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箴:“……啥?!”
景斯:“原君,我实在是无人能说!当时荀君与你也算亲近,你到南方为官的时候,荀君也总是过问你的情况!刚刚我在帐下都听见了——大君对荀君态度极其恶劣,大发脾气,等我进去给送药的时候,才发现荀君被他……被他……”
虽然说景斯只看见荀君坐在床上,被他拽在怀里,脖子上顶着个牙印……
但他身处禁宫,早知道见微知著,就这么一点证据,再加上荀君气恼冷脸的模样,他就是用小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辛翳肖想荀君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以前他就撞见过辛翳梦里唤过先生名字……
但景斯把话说这么委婉,真把原箴吓到了。
他登时从床榻上站起来:“什么?!”
景斯几乎要抹泪了:“荀君还在帐下跟大君在那儿抗争呢……老奴实在是没本事……也不敢冲上去拦。荀君还不止被气成什么样子,这孽徒肖想先生还不知耻,竟然不顾荀君的尊严……老奴哪里能想到荀君呕心沥血养大的孩子,以前还是一副乖巧模样,这还没加冠呢,就连脸面都不要了——荀君这日日夜夜,不知道会不会流着眼泪过这些日子!”
原箴本有点不信,但景斯其实和辛翳更亲密,并不是那么偏心他们,能把他着急成这样,肯定不会是假的。而且景斯确实不是说胡话的性子……
原箴……或许说除了荀君以外的其他山鬼,虽然也觉得大君是个很好的人,但也觉得他要是横下心,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
景斯又这么一说,他更加难以怀疑。
毕竟他心里也算知道辛翳对荀君依恋到什么程度……
而且年纪还小,对倾慕的人往往是最不知轻重的时候,万一酿成大错也说不定。
先生若是真被他怎么了,怕是也因为旧日里疼爱他,外加也不想把别人扯进来,所以不可能说出口吧。
更何况……先生回来了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
他也就跟先生打过一次照面,范季菩连见都没见过,他们被隔绝开了,就算先生想求助也没法子吧!
当年地位有别,辛翳对他们不少发脾气,他翻脸的时候连原箴都能体会到什么叫两股战战,大了虽然对山鬼宽容些了,但小时候的困境里为了甄选可用的人,他对于山鬼中不服管教或不可靠的孩子,也是说杀就杀,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他们虽然都大了,但对于辛翳还是有些恐惧心理。
但就算恐惧……要是就这样退缩了,那也算先生教他这么多年的感情都喂狗了!
原箴披上外衣,拿起佩剑,压低声音道:“司宫现在这里坐着,我去找范季菩过来,这事儿也不适合闹大,我们两个一起去。”
营帐下的二人哪里知道,南河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木盒里刚刚用草药切碎磨出的药膏,那刺鼻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不想抹……”
辛翳看她脖子那儿隐隐都要肿起来了,心里更羞愧:“抹一下吧,万一出了事儿呢。”
南河:“不要紧,又没破口。”
辛翳挤在她旁边看那个牙印,一面暗骂自己真的是狗魂上身,咬这么用力。他拽了拽她衣领,伸手就要拿盒里的木制小匕,把药膏给她抹上。
南河神情忽然僵了一下,犹豫片刻,拽了一下衣领:“你再扯就要把我衣服拽下来了。”
辛翳这才一低头注意到。
他差点把先生的衣领从肩膀上扯下来。
南河偏过头去,捂着衣领,耳根泛红。
辛翳差点钻到榻底下的缝里去,他手也抖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河:“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把药膏掉进我衣领里去,你抹吧。”
辛翳抹药的时候真是发挥了家里不懂医药知识的老一代人的朴素思想,恨不得给她抹个一指厚,然后又用白色的干净布带给她在脖子上缠了两圈。
他一边在后头笨手笨脚的打结,一边问:“先生这样还能呼吸吃饭么?”
南河:“嗯,应该没问题。话说……师泷或许会递交文书来指责你,到时候你让原箴写几句,知道你心里还怪我,但在场面上,这事儿你要是不低头道歉,两方真就没法再坐下来谈了。”
辛翳闷闷的应了一声。
南河往后伸手,摸了摸他衣袖,似乎是觉得他又要委屈了,想安慰安慰他。
南河:“到时候我就再提出会盟就是了,具体的条例我们可以在会盟中商议,因为双方近臣肯定还要有意见,我们私下商议出结果,到时候可能也会有人反对……”
辛翳低头看着南河的手指在那儿捋他衣袖边缘,那几个女使倒是把她指甲修的圆润齐整,再加上她指尖上温柔的动作,辛翳觉得她虽然没回头,但指尖上都是细心缱绻的安慰。
他觉得自己可能看着她指尖都露出了个傻笑,嘴上却道:“到时候,我跟你争起来也不会留情的。”
南河失笑:“你不留情归不留情,别到时候与我置气起来,故意气人,把晋国的其他近臣气得都不想跟你谈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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