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跟我闹什么?这件事还是我的不对了?”
“不是……”苏青哭的有点缺氧，“口语考试的时候面试官里有个老教授，当时他问我……问我有机会愿不愿意出国进修，我知道自己口语和听力……很差很差……我愿意去……”
当时她和面试官坦白自己口语不足的原因，并且说明了大学时候的俄语水平。有一个老教授前些年一直是一个知名挑战杯的嘉宾和评委，恰好，苏青参加的那一届也是他做评委。
那一次比赛苏青所在的小组斩获第一，并获得去俄罗斯交流半年的机会。她身为组长，老教授曾多次邀请过她加入自己的研究小组，可是苏青却因为付东婉拒了，他当时还打趣她说他永远记住“苏青”这个人了，太倔了。
老教授看着她证书上的照片，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
他一把年纪倒是记得她。她却好像一点也记不得他了。
所以他再次向她发出邀请。过了线他就让她加入他的团队，去俄罗斯进修一年半。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别哭了。”二爷冷着脸扒开她的手，看她小脸哭的通红，心猛地揪起来，“你愿意去就去，没人不给你去，也没人不给你回来。”
苏青站在他面前，任凭他的手在脸上擦拭着，“二爷……我只是想变得更好……我需要这个机会。”
说完又闭着眼睛哭起来。
“苏青，你出国这件事有没有和我商量不重要了，”他松了口气，语气软和下来，“你决定了就去，我就在客栈里等着你。不过，到时间就自己回来，你别指望我会去看你，这句话你记着。”
“好……好——”苏青伸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上，哽咽道，“我会回来，一定回，就一年半!很快的……”
两个人在前院里不知依偎了多久。苏青哭不动了才停下来，哭的全身颤栗，眼前发黑，路都走不稳，还是二爷抱着她回房间的。
不是她走她有理。是她能哭她有理。
哭到二爷心尖打颤，有什么火气也都消了。
……
临行的前一晚，苏青坐在楼上房间的床上，想着这些天他们经历过的日子，平淡且幸福，一切都和做梦一样。
二爷还是喜欢在她睡觉的房间里摆个花瓶插支玫瑰。
她吸了吸鼻子，关上门朝二爷房间走去。
九点多，他的房间已经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窗帘半敞，她借着月光看到床上侧睡的二爷，手臂在身前搭着，是他们同床共枕时一直保持的睡姿。
苏青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掀开被子，她将他的手臂微微抬起钻了进去，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她侧身看着窗外晃了神。
“怎么舍得下来了?”他的声音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二爷，我明天就走了。”她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两个大箱子呢。”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明天……吴婶会送我去机场。”
“好，那我就不去了。”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却凑近她将她搂紧。
“嗯。”这一个字在她嘴边颤抖。
“那边冷，多穿点衣服，按时吃饭。”
“好，我知道。”苏青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抱住他，“衣柜里的衣服我就不带走了哦，你也不准扔了，更不能给别的女人穿。”
二爷突然笑了一声，苏青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胸腔一颤。
“不扔，房子拆了衣柜我都留着，没别的女人，我就你一个女人。”
“嗯。”
“苏青，能不走吗?”
“二爷，对不起。”
二爷笑，“别哭，没怪你。不就一年半嘛，快得很。苏青，我知道你之前在犹豫，更多的是不想嫁给我，我做的不够，让你有顾虑。有些人有没有那张纸无所谓，可是有的人没有那张纸，就是过不去了。”
“二爷，我想的……你等我一年半，回来我们就结婚。”
“好，你出去走走也好，跟世界在哪脱节的，就在哪再接上，接上了，路就通了。还是那句话，路太多，选一条走好就行。”
“好，”苏青带着鼻音，“二爷，上次没有和你说。”
“说什么。”
“苏青爱你的，好爱好爱。”
……
和他认识以来，第一次，苏青起床比他早。
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枕边的人还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她默不作声的借着壁灯的光亮看了他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翻下床开始洗漱。
她出门前，又折回床边，侧坐下来，俯身贴在他的耳边，细声细气的说道，“二爷，苏青要走喽。”
床上的人熟睡一般纹丝不动。
她笑了笑，俯身亲在他的唇上。她看着他，又交代了一句，“我会想你的，一有空就想你。”
等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二爷才睁开眼睛，他哑笑一声，用牙齿磨了磨被她吻过的嘴唇，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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