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酒精上头,苏然冲他勾唇一笑,肚子里冒出坏水。
她站起身,端起一杯酒,用筷子敲敲杯子边,发出清脆的“铛铛”声,拦住正准备离开的一对新人。
周围的人都停下交谈抬头看她,场中逐渐安静下来。
殷祺本打算新人离开,他也回房间,这时已经走到门边,见此情形,也转过身看她要干吗。
苏然见大家都瞅着她,又朝莫文澜笑笑。
莫文澜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苏然走到真真身边,真诚地祝福她:“一定要幸福!”
真真话音发抖,叫了声“姐姐”,便哽咽难耐。
崔秉龙傻呵呵地跟着叫了句“姐姐”,说道:“那是肯定的肯定的。”
引得莫文澜那桌好几个人皱眉。
苏然笑眯眯地,对着他说:“真真从小受苦,把她交给你,我是一万个不放心。将来你一个接一个的小老婆娶进门,人家都有娘家人,我们真真就一个……”
她本来还想说就一个她这么不着调的义姐,但她话没说完,崔秉龙就急着表白。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真真。”
苏然微怔,随即挑眉道:“当真?你愿意不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一辈子忠于她,爱护她一人?”
她把穿越前电视剧里的台词直接拿过来用。
在场的宾客们发出细碎的讨论声,从来没见过婚礼上对男方提这种要求的。但以苏然如今的立场说这些话倒不算太过分。
真真也有些困惑,这些词听都没听过。
崔秉龙马上回道:“当然愿意。”
殷祺微微眯起眼,盯着苏然。
苏然速度很快地向崔秉龙发问:“你敢发誓吗?”
莫文澜蹭地站起身,这是在给自家小傻子王爷挖坑呢!
这要是大庭广众发誓了,以后纳妾还不得被人背后笑话——堂堂王爷不守誓言。
他马上迈步,要过去拦住崔秉龙。
对古人来说,发誓是件挺重要的事情,崔秉龙也没傻到那份上,他略有犹豫,看向真真,虽然有盖头在,但他还是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期待。
他突然就豪气冲头,大声说:“我发誓,一辈子忠于她爱护她一人。”
莫文澜脚下一个趔趄……
苏然心里痛快点,笑得真心,小声说:“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崔秉龙本来正笑的憨气,听了这话,“啊”了一声,红着脸说:“这就不好了吧。”
真真娇嗔道:“姐姐……”
莫文澜莫名地松了口气,总算还没有做出当众羞耻的事。
**
柏江说起来算是和真真关系比较近的长辈了,也因此柏寒青坐在了主桌上。
他为人实在,一有人来敬酒就一口干,没一会儿灌了不少下去。
喝酒他倒不介意,主要是这种场合太没意思,又没几个认识的人。
他索性趁人不注意,就溜了,打算睡前再找熊良打打拳,让酒气散一散。
离开宴会,嘈杂声渐消,他舒出一口气,步子也放慢了些。
今日府内主仆都集中在一处,府中其它地方显得格外安静。
他走了会儿,四周慢慢黑下来。他眼神很好地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蹲在地上。
他一边走,一边朗声问:“谁在那?”
许如刚给苏夕检查过,正提着药箱往回走,因府中平日到处有人走动,她就没提灯。不想今日却没几个人,府中太黑,她一个不小心踩了凹下的石面,把脚崴了。
她正蹲着自行检查,似乎没什么大碍,就听身后那人发声询问。
柏寒青走近了,见是许如,有些不自在,清咳了声,也不知要说点什么好。打个招呼?来个你好?感觉有点奇怪。
许如比他自然很多,开口道:“我脚崴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提下药箱。”
这当然没法拒绝。
等许如一站起来,柏寒青就无奈了,总不能让她单脚跳着回去吧。
他说:“我叫个人来。”
许如道:“都在前面忙呢,别麻烦了。你若是不想送我,我自己也可以回去,药箱……就放这里吧。”
柏寒青年少侠气,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单手扶住她胳膊,说:“我送你回去。”
但是这样扶着也不是个事啊,她一只脚跳跳跳的。
柏寒青往四处看看,不见有仆人来,而且要是来个男仆不是和他一样吗?
借着酒劲,他咬咬牙,说:“得罪了。”
然后他把药箱挎到肩上,长臂一伸,将许如打横抱起,大步迈开,快速往她住的地方去,鼻端是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这种味道比那些香粉好闻多了。
他按着许如的指点,将她放到桌边坐下,又帮她打了凉水,取了纱布过来。
许如脱下鞋袜,果然脚腕处只是轻微红肿,她想了下,将脚放进水中冰着。
柏寒青也看到她脚腕处的红肿,下意识盯得久了点,再一抬头,就见许如正瞅着自己。
他脸顿时红了,磕磕巴巴地说:“没什么事,那……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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