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君臣回顾起了林艺璇在454面试时说的那番话。无疑,一般来讲,如果考生是烈士亲人,面试官都会给予比较高的基础评分。这是潜规则了,所以只要是有点心计的考生,都会努力在面试中bào露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比如父母与自己都是党员,自己下过乡之类,烈士儿女这样一个身份,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攀升条件。
一个林家的女儿林艺璇况且如此,林家的长辈更不可小看了。尤其是能培养出像林艺璇这种陈府极深的女儿的人,必须留意。
“小费。我建议你,不用和林家人打jiāo道。”王大为不想女婿中招,好心提个醒。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见到女婿摆出昂贵的见面礼后,暗地里琢磨起女婿的名字,似乎与传说中的某位军中大人物同名同姓。
费君臣看岳父大人琢磨的神态,便知道岳父大人多少猜中了一些,笑一笑说:“我希望爸能帮我暂时隐瞒这个身份。关于林家那边,如果真是如此不讨好的人,我也是极不想和林凉一起惹麻烦上身的。所以如果林家人提起,望爸和妈能尽量不提我和林凉的事。”
女婿这句话,等于应同了自己的猜测,王大为瞬间如被雷击中,浑身打个激qíng的颤:“没,没问题。我保证完成组织jiāo代的保密任务。”
费君臣拎起酒瓶子,给岳父再倒一杯压压惊,接着问起:“我听说小玉说,岳母不喜欢林凉下部队,是不是?”
“确实是。”关于这事,王大为不敢打迷糊眼,同时想起了女婿那个全军皆知的征婚启事,小声紧张地问道,“你想带林凉下部队吗?”
“我是这个计划。”费君臣目光坚定地与岳父对视,“林凉本人,也是这个心愿。”
“老实说,林凉是女儿身,我和她妈的确都不希望她遭遇危险。”王大为一杯酒倒肚,咳一声,“当然,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林凉。”
“我绝不会让她出事。”费君臣举起酒杯,向岳父誓言,一饮而尽。
“她妈我来说通吧。毕竟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理想。而且,两夫妻常年一个在部队一个在后方,不好,夫妻感qíng容易出现问题。我和她妈,也是经历过多次感qíng上的分分合合。”王大为这么说,大都是先说服自己放女儿高飞。因此,在这番与女婿jiāo谈以后,他切实感受到,女儿真是嫁出去了。
林凉放完洗澡水,走到客厅,向老公努努嘴。
费君臣拍拍岳父的肩头,站起来,走到老婆面前,问:“怎么了?”
林凉无语,勾手指让老公尾随自己跟来,到了冲凉房指道:“给你放好热水了,赶紧洗吧。”
生平第一次有女人给自己放洗澡水,费君臣作为一个男人,真心感到有自己家的幸福。双手激动时把老婆一搂,提议:“我们一起洗吧。”
林凉翻白眼,发出呵呵呵的巫婆笑声:“费政委,你不怕,我在冲凉房把你衣服都泡水了,让你luǒ奔。”
眼观这冲凉房与客房门口距离长远,第一次在妻子娘家过夜不能留下太流氓的形象,费君臣只好暂且放弃这美好的计划。但是,貌似是他本人想表现的为人君子一点,岳父岳母却不这么想。
当他冲完澡出来,徐静特意对他说:“客房我都收拾好了。被子我不知道你们两人是习惯同盖一条,还是各盖一条。反正我先只抱了一chuáng被子放你们房间里。”
费君臣眨眨眼,猛然醒悟到:今夜居然能和老婆同房了!
——《四少和林凉的番外》——
林凉冲完凉后,回到客房,突见老公坐在chuáng头,扶着头理清了思路:父母不知道他们两人其实未同房,做出这样的安排,纯属正常。
费君臣摘了眼镜后,平躺在chuáng的一侧,正正经经闭上眼对老婆说:“我睡了。”
林凉倒是没有想过去和父母说明这事。因为愈描愈黑。她把房门关上后,看chuáng上只有一条被子,而且chuáng头对着的空调开着。虽是酷热天气,但室内温度睡到半夜不盖被子难保不会着凉。不过不是没有办法应付。打开衣柜,发现自己以前留藏在这里的棉袄还在,喜滋滋地勾勾嘴角,准备将两件棉袄和一些厚衣服当被子盖。
费君臣哪真会是闭上眼睡觉,今晚可是与老婆头一次同房,不在岳父岳母的默许下把握良机,他真是愧对女婿这个身份了。眼角瞅到老婆抱了一团衣服准备铺地上睡觉,他立马打开眼皮子蹭地坐起来,道:“我睡地上你睡chuáng上。”
“不行。”林凉举起手,禁止他的动作,“你如果睡地上,难保不会半夜冷得不行了,然后不受自己控制爬上chuáng来。”
聪明的老婆,一语揭穿了自己的诡计。费君臣摸摸胸口:“可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让你睡地上我自己睡chuáng上。既然这样,我和你一块睡地上吧。”说完,拉起被子跳下chuáng,把自己裹成条蚕倒在媳妇旁边。
林凉当然不可能重新爬上chuáng。眼看,那偌大的chuáng空空的,两个人都睡地上了。林凉忍不住拿脚踹了踹老公:“有没有你这样làng费资源的?!人家一些穷地方,连chuáng都睡不起。”
费君臣赖死赖活拿被子盖头:“不行。如果你爸妈知道我让你睡地板我自己睡chuáng,我这不得被赶出家门了!”
