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这边的客人,倒是不需要她cao心的。有曼青撑着大局,卖力指挥。费家里能动用的人力全发动了起来。不过,如果她看到曼青列出来的那列客人清单,肯定会感到呼吸因难。因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军界、政界、商界、文化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婚宴的流程,由一个司仪不停地在她化妆的过程中向她讲述。
墨兰只能拣出紧要地听,实在太繁复了,有一些根本不需要她和老公在心的,只要到时候旁人提点他们依样画葫芦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点不一样。
“观场保安的工作是怎么进行的?”墨兰挑出了重点中的重点,进行拷问。
司仪一愣,从没有新娘子会关心这样的问题吧。
“你不知道的话,找个知道的人向我回话。”墨兰打发他走,她如今需要的不是这些繁复的礼节,她要的是xing命安危。
司仪默默地走了。不久,换来了一个军官。
墨兰抬头一见,是许久未见的岳涛。今早军舰上的婚礼没有见到他,她还以为他是失踪到哪里去了呢。
“嫂子。”岳涛摘下帽子向她行了个礼,笑出两排灿烂的牙齿。
“行啊。我知道你和金举行婚礼了,都没告知我一声。”墨兰先来个劈头问罪,同样笑吟吟的。
“嫂子这个大恩大德,说什么我和金都不会忘了。上回没能告诉嫂子,是刚好嫂子出差了,通知不到。”虽然墨兰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理由得当面如实禀告,岳涛诚恳地说。
“那你和金孩子的满月酒,我先预定了。”墨兰道。
说到这个,岳涛反倒一乐:“嫂子,你和司令孩子的满月酒,应该先于我们吧。”
墨兰扶了下头,无可奈何地认了。
寒暄了几句以后,两人开始就现场保卫工作做了一番jiāo流。
“这个事儿,早在确定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司令便一再jiāo代过了。”岳涛举起指头,在桌面上蘸着些水画着平面糙图,一面讲解概要,“基本上是采取便衣的形式。而且,如果一旦有事发生,会有机动队伍在几分钟内到达场地。”
“如果发生火灾呢?”
“火灾的话也不用担心。我们挑选的酒楼离消防站很近。”
墨兰沉默着,只能见着光影在她纤长的眉尖处静静地流动,发出一道惠泽。
岳涛尽力让她宽心,道:“各种有可能的意外,我们一帮人,都仔仔细细全盘考究过了。”
“我们这场婚礼的目的。”墨兰面向他,琢磨着开口,“你也知道的,我和三少真正在意的婚礼,已经在早上举行过了。现在今晚要摆的这场婚宴,是摆给众人看的。一,当然是要大气,不能丢两家人的脸。二,怀有我们的军事政治目的,想勾出一些暗地里隐藏着的人来。”
“嫂子的意思是——”岳涛摸着眉毛,有些困惑的。
“你若是把这个局布置的太完美,恐怕敌人不会上当。所以,我们稍微要有点演戏的把戏。”墨兰点出概要。
“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如果真的出事怎么办?”岳涛觉得,这样的事qíng可大可小。如果放任敌人动作,今晚婚宴上的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这就要看我们如何设局了。”墨兰沉思着,“这样,你们先按照你们的计划去做。其它的,我来安排。”
“可是,嫂子——”岳涛提醒她,“你如果做什么手脚,必须先告诉我们一声。”
“这个你放心。”墨兰一笑,“你们又不是四少那群人,我不会防着的。”
岳涛吃愣了下:“嫂子,你还真的对四少意见很大?”
“我知道他救过我很多次。只是,和他合作,不能掉以轻心。”墨兰坦白地说,“不然,自己怎么被下套的都不知道。”
岳涛明白她这说的是实话,点了头。
于是当岳涛离开后,墨兰就自己手中握到的qíng报做了一番自我分析。到临近婚宴六点钟的时候,下面来了车,喊该出发了,她心里也逐渐形成了一副计划的糙图。
费海楠刚好回来了,匆匆换了身衣服打点淡妆,走进来化妆间找她时,递上了一个银匣,神秘兮兮地说:“三嫂,你先打开看看。”
墨兰是对这个图纹jīng美的银匣子感到了兴趣,因为浑身纹饰具有独特的设计风味,或许材料不是很贵,但凭设计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感觉到此物的金贵,她双手捧着它放在台面上,指尖撬开了那颗jīng细雕琢了凤型的扣子,里面的首饰果然不一般,与盒子一样,都是注重于设计而非材料,一看这送礼的人品味与众不同,具备了不凡的涵养。
“三嫂。”费海楠见她看得目不转睛,也猜得到她会喜欢,笑眯眯地说,“喜欢吧。你猜猜是谁送的?”
