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的动作停住:“我们可以不做吗?”她回头看向越玉。
越玉自然也望着她,唇张又闭,才道:“不行,最近外人入城甚多,马上城主府就要换批人来看守。”
“他的人?”阿璃问。
“对。他的人。”越玉按了按眉心。
刻刀戳破指尖,滴落在簪头月桂上,她放下刻刀,指尖一遍遍擦着月桂上的血。
“琉璃?越璃!你在听吗?”越玉皱眉叫道。
月桂上的血擦拭不净,她答道:“我知晓了,你打算如何?那个苍灵如何?”
半晌,有些沉默。
越玉才答:“我该如何?自然是按照吩咐勾引逐欣......她,我不知。不说我,你呢?明若初你该怎办?”
琉璃簪被她拿起,簪头落下的细碎流苏发出轻响。
“他给了药吗?”阿璃痴迷地看着手中的簪子。
越玉转头不再看她,只是望着被风送入院中的桃花道:“给了,叫露风丹,说什么吃下就能让人毫无理智。”
男人让他们在七月鹊桥节时,给逐欣他们喂下。
“你放在那儿吧。我知道了。”阿璃说。
越玉点头,转身离去。
月桂琉璃簪被置在一堆碎料中,雕刻它的人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个小瓷瓶。
露风丹药力极好,她被人扯入房中,抱着自己的人无论如何敲打都紧抱着她不放。
于是,女子的泣声和男人的低吼、轻喘马上溢满了整个房间。在不远处的厢房中,也是如此情景。
醒来后对方千翻万翻的道歉,逐欣颤着身子打开房门时惊异的神情。
月桂琉璃被刻者束之高阁。
逐欣与明若初二人的感情随着时间越来越浅,连同她和越玉。
于是每每二人府中偶遇都是沉默不语。
时间更近了些。
桂花开满全城时,城中事频发。□□妇女、拐卖幼童,几乎是所有的坏事都来了。
逐欣日日忙得不可开交。
她听府中人说,城主去查看城中灾情。
“灾情?”阿璃问,虽城中事不断,可没到灾情这种地步。
在旁的婢女答道:“不知为何,明明秋时多雨,可最近鉴心道那边连连走水,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
她点了点头,又听见那婢女说:“主子让你不管天灾还是人为都要抓紧这个机会,逐欣看样子累坏了身子,我估摸马上就要倒下,你和越玉必须快些行动。”
城主府已经被男人派来的人趁着城中灾祸占去,只是挂着城主府的名号罢了。
阿璃离开,手摆了摆手表示知道。
今年的桂花香带了些腥味,她笑着想。
回到房间,越玉果真在房中等着自己。
“何时动身?”她问。
“明日。”越玉回答。
“苍灵如何?”阿璃继续问道,几乎是在同时,越玉也道。
“逐欣如何?”二目相对。
“这是你的决定,而不是我的。”她回避了越玉的问话,转而又听见越玉道。
“那男人告诉我,只要觅心城是他主子的,城中的人,我们在意的那些人,他半分不碰。”
阿璃微微敛眸:“你信吗?他不会碰城中人,不会碰你的苍灵?”
“我自然不信,但现在只能相信。”越玉笑道,“你和我不也一样,你也相信他不会伤逐欣和明若初,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他望向置在衣柜上的木匣道:“待此事终了,你的琉璃簪便能给她戴了。只要再等等就好......最好,再等等。”
阿璃嗤笑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呀?做了那种事情,你还指望和好如初,苍灵知晓,逐欣知晓,明若初也是!你是疯了吗?”
“哪怕所有都已经结束,哪怕他们都落了下来,我们还不是两只引入外贼的白眼狼,遭她一辈子的唾弃?”
二人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
她醒来时,屋中黑冷,窗门似乎被人钉住。
发生了什么事?她从床上跳下,急忙拍着门。
阿璃将耳凑近门时,隐约听到了越玉的声音。
她心中欣喜,连忙大声叫喊:“越玉?越玉你在做什么?门,帮我开门?!”
有人听见了阿璃的喊叫,向她那边走去。透着微小的细缝,她瞧见了越玉的脸。
越玉换了一身穿着,玄色长袍貂毛大氅披在肩上,手持着一把扇子。
他脸被玄衣衬得更白,眼神冷凝,似千年冰雪,拿着扇柄的指节用力得有些青白。
越玉站在门前退了一步,让身后仆人将门钉得更死。
阿璃用力敲着门,喊着越玉的名字,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又大喊道。
“越玉,黑玉!是不是苍灵?是不是苍灵?”细微的声音透过细缝传入他的耳中,唇紧抿,他吩咐仆人将窗门和一切可以出行的地方都用木板钉死。
越玉吩咐好,便看见府外燃起大火,火势很大,人的惊呼叫喊传入府中。
妖兽入城,石板上全是人的血和人的残肢。
女人被妖兽撕破衣料,按在地上遭受□□;男人拿起武器,却被随妖兽而来的修士折断刀刃;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被他们从高处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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