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安安,我要与你一战。”楚云庭淡漠的声音自有些淡色的双唇间传来。
“云庭哥哥,你我之间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亓安安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哀婉,可是她的人却在极力掩饰自己心情的波动,她的肩挺得比值,手中握着一柄银丝软剑。
亓安安手中的剑还未出窍,剑身沐浴着清晨的和光,宛若自九天飞下的一匹白练,闪着温润如丝绸般的光泽。
她已经能够很熟练的使用冰蚕丝雨,她武功已经有所进步。
冰蚕丝雨既是这把剑的名字,也是配合着这柄软剑的顶级武功招式。
自从那日,在桃坞里遇见自己的母亲出尘师太后,她便丢了一本剑谱和一把银丝软剑给亓安安。
“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认同,就用功学会里面的剑术。”出尘师太说了如此一句后,转身离开。
从此,亓安安便日日努力习练剑谱中的招式,即使有了身孕,她也未倦怠。偶尔累极,她倚在榻上休息的时候,东方倩儿便会捡起她的软剑,在亓安安的房间中,演练这套剑式,说是为了让亓安安加深印象。
对于这些看腻了的招式,自然也熟记脑海,灵活运用于手中。
楚云庭手中的穹苍剑,冲荡着满满的杀气,眨眼间人和剑已经飞向亓安安所在的山崖边,剑刃横上了亓安安的脖胫。
“你不该,不该杀了我的母亲,你的双手沾满了她的鲜血。你更不该,不该杀了上官蓁蓁,她是我见到过的最善良的女子。我离开姜府前,曾悄悄去了一趟她居住的蔷薇院。听见她和奶娘的谈话。她说,最是羡慕你,因为你的出现,破坏了她和姜文泽的姻缘。后来她被封了安逸公主,回琅琊城探亲,我便知道这其中有蹊跷。我想她定然会私下见你,向你炫耀一番,她如今的成就。只是,我没有想到,不久后,我在东蒙山上听到的竟然是她死去的消息。定然是你加害于她,她是那样的善良单纯,你如何下得了手?”楚云庭冰冷绝情的声音仿若来自极地寒冰之下,冻结他人肺腑。
亓安安微垂了眼眸,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神情间充满仇恨的楚云庭,她身子微微一斜,躲过了穹苍剑的剑锋。
自上官蓁蓁的尸体,在琅琊城后山,空置的颜府老宅外 ,三里地处的树林里被发现后,江湖上便生出了一阵血雨腥风来。
那些宿在琅琊城中,原本为了参加武林盟主选拔大赛的,各路江湖中人,遭受到官府的缉捕。
官府老爷的意思是,天家新封的郡主,在琅琊城中遇难,定是与寄住在琅琊城中的某位江湖人物有关。
如今江湖中身为武林盟主的姜其岩,已经消失了踪迹,无法出面给官家一个交代。是以,官府只有亲自出面处理此事。
那些被请进牢房的武林人士,在大牢中度过了几日好吃好喝的招待后,便有人沉不住气了,吵嚷着,琅琊城中发生了此等不幸的大事,理应有武林盟主姜其岩来处理。
可是姜盟主近日不仅在江湖上失了踪迹,而且他二十年一届的盟主期限已到,似乎也没有接管此事的权利。
不若由他的儿子姜文泽出面与官府交涉此事,况且他年幼便跟随在盟主身边,外出应酬,自然晓得这江湖和官府里藏的门道。
牢房中有人又道,我们凭什么要姜公子出手接管此事呢?处于江湖道义,他或许应该管,可是又应当以什么身份和官府交涉呢?
牢房中又有人答话了,那还不简单,就让姜公子接任他父亲的武林盟主之位吧,反正我等被关在牢房中,也无缘参加武林盟主选吧大会,眼看着这二十年一届的武林盟主选拔大会,期限已过,似乎选谁当盟主,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有人肯出面为了他们与官府交涉。
又有人答话了,说是那姜夫人出殡那日,晋王的轿辇似乎出现在姜府中,如果真的由姜公子接任新一届武林盟主,直接与晋王交涉,就简单了许多。
几个江湖莽夫在牢房中大声议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喧哗。
其中也有几个江湖人物,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奈何自已与他们一般身陷囹圄,且点点雨滴不足以浇灭大火,一根薪木不足以煮饭,只得闷不做声,任众人在牢房中推举出新任武林盟主来。
牢房众人们的吵嚷声,惊扰到了狱卒,狱卒进到牢房中查看情况,才得知他们在牢房中开武林盟主推举大会,大会选出了姜府的公子姜文泽为盟主。
官府老爷派人去姜府请了姜公子来,满脸堆笑的让人奉茶,而后陪笑道“姜公子大喜,那些被关押在牢房中的英豪们,一致推举了公子为新一任帮主。今后由公子全权负责安逸郡主被害一案,如今我已经将那些好汉们放出牢房了,你也知道,你们习武之人,体魄强健,脾胃通畅,我这府衙三年的存粮,已经被吃光了。”
姜文泽低头不语,喝着手中的茶水。
那府衙老爷干笑两声,让小斯捧出了一张官府特用的印纸来。
纸张上有师爷笔书的口供,和那些好汉们亲笔画押的签名。
“姜公子,这是他们签的委任状,上面加盖了官府的大印,您收好。”官府老爷满脸堆笑。
姜文泽接过那印纸后,看了一眼,塞在怀中,而后站起身来,道“派你的收下多准备几辆车子,我的府中还有些余粮,让他们拉来吧,好填补你这几日的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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