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廖慧如声音冷涩道:“传承,现如今,你也应该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吧。”
“不是的,我期待的婚礼不是这样的,我不甘做人家的继室,娘亲你救救我,救救我!”亓安安惶恐道。
“孩子,你有什么好恐惧的,做女人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一辈子忠于一个男人,有那么重要吗?或许你应该尝试新的生活。”
“娘亲,真的不可以,我的心中深爱着别的男子,我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亓安安嘶声道。
“我不明白,庭哥哥为何要如此待我?单单只因为我杀了他心慕的女子?”
“这个世界,男孩子被养成了花,女孩子被养成了草。所以女子应该体谅他的薄情,男子里所应当的多情。”廖慧如平稳的声音仿如一道魔咒般,禁锢住亓安安跳动的心脉。
我的错误在于不体贴他的多情吗?我做不到。
第85章 放逐
江湖梦温柔如旧,昨日情,风中黄花,今日债如何偿还。
男人贵在有情,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手握一把多情的剑,行走江湖是一件很便宜的事情。女人贵在娇艳,在这个秋风冷瑟的日子里,有情或者无情,都不如娇艳的花朵迷人。
亓安安自与姜文泽成亲的第一日,便被姜文泽放逐了。
成亲当夜,他揭开她的红盖头,道:“亓安安,我姜文泽没有强人所难的嗜好,你走吧。”
“是真的?”一丝惊喜浮上了亓安安的心头。
“是的,不过,我有要求。我知道,你最是喜爱自由无拘,这一次,我给你足够的自由。但是,你不能去寻找他,除非他主动寻你。你也不能去寻求东方倩儿和洛十四的帮助,更不可让她们知晓,你身在何处。我要你独自依然离开,去那陌生且别人寻不到的地方生活,不能靠别人,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能够做到,不依靠任何人生活,我便放你真正的自由。”姜文泽声音沉冷道。
“为什么?”亓安安有一些不解,她这一路走来,都是在靠着朋友的救济生活,实在是一个不事生产的废物。
“不为什么,这是一个赌注,如果你害怕了,认输了,便回姜府乖乖做你的姜夫人。如果你赢了,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时间呢?总得有个期限吧?”亓安安皱了眉头。
“真真是一个爱计较的女子,无论面对任何情况,都不会忘记讨价还价,讲条件。好我答应你,时间是一年,或者更短。只要让我看到你的诚心,方可。”
姜文泽说完这句话后,丢给她一件粗布衣衫后,离开了。
亓安安捧着粗布衣衫,一丝苦笑,浮上面容。
江湖,一个包罗万象的词汇,容得下万里江山锦绣,容得下群雄称霸的雄心,却唯独圆不了亓安安一个略显清冷的梦。
琅琊城外三十里,一处平凡的小山村中,一家夯土筑成的小客栈中,一盏孤灯,一床薄衾,陪伴着亓安安度过了一个漫长而有些清冷的夜晚。
在这样万物萧索的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季节,汤河小镇一盏温暖且荒凉的孤灯,照亮了亓安安眼前的黑暗,却将她脑海中那层迷惘更清楚的印在心底。
她在这个小镇中独自生活了七个月,这里地处偏僻的山岭,四季风景不错。
姜文泽暂时将亓安安放逐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藏有别人,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且,就连亓安安也没有料到,姜文泽竟然会如此豁达,豁达到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依旧面不改色,愿意娶她。
她在心底对姜文泽已经有些改观,在深山里生活的这七个月里,她有些时候会在想,如果生命之初,如果她下峨眉山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姜文泽,如果姜文泽与上官蓁蓁没有婚约,她或许会爱上姜文泽,或许会安心与他白首偕老。
人世最悲哀的事情,便是老天爷与你开玩笑,而更悲哀的事情,便是老天爷时常与你开玩笑。
亓安安便是这身陷命运玩笑里的悲哀产物,悲哀到她看不到明天的路,眼前一片黑暗。
亓安安面前摆了一张胎釉质地白皙的瓷碗,碗中盛了满满一碗质地莹白的米粥。
白瓷碗中的白米汤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凝结出一层白色的米糊。
“香吧,有没有闻到米饭的香味?”楚云庭笑问道。
亓安安没有搭话,她捧起了白瓷碗,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吧唧吧唧嘴,而后又吸了一口。
放下手中的白瓷碗,面色难堪道“这没有味道,我想吃肉。”
“我们这里没有肉,临时,你就先将就着吃吧。”
“红烧肉,酱肘子,烤鸭脖,醋鲤鱼。……”亓安安嘴里念叨着,愤愤的端起手中的碗。
亓安安眼前的烛火晃了晃,那些温暖的画面,忽的又消失了。
她哎哎叹息一声,端起桌前有些发黄发黑,难以下咽的浆糊。
小山村外是一条山道,山道五里外是一个唤作汤泉镇的小城。
小镇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在五代十国时期,处在齐国与鲁国的交界处,因着小镇中有一眼活的且不定期小规模爆发的小火山,所以小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温泉镇,只要有财力的富户,雇佣了庄丁在地下敲开一个窟窿,穿过地表浅显的石头层地质,地下温热且含有硫磺的温泉水,便会汹涌澎湃的涌出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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