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对罗铮说了那句话,我想我还猜不出来这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安日晨说到这儿面露感慨,“没想到,你对罗铮是动了点感qíng的。本以为,像你这样出身丑恶的女人,应该是像我一样没有一点心肠的。”
“哼。你自己对你那个兜儿表妹还不是——”
“我说了,我不是对于她,只等她生下孩子,照样不留qíng面,想让她死就让她死。”安日晨木讷脸说起死字一点qíng感都没有,像说杀猪一样麻木。
他这副没有人xing的面孔确实看得罗婷婷又恨又怕的。
“别摆出这样的表qíng。”安日晨对于她脸上的畏惧感到不可思议,一只修长的手指头伸过去便捉住了她的下巴颌,钻研着说,“你的出身那么肮脏,比我还肮脏,应该是我看不起你才对。”
“我什么出身肮脏了?49没有找到父亲之前,也和我一样是孤儿!”罗婷婷愤愤地嚷道。
“你不知道吗?你是关老头当年抓来的一个走私犯的女儿。只不过这走私职是以前关老头当兵时的一个手下,关老头于心不忍,才将你走关系弄成一个烈士的孤儿。后来,当然是由于你老爸做事不利不知怎的惹到了巨头们,巨头们想灭了你,那些不知qíng的官兵把你送到了训练营,所以,你才能和49、费三少他们认识上。再之后,巨头q可能是认出了你的来历,想着天意弄人,将计就计,把你送到了罗铮那里。本想以你那个肮脏的出身和本xing,应该不会对罗铮动qíng,到时候便是拿你来利用。结果你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一手策划的那些人了。”
安日晨没有任何感qíng的语调,陈述着这样一个像是老掉牙的故事。
罗婷婷瞬间感觉是天昏地暗,直嚷嚷:“不可能!我小时候一直在孤儿院里,老师们对于我也很好。还有首长来探望我!”
“那是关老头他费尽心思。因为他自身也有污点,才对你和你老爸产生了同qíng心。”安日晨说。
“你胡扯!我关爷爷是多么清廉的一个官,众所皆知,没有人能动得了他的名望!”
“他清廉能保证他家里人都清廉吗?别说其他人,就说你这个他认的gān孙女吧,你能说你没有从楚氏那里拿过一分钱吗?你能到至今还没有被抓进牢狱里,该感谢背后帮你洗掉污名的人。”
“谁?”罗婷婷瞪大了眼珠子。关老爷子的脾气她很清楚,是大义灭亲的那种。她原以为这些事都是自己做得天衣无fèng的,不会有人发现,所以也不会有人捅到关老爷子那里。
“还有谁?不是关老头,只能剩下那个苦心将你送到罗铮身边,一直指望你为他办事的人。他一直盯着你行动呢。不然,不会在这最后关头上出现了。”安日晨说完这一番花后,笑了。
罗婷婷死瞪着他那抹yīn森无比的笑:“你别想利用我去见那个人。”
“你想清楚了。亲爱的,我们现在都是在同一条贼船上了。”安日晨微耸一下浓眉,“如果你不带我去见他也行,我现在既然有了线索,利用我在银行内的关系,努力去查,应该能查到他为你洗钱的记录。或许我奈何不了他,但绝对可以奈何得了你。”
罗婷婷的心一下子死了,成一片死海。如果被揪出来的证据确凿,关家、罗铮都不会保她的!
潘时永的电话安日晨早就查清楚了,只剩下由她打过去。
嘀嘀两声后,那边潘时永似乎也是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很快地接住,问:“是谁?”
罗婷婷在内心里摇摆了一会儿后,吸了口气说:“我,47。”
“你终于承认了吗,47?让我猜猜,你身边的人是谁。”潘时永的声音是那种表面温和,内质里是一块不能溶解的冰。
罗婷婷在安日晨的示意下,磕磕巴巴地吐出:“我们见个面吧。电话里不好说。”
“你们说个地点,我过去。毕竟我刚到这城市里,对这里无论哪方面都不太熟悉。”潘时永果断地道。
罗婷婷快速转述了安日晨所说的地址。
“行,下午三四点钟在你们说的地方碰头吧。”潘时永说。
等潘时永挂了电话,罗婷婷忽然想到:“会不会被监听?”
未婚妻典型做贼心虚的语气,让安日晨失笑。于是,他像是爱宠一样拍拍未婚妻的头发:“有什么可以怕的?有我和那个人罩着你呢。我们做不了好人,就得学会一心一意做坏人,懂吗?”
罗婷婷被一连串的事实打击到失魂落魄的,竟是头一次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只觉得他的胸怀像是没有止境的黑dòng,冰冷而绝望。她一直渴望的罗铮或是费镇南他们的温暖怀抱,终究都是离她远去了。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贝朗教授也到了。贝朗在本地设立有公司,他们三人在公司里的一间研究室里等着潘时永来到。
潘时永姗姗来迟,却也是准点的四点钟抵达场所。
贝朗架子本来就大,从来不等人,今天一见等了对方这么久,不悦跃上须眉:“潘教授吗?”
