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想来,什么这个历史模拟组的事情,她根本就他妈不在乎。
那些事情,就让那个南河去搞定。
她在这个先秦生活了十几年,这里出现的种种问题才是她最需要解决的,这里的人才是她需要在乎的!
抱着这种心情,南河的等待就愈发煎熬。她努力让自己再度睡着,却也并没有再回到辛翳身边。在这个没有自然光线的小房间内,她甚至无法分辨过了一下午还是几天。
就在她几乎都要被这种等待逼疯的时候,声音再度响起。
她几乎是猛地爬起来,但说话的人……却不是她熟悉的口气。
“你好。玩家‘康熙’,关于你的任务进程,再确认之后,我们认为你能再度返回。别忘了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国家能存续,只有一个玩家能回家。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这个人说话太客气了,而且还在骗她说什么“回家”……
而阿户说要删除她的记忆,却没来得及……
南河忍不住担心起他来:“我之前的系统呢?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人!”
新的监测员似乎对待她似乎十分谨慎,对方沉默许久,可能是认为不论怎么回答她,都可能让她抓住言语中的漏洞。
他选择的是不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由于你的引导人做出的不公正行为,你被停封账号期间,自然也在先秦时代昏迷。这段时间就算是对你行为的处罚。请你回去继续完成任务。”
南河:“等等,我想要搞清楚状况,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眼前一黑。
南河:……她虽然以前也挺讨厌阿户的。但现在这个新的监测员,更让她讨厌了!
南河昏沉许久,她感觉身子很沉,好像整个人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硬且无力,她甚至连睁眼,都感觉到眼皮发颤,许久才缓缓睁开眼来。
她眼前许久才对焦,她也看才看到了眼前的床帐,还有床帐四角挂着的青铜铃铛。
床帐换了,铃铛没变。她……或许还是在楚国。
外头似乎有些光线洒进来,映照着她半张脸。
那种疲倦与酸痛,让南河想要叹气出声,只是她一张口,只感觉到嗓子发疼,而她也只发出了一声沙哑难听的低唤。
她浑身,都像是被压麻了似的没触感,南河花了很多力气,才吃力的移动了手臂,咬着牙,妄图让自己撑起身子。关节的疼痛,让南河脸色惨白,她才微微撑起一点身子,就感觉到了头晕。
就在这时,南河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端着炭盆似乎往角落里去,怕屋里降温而要去加炭。
南河想要唤一声,却依旧只发出了一声尖叫鸡似的声音。那宫人猛地转过头来,只看到那个他从来没见到醒来的女人,一身红色曲裾,长发垂在脸侧,用极其别扭姿势撑起上身,惨白着脸看向他。
宫人:“……啊啊啊啊啊!!!”
他半晌才憋出一声踩了脚似的破音叫喊:“王后醒了!王后醒了!!”
第195章 雨无正
南河还没来得及清清嗓子,对自己刚刚发出的那声难听的叫唤死不承认, 就先被宫人的嗓门吓得手一软, 摔回了床上。
那宫人倒是还有点理智, 没把手里炭盆扔了, 而是搁下东西想要靠近两步看一眼。
这宫中虽然有宫人偶尔进出,但谁都没能靠近她几步过。她刚刚又倒下去,宫人也有点怕是自己看错了。
他战战兢兢,两腿打颤,弓着身靠过来,也看到那位楚王后确实睁着眼睛躺着,艰难的翻过来一点身子, 两眼如点墨似的直勾勾的看着他。
说可怕也算不上可怕, 但谁都知道这王后是楚王跟晋王交兵之后, 从晋国抢来的。说是死了却又仍有呼吸,说是活着却从来没见她睁开过眼……楚王又从不许旁人靠近,谁也不知道她的样貌,外头自然各种各样的传言都冒了出来。
那宫人对视上她, 惊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外头几个廊下的宫人听见他的叫唤,也忙跑进屋内,一群人瞧见睁眼后艰难的想爬起来的王后,竟然每一个人敢搭把手。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呼吸都不敢,不知谁先道:“去, 找司宫去!说王后醒了——”
外头雪大,风却还不算重,楚国身处如此南方,几十年前的楚人几乎一年都不见雪,而如今却是年年冬季都风雪连天了。
辛翳靠着凭几,身上裹了件有些厚重的皮毛披衣,这几年更明显的下颌骨线条埋进毛领里,他手里拿着根拨炭火用的青铜细钎子,一边听桌对面的人说话,一边百无聊赖似的用细钎子拨弄桌子上几个牍板卷轴。
幸而对面的都是熟人,对他的行为也都习惯了。
原箴看着他用那细钎子跟钓鱼似的,勾着竹简的绳带,将竹简勾起来甩来甩去玩,也……满脸无奈忍下一口气,没说什么。
但这也不代表辛翳走了神,他玩着,忽然开口对说话说到一半的商牟道:“越国如今愈来愈庞大,你却与我说对越国出征不是好事。这两年我们吃亏少过么?申子微都在越国做了相邦,墨家在越国集结的势力越来越庞大——”
商牟:“我只是认为越国境内地形复杂,河流湖泊众多,语言又不通,我们几次打仗吃亏都在对越国和墨家的不了解上。与其这时候天寒地冻的出征,不如说等一等,毕竟我们越进攻他们越团结,当我们暂时搁置控制,说不定内部的矛盾也会更明显。而且卜子也带人潜进去了,申子微虽然对楚国朝廷很了解,但卜子一直是从来不露面的人。等他回报消息,我们再做打算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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