墨兰是把盒子盖了起来,淡淡的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送的。只是,不大想在这么重大的婚礼上惹是生非,又不能让那个人完全失望。于是,把盒子再掀开,从里面挑了对圆珠耳坠对着镜子戴上,再用头发半掩饰。
费海楠见她只挑了对耳坠,有点遗憾地叹了声:“如果——”
“我会告诉他,等真相大白,孩子满月酒,整套首饰都会戴上。只是眼下不是时机。不过不用我说,他也懂。”墨兰不想让自己信任的人误会,特意向小姑子解释说。
费海楠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嘿嘿笑了起来:“还是三嫂心眼仔细一点,做事周全。”
“不是。只是被人陷害多了,连带会伤害到自己家人,才不得不防点儿。”墨兰深深地叹一叹气。
费海楠感同身受地握了握她的手。于是姑嫂两人掳了新娘子的行装,一同下楼。
“你三哥回来了吗?”走在楼梯上,墨兰问小姑子打听老公的去向。
“三哥直接到会场去了。”费海楠一路亲切地揽着她的手,说。
墨兰在小姑稍显疲倦的脸色上瞅了瞅,看得出部队要有大动作,于是连同小姑都被委予任务了,肯定是的。
曼青一早已经出发前住酒楼做最后指挥。费老先生,却是没有能从北京赶回来。
“爷爷的身体状况,暂时不适合搭乘飞机。四哥,要人一定把爷爷扣留在北京那边。”费海楠向墨兰解释清楚原委。毕竟婚礼是大事,哪怕是摆给外人看的,也得做得周到,不能让嫁进来的媳妇感到半点委屈。
“嗯。让爷爷养好身体最重要。别说是你四哥拦着,我和你三哥知道也一定拦着。”墨兰沉思道。明白费君臣这么执意,肯定不止是因老爷子的病qíng。
踏下最后一层阶梯,墨兰终于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既然罗铮把首饰盒托小姑带来,莫非自己真的不能来?
“海楠,你知道不知道罗婷婷的订婚宴怎么样了?”
“据说没有取消。”费海楠答。
“没有取消?”墨兰转回头,有些不相信。丈夫答应她这事会处理,结果是这样吗?
“但和我们的婚宴时间错开了。他们的订婚宴是在早上,下午应该都散场完了。”费海楠笑嘻嘻地接完话,明显刚才是卖了个关子。
墨兰知道小姑是与自己开玩笑,心里头一松,本来绷紧的神经确实是能露出点笑意来了。
出到门外,见那新娘花车一辆辆,至少有几十部的阵势在大街上排长龙,墨兰却叫了:“这——”
“你放心,这些花车都不是三哥叫的。都是三哥的朋友,我们家的朋友,自己驾车过来,说是凑热闹。”费海楠着急地说。
愈想不要搞得太隆重,似乎适得其反。也是,以老公的家世和名望,这点阵势其实也不算啥了。
墨兰努力安抚自己。从花车里头钻出来两个娇美如花的伴娘,都是费海楠的战友。她们笑吟吟走上来,扶着新娘子上了新郎费镇南的花车。这辆车虽说是由于原先的小本田出了车祸,不得已再买的,却是最普通的东风铁雪龙。装饰上了洁白的纱带和粉红的玫瑰花,看起来仍很不起眼,尤其比较起那些本来属于来助阵的其它花车。
见着新娘子的花车前后在右都是名牌轿车,费海楠又跺脚了,埋怨老公怎么指挥这车龙的。好歹拖几辆不起眼的二手轿车过来当陪衬。
负责开新娘花车的是费海楠自己,说明了这辆花车里面由女人全包了。于是,固然不奢华,新娘子的花车却是一路充满笑声奔往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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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今天早上举行了订婚宴的罗婷婷,一直还在订婚宴现场后面的休息间里愤怒地跳脚,指着办事不利的未婚夫痛骂:“你不是说好要和她一块举行礼宴吗?”
“我只说是同一天,没有说同一时刻。”安日晨按了按黑框眼镜,不痛不痒道。
“你狡辩是不是?”罗婷婷气到极点,抓手拿起那拎包狠狠朝他头顶上砸下去。
安日晨一横手,把她砸来的拎包抓住,斯文儒雅的木讷脸蓦地闪过戾气:“我一再警告你,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你只能听我的话行事!不要到处表现得像个泼妇的样子,丢我的脸。”
“好!既然你看我那么不顺眼,咱们也不用结婚了!以后,你走你的和阳关道,我走我独木桥!”罗婷婷一甩手,要直奔出休息间。
安日晨大手一伸,便迅速将她抓了回来,并把她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
罗婷婷被他斯文表相下的bào力又给吓了一跳,跌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他,却不敢随意动作。
“你以为我想娶你吗?你连她一丁点的温柔都比不上。女人要温柔,不是你这种泼妇,也怪不得费三少不要你。”安日晨推着眼镜,一直容忍下的不耐烦全部发泄了出来。
“笑话。”罗婷婷冷齿相驳,“你不想娶我,有谁能bī着你吗?”
“关老头要我娶你。还有,那个把你送给罗铮的人,应该就是我们教授一直在找的神秘巨头q。”
提到潘时永,罗婷婷即使再努力,一抹恐惧仍无法遮掩地挂在了脸上。
“你找他做什么?”罗婷婷窃窃地问。
“他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而且,你应该和他接触过了。”安日晨推着眼镜,笑吟吟地看着未婚妻。
“你在我身上安装了窃听器!”罗婷婷抬起头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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