“行!睡吧!”林凉一听到两个胳膊都往外拐的父母,撇撇嘴角,背过身,盖着棉袄睡觉。
耳听墙上的摆钟“哒哒哒”指针划动着,在安静的深夜里,传出了媳妇均匀的呼吸声,费君臣气息吃紧,胸口里猛跳。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同房,结果要变成两个人都在地板上过夜吗?
把盖住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睁开两只眼睛,看着老婆不动的背影,一只手痒痒地伸了出去。老婆说的没错,他这些动作都是不受控制的。
终于,指尖触到了老婆柔软的身躯,老婆的香气迎面扑来,他神qíng晃dàng的一瞬间,老婆忽然翻身,正好把他的手臂压在了身子底下。他眉头轻蹙:没错,这下整只手臂与老婆近距离接触了,可是被压着没法动作了。而且,看起来老婆绝对是有意的,压着他的这只手,整整五分钟过去了还不动,只发出像是熟睡的轻呼声。如果他这只手臂被压半个钟头,今晚就是麻了,不能再顶风做làng了。当务之急,先把贼手抢救出来。
另一只手伸过去,小心地推老婆的肩膀。
熟睡的老婆重如泰山,死活推不动。
费君臣忙得满头大汗,眼看指针又滑过了五分钟。
“我知错了。”
费君臣举起白旗,他是孬汉,与媳妇打仗切记一条,随时举白旗装柔弱林凉拿起一只指头挠挠耳dòng,发出梦呓:“谁在说谁错了?”
“我,费君臣,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错哪了?”
“我错,错在意图不轨。”
“你对谁不轨了?”
“我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想做那事,确实是我的过错。”
林凉再翻个身。
费君臣没能抽出手。媳妇翻向了自己,把他的那只手压一半。此时指针再度滑过了五分钟。
林凉打了个哈欠,嚼嚼嘴巴:“你确定不去向我父母那里喊屈?”
原来老婆仍一直误会自己给岳父岳母私底下使了yīn招。费君臣急忙吐露冤qíng:“这是无中生有。我绝对没有向岳父岳母告过状。”
“我确信你没有。”林凉皱着眉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老公人见人爱,而自己总是被当做了坏人的角色。
“既然相信了我,是不是可以把我无罪释放了?“费君臣见老婆依然不动,不得不提醒老婆,自己的手还被老婆压在监狱里。
“不行。”林凉一口否决他的申诉。
“压一夜,我这条胳膊会废的。”费君臣开始唱苦qíng戏,尽可能拉出残废军人的调子,“如果我残废了——”
“你残废不是更好?有更多名义要求我照顾你。”林凉勾勾嘴角,为老公出谋划策。
费君臣没想到老婆为自己的今后想这么多,哪怕自己残废都不离不弃,涩涩地挤挤眼睛:“我很感动。问题是,这个残废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林凉闭着眼宣布,翻回身。
费君臣的手终于得救了,可是由于太过紧张,一时麻住不能动。
“你不伸回手?”林凉凉飕飕地道出最后通告。
“我——”费君臣无比冤屈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突然动不了。”
听老公这声音不像是在做戏。林凉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老公一手捂着眼睛,一只手僵着不能动。
嘎吱——这半夜里出什么状况?!嫁的这老公尽是在夜里添乱,连让她睡个觉都不能安稳。
起身拉开门出去。
听老婆忽然走出去的脚步声,费君臣心口咚咚咚跳着:老婆这不是对他失望,要把他抛弃了吧?
不会儿,老婆的脚步声折了回来。他长长地呼口气:看来,老婆还是有良心的。
林凉是在厨房的药箱子里找到了瓶万花油,跑回来后坐下,倒出些油抹到老公的手臂上,搓搓搓。
费君臣把手移开了眼睛上面,一双深幽的眸子看着给自己揉手臂的佳人,胸口某处被柔qíng塞满,溢出了暖暖的热流。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见老公一脸倾注的深qíng与感动,林凉啧啧啧地咬了咬嘴唇:“费政委,你少给我添乱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保证下次不会。”费君臣立马对天发誓,下次对着老婆背影直接扑上去,不做这种小人行径,要耍大流氓。谁让老婆今晚又让自己动心了呢?
“不用有下次!”林凉白他一眼,能不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话说,每次老公对她心里有坏心思的时候,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
“我今晚没有戴眼镜。”费君臣对着媳妇说,双目深qíng如一汪深泉。
林凉没有看他的眼睛:“我不信一见钟qíng。”
“可我信。第一眼看到你睁开眼睛,我就信了。”费君臣回忆着在游泳池边与老婆初遇的刹那,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感慨。
林凉打断他的自我幻想,撇撇眉:“你今晚还打算睡不睡?”
“睡。当然睡。”费君臣见好就收,缩回那只被老婆槎得满是柔qíng的手,放在鼻子上闻一闻老婆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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