“贝朗教授。”潘时永客气又生疏,一双温冰的眸子盯在罗婷婷那里,一样有些不悦。
罗婷婷能在他苛刻的眼里读到四十字:恩将仇报。于是抱紧了自己身体,向未婚夫那里偎一偎。
安日晨感觉到未婚妻畏缩成了一只柔弱的猫,笑着与潘时永说:“潘教授,请不要怪婷婷。她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不得已。”
“她想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就好。不过,既然我们两方有合作的意思,把她给你用与给我用一样。” 潘时永微笑得体,gān净利落的言语如刀子抹过一般慡快。
罗婷婷耷拉下头,一如缚死的jī毫无抵抗的能力。
“我答应过她。帮她收拾掉她不喜欢的人。”安日晨把手在她肩膀上一搂,温绵道,“所以,她一定会配合我的计划。”
潘时永冷冰冰地掠过他和罗婷婷,只是问:“你们手上的那本通码呢?
打开了正式的议程,贝朗立马出口:“你的石头和通码呢?”
“你们要这东西做什么?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用处。”潘时永淡漠中是无比的清高,说。
“这块石头,应该是对于研究军事的我们比较有用处。你说你研究军事,其实你只是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贝朗针锋相对,毫不客气地指出。
“看来你和不少军方谈了好价钱。”潘时永眉头淡淡一撇,依然清高。
“我们合作的话,可以分成。”贝朗因为两样东西在对方手里,不免气势先是有点儿弱。
“本来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划算。因为你和对方谈的价格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价格。况且,与我们进行jiāo易过的买方并不少。我们要找买家也不难。”
“你不要得寸进尺!”贝朗拍桌子,怒道,“你们找的买家,都是私人的,能像我找的政府这样罩着你做事吗?!”
“你以为你找的大国政府能罩住你多少?一旦事件在国际上被人揭露,只能把你当弃子便用,维护自己大国名声。”潘时永句句见血,将贝朗抨击地片甲不留。
安日晨和罗婷婷一直在旁边观听,不敢括嘴大人物间的对话。但是谁qiáng谁弱,还是能一见分明的。只能说,贝朗在年纪上大了,无论气势智慧上都要比潘时永逊色一等。
“你有多少人?”贝朗或许自己也意识到了形势对于自己不利,沉住了气,问。
“我的人,绝对不会比你少。何况,我搭档有意将十圣心夺回来。”潘时永摸着手腕的表,像是十分注重眼下的一分一秒说,“最可笑的是,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把我搭档的儿子弄死了。”
“因为我的研究需要她。”贝朗沉着气说。
“你确定,非她不可?”潘时永冷冰冰的眼光she向了安日晨,“你不是受这个小子怂恿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qíng吧?”
安日晨见矛头对准了自己,冷嘻嘻地笑道:“你想耍离间计,也不该当着我的面。”
“老实说,研究你那块石头,还非得用上她不可。”贝朗实话实说,“我想你也清楚,这两本通码都是她妈妈留下来的。”
“我承认,当时杀她妈妈是错手了,本来不想杀她妈妈的。只是想拿那些照片刺激刺激她妈妈。哪知道,她妈妈受不住刺激,自己引发了我们埋藏在她体内的小型机器。”潘时永是真真正正惋惜地说,“卢家那么多人里面,我唯一不想杀的人,就是她妈妈。所以,才把那两个孩子留在了这世上。”
“那么,你对那个孩子还想继续下手吗?”贝朗沉着脸问。
“她杀了我搭档的儿子,当然不能留了。”潘时永毫不犹豫地抛出不容商量的结果。
一时,分歧在要傅墨兰死不死的问题上形成。
安日晨不停地推着眼镜。贝朗两条须眉打了个死结。
罗婷婷从未婚夫手里挣扎了出来,走到了潘时永面前,昂首挺胸:“如果你要她死,我帮你!”
潘时永看着她一双染血的红目,忽然发出了一串呵呵呵诡异的笑声:“如果我说,要让她死,必须先让罗铮死呢?你下得了手吗?”
罗婷婷脸色稍微一变后,贝齿咬住了唇:“能。”
“能的话,我们的事qíng绝对好办多了。”活时永仲出了那只优雅修长的手,在罗婷婷尖尖的瓜子脸上抚摸着。
罗婷婷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浑身忍受不止断的惊颤。
“婷婷。你要知道你没有退路了。罗铮救不了你。”潘时永的指尖在她前额的命xué上轻微地点了点,“而且,罗铮不爱你,他知道真相后,已经不爱你了。”
罗婷婷的恐惧停止了,剩余的是悲哀,止不住的悲怆。
“你没有必要伤心,孩子。他不爱你。但我爱你。”潘时永说完这话,手指在她头发上抚摩着,“不然我不会为你在背后做那么多事了。”
罗婷婷因为他这个突然变得亲切的动作,抬起了一双惊疑的眸子看着他。
“你的妈妈,是我曾经爱的人。”
罗婷婷在一惊之后,不免变得喜极而泣。原来这世上,还有真正认同她不抛弃她的人。
安日晨则是用冷到不能再冷的目光盯着潘时永:这个人,何止是明险,是jīng明。
52书库推荐浏览: 肥妈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