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才说完,就叫知了那双阴戾的眼睛一看,吓得赶紧缩着身子坐回沙发上去。但仍旧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只见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就是恨季墨亭得很嘛。
知了在厅中站了片刻,朝楼上望去两眼,几次挣扎,最后还是放弃了上楼去。
季墨亭能将自己撇在这里离开,肯定还留有后手,对了她那只该死的猫还在楼上。果然,又见季墨亭牵着那孩子回来,孩子手里拿了糖。
于是便道:“宗次郎要见你。”
季墨亭‘哦’的应了一声,“领到家里来。”出去太远,难保不是什么调虎离山。
“什么时候?”知了又问。
“明天中午。”她从来没想过从宗次郎那里得什么关于爸爸的消息,与其靠他们,不如靠动物们实际些。又见知了还跟门神一般立在这里:“你去昌荣。”去了黑子他们能安心些,不然只怕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知了去了,黄太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却晓得宗次郎是谁。于是再也不敢小看这母女三人,赶紧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二小姐啊,您说的宗次郎是柳生家的少爷么?”
“你认识?”季墨亭瞥了她一眼。
“不认识。”想认识,听说那位柳生家的少爷喜欢女人,还特别喜欢自己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季先生肯定是死了,靠不住的,自己得赶紧重新找个靠谱的人,不然这世道,怎么过日子?
正在这时候,留在这边的阿东赶紧进来禀:“二小姐,外面有位薛先生,说是认识您季太太。”
薛先生?她认识什么薛先生么?
阿东见她那神情,又道:“说是釉南来的。”
季墨亭这才反应过来,莫不是薛语堂?
不过他什么时候来的南洋?“请进来。”
来人果然是薛语堂,当初那批军火他们没拿到,所以去京海见过云瑶之后,就直接来了南洋,想要找荷兰人做一笔交易。
然后又因为诸多事情耽搁,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阿亭?真的是你。”他自然也不知道季墨亭后来在京海的壮举,所以他的眼里,季墨亭还是那个娇娇女。
“薛副官。”季墨亭可他真的没这么熟。“请坐。”然后看了黄太太一眼,她赶紧起身,退到一旁去。
后来又后悔,自己也是客人,自己为什么要起来?
薛语堂也没在意季墨亭对自己的称呼,坐下来后便立即关忧道:“有伯父的消息了么?”
有也不能和你说啊。季墨亭心里腹诽,一面摇头。
薛语堂叹了口气,一脸担心道:“你也别太担心,毕竟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南洋。”
顿了一下,又道:“我暂时还不回去,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打电话找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
“好的。”季墨亭接过卡片看了一眼,“谢谢啊。”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刚到釉南之时,诸多地方都是全靠伯父照应的。”薛语堂说道,温润有礼。
季文慧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薛语堂也有些意外,虽然只见过几面,但仍旧知道这是那个讨人厌的薛太太的儿子。
但到底来者是客,这看都看到了,就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薛先生好。”
“慧慧客气了。”薛语堂回着,然后朝楼上看去:“伯母还好么?”
季文慧回了句客气的话,然后下楼来。
这薛语堂一直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一直和她们姐妹俩聊家常,直至这天快黑了,他才起身告辞:“那等伯母身体好了,改日我再来拜访。”
他一走,季文慧就朝季墨亭看去,:“他想干嘛,阿亭你是有了婚约的人。”
季墨亭闻言,“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什么意思,是阿亭你没看出来吗?他对你有意思。”季文慧纳闷了,季墨亭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就没看出来?
“咦有么?我觉得他想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薛语堂一直和自己套话,季墨亭自然要误会的,而且他现在是慕云沣的副官。
季文慧无语。
其实季墨亭和季文慧都没猜错。
薛语堂不但对季墨亭有意思,还想从季墨亭这里打探一些关于慕云深的消息,今天接到电报说,慕云深鹤州那边,很是得人心啊,尤其是最近战无不胜,鹤州被侵占的三省,一下就被他抢回来一半了。
那些日本人别人不知道,但是薛语堂是见识过的,可不是随便拉来的乌合之众,而都是参加训练过的正规军。
可是听说慕云深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对方的军火库,连续偷袭了好几次,使得对方不但弹药短缺,那些好进口好装备都还被慕云深给抢了去。
也正是有了这些军火,他那队伍一下就起来了。
也是慕云沣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连军队里那几个老东西都搞不定。若不是为了季家在暹罗的金矿,他现在就想立即回去了。
知道季家有金矿这事儿,他还是从慕云沣口中得知的,即便之前季青眉跟慕云沣混在一起好一阵子,只是慕云沣不信,觉得季先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暹罗弄到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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