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茅屋越过院墙,少昊君将我放在地上,我的体力也恢复到往日。正当我奇怪于自己在茅屋中,为什么会有这种状况时,少昊君忽的挥掌,发动功力,将那围墙上的院门毁去。原本有些光线暗淡的院子,立即变得晴朗宽阔了许多。我这才发现在围墙的上空,有一层隐匿的大悲咒语,形成一个肃杀阵,而这扇大门,正是阵眼。这个阵看似平常,实则凶险,如果布置这个大阵的主人被害,而身陷大阵中的人,功法道行小于布阵者,则会被大阵控制住心神,成为这个大阵的陪葬品。
我刚刚从这个阵中走出来,而我差一点就化成了这个大阵的一部分。
少昊君将大阵毁去,里面的老巫师的遗体,自是会随着大阵,消失在空虚中。
回到云雀居,秋芸送来一壶上好的毛尖,要我压惊。她说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是丽姬过些时日,会携同夫君游览幽都国,到时我或可以与她一聚,一叙离别之情。
我笑笑,没有应承下来。我现今跟在少昊君的身边,他寻找龙戒的消息断了,肯定不会继续呆在这里的。我想我什么时候,能够和幼年的伙伴们相聚,还是一个不好说的话题。
第60章 陪你同赏折子戏
因着白日里受了惊吓,夜里我蛊惑秋芸去楼院里请一个,会唱曲的姑娘来客栈唱两曲,热热场子。
秋芸白了我一眼道:“想听戏自己花钱去,走场子的姑娘价钱很贵的。”
“你能不能有点舍己为人的精神啊?”我摇头道。
回到天字一号客房,少昊君正坐在案几前看书,案几上放着一盏烛灯。
我站在屋子中,烛火下的暗影里,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片刻。少昊君性子冷淡,天上的这许多万年,都是靠着看书籍,熬过来的。许是受到他潜移默化的影响,我自从入了仙箓之后,性子也出奇的安稳。
如今我们二人非主非仆,出入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不言我亦不语。
“白日里的事情,以后不许再次发生。”片刻后,一直在翻阅书籍的少昊君冷声道。
“是,少昊君。”我没有问他,他具体所指的是;我与陌生人进出,还是我要求他抱我的事情,不可再次发生
我没有告诉他,我要求他抱我,不是因为我贪恋他的怀抱,而是,我自幼灵力缺失,于平常生活中无甚关系,加之我心性狠厉,妖魔邪祟自是近不了我的身,却独独有一个缺陷,便是我的灵魂脉动,一旦受到外界干扰骤停,心智生命都会面临威胁。而打破这种局限的最好方法便是,靠近他人的灵识,借他人身上的一点火气,点燃自己的心火。
少昊君胸膛强有力跳动的心脉,他身上散发的,男子特有的阳刚火气,和他手中的温度,是在那个危机时刻,我的救命良药。
我亦不会告诉他,在那个时间里,除了那个巫族的男孩外,任何人都会是我心神自我选择的,可以依靠对象。
我收拾了床榻,仰面躺倒。少昊君自是会夜读到天亮,我却再也没有了伏案夜读的兴趣,我好像很久没有拿起书籍了,最近即使经书道法,我也未曾过目一眼。
“天宫中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大概会耽搁两天的时间,这期间你便在这云雀居小住几日,我已经付了半个月的房钱。”少昊君站在我的床前,居高临下道。
我迟疑了一下,心中的惊喜自是不言而喻,脸上却不曾过多的表现出来。
“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需要避开我吗?你且去,我会安心的等你回来。”我若一个盼夫早归的良家女子一般,殷切道。
他应该有许多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他手中的铜链似乎与龙戒有着某种牵连,还有紫霞宫中的那位久闭深宫的女子,似乎都是一团迷雾的存在。
不论何种阴谋,怎样神秘的存在,只要不伤害我胡末儿的切身利益,就算是少昊君因着丢失了龙戒,而性命堪舆,我心中也不会有一丝担忧。
我不会关心任何人的生死,除却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生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而平日里经历的喜怒哀乐,不过是我生活中的一滴调节剂。似乎,那个整日坐在玄丘无望崖上,心中悲凉,却面含微笑的女子,也只是我丢弃的崖边的残影,无甚可怜可叹。
少昊君临消失在房间前,我提醒他给我留下足够我花费的银两,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便从那前些日我送他的荷包中,摸出几两银子来。
我得了银子,觉自然睡得安稳些。
我似乎与他的银子很有缘分,在昆仑山上时,我窃了他的银子跑路。出了苍梧山,我上的天宫,一应花费,均是由他供给,虽然在天宫中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现在我又得了他的银子,心情自是美满和谐。
我在梨香园吃了一盏粗茶,听了一处免费的折子戏。茶水平淡无味,倒也让我品出了几分与世无争的味道。折子戏是我听不懂的方戏腔调,戏虽唱的热闹,锣鼓喧天的,味道却着实淡了几分。
“哎,这戏好是好,可是比起我在人间听过的,那叫一个差别啊。”邻桌的青衫男子道。
“那你说说,这人间的戏码,它有什么好的?”与青衫男子同桌而坐的黄衫男子道。
“人间的戏码,少不了情情爱爱,你可知,这人世间的情爱有多少种?可全都在那戏里藏着呢。”青衫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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