的玉屑,她骚了下头,手指一勾略微干扰了那小块玉屑,云中传来凉意,恐怕那玉屑拿到手了。云雾女偷瞄了下男人,发现他的目光仍是目不转睛,她伸伸腰,这次可以安心睡了。
血殿的主人半眯着眼躺在长椅上,腻骨现算有了结果,虽和自己的计划有些出入,但也不算是不大偏差。这次的幽幽居,虽伤了百荆和其带领的修士,可也给他脱了点时间。
他忽然想起什么,双眼圆睁忽又合了起来。屈指不时敲打,他倒是忘了腻骨失去内丹,如同废人,可番落却是修士。治病用药,这药也不是只有内外,他嘴角藏着笑意,腻骨那一身煞气,双修不折了腰吗?番落可慢慢下手才能赶得上他的计划。
巫医将药都推给了番落,既然照护自然要全数负责。番落却是一个猴急的人,血淋淋高瘦苍白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他的偏好。手刚要触到那散乱的衣襟,他就被一声轻咳扫了兴趣。
“你,在做什么”魏玫茫然地起身,看了番落勾唇的样子,看见桌上的伤药和纱布,她恍然大悟:“你在给他包扎,他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番落摇头,轻慢地打开腻骨的衣襟,上半身袒露,鲜血未清,大的伤口基本被缝合、治愈,可那脖上的划痕还是刺眼得厉害,划痕底下是乌黑的掐痕。划痕凌厉干脆,不像是一般的剑气,他仔细看着就觉得无比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差不多的。
半合着伤口,魏玫也盯着那脖颈的伤痕看,她与百荆对阵两回,对那凌厉的伤口也有些熟悉,她指着脖颈道:“番落,这伤口,你不觉得像是百荆的吗?百荆的那只利爪,能轻易撕开任何的东西,不过,这么细微的伤,像无意划的,可百荆怎么可能一会儿从渡舟跑到鲲央?”
二神,只有司春神非凤为果,不提百荆变得与司春一般,她也不可能在眼皮底下跑个来回,只有一种可能,腻骨的伤口是司春本人做的。
理论上这么说,番落也暂时确定这个答案,毕竟这几日以来,他从未见过司春一面,应该说北海的人除了昏迷不醒的腻骨和血骨之上的那人,谁都没见过。
“番落?”他手仍放在伤处,看见那伤者双眉轻皱,魏玫不由提醒,“你的手。”
双手捧着伤药纱布,魏玫就见他的笑容一僵,嘴角的笑半扯着接过她手上的药:“嗯,多谢。”
腻骨半死不活,鲲央上空巡察的就多了近乎一半的人,看见了那粘在衣中的半片树叶,越瑿遣人放了一把火,烧的自然是西边的那处。
临近森林的那日打斗,本就敏锐胆小的兔族连夜为了济舟的话打洞通向黑雾林,幸而鲲央那大片树林一时半会根本烧不尽,还能作掩饰踪迹的东西。
北海血殿。
“吾主,鲲央已遵照您的命令,在西处枯林,北处天成空都放了火。”奴仆跪地,恭敬道。
越瑿闭目养神,无名指悠悠敲着手边的头骨:“放的是什么火?发现人了吗?”
“按照您的命令,西处的枯林放的追影火,天成空便是障火。追踪火,入地,我们无法寻着那火找到未央几人。不过却知道大致的方向。”奴仆道。
落下的指停住,松懈的身体绷直起来,他睁开眼问:“大致的方向?”
“是的,大致的方向。有点偏向到鳞海,不,应该那个方向什么都能包含在内,我们也不太确定。”奴仆磕头,“吾主,能否再给我等一点时间,大致的方向,吾等可以寻出。”
后背往椅背靠去,越瑿拂袖道:“够了,你遣人往整个鲲央都放个火,东西追影火,南北明火,把一切都烧干净吧。本质上来说,追影火和明火,没太大区别。”
奴仆点头,快要起身离去之时,又听那高处之人道:“唤他人去放火,而你带人去幽幽居,务必要将此地拿下。”
“是。”
门留一隙,那血光如何也照不进血殿,几乎透明的“徐究”盯着越瑿现了形:“为何要在东边放火?雾林就在那处。”
“腻骨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你想看见的?是为自己属下报仇?”“徐究”皱眉,看着他又闭上了双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务之急,杀的不应该是实力强大的番落吗?腻骨已死,番落不也该死了?你留番落、魏玫做什么,就不怕他们会破坏你的大计?”
置在头骨的手指不知何时又敲了起来,频率很慢,却带着一点轻快:“腻骨为苍灵所伤,为人为,可若我动手杀番落,却是我为。”
他盯着“徐究”,眼神底下却是一片冰寒:“你难道不认为这个天道会使什么绊子吗?你我为下界徐究时,就没被天道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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