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时,陆长安的腿有些僵了,他正想弯腰揉一揉,苏尔科夫推开窗,他说:“进来吧,年轻人。”
陆长安终于被允许步入内宅,客厅里烧了壁橱,苏尔科夫拿出一瓶茅台酒,说:“这是你妻子送来的,你要不要尝尝,你们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味道。”
其实陆长安不会喝白酒,他在国外待惯了,他喝过各种洋酒,法国波尔多加拿大冰酒他都行,但陆长安确定自己不会喝白酒,特别是这种高浓度茅台。
茅台酒倒出来很慢,陆长安拿着酒瓶子,见白酒一滴滴滴满小酒杯,苏尔科夫的杯子也很专业,是那种专门喝中国白酒的酒杯,苏尔科夫说:“你的妻子很能喝酒,就这种中国茅台,她能陪我喝三个小时。”
宋眉山能喝酒陆长安是知道的,但他以为宋眉山戒酒了。茅台入喉,呛得陆长安口舌鼻尖都有泪意,苏尔科夫望着他,说:“你妻子很了不起,她像美洲狮,盯着我的时候目不转睛。”老头道:“我看过她的治疗档案了,八年前,她已经做过一次开颅手术,八年过去,她的息肉可能是因为血液流通而重复生长,我即使替她开刀,她有可能还是会死。”
陆长安不语,方才入喉的茅台转换成一种特有的苦味,散在他舌尖之下。
“如果不做手术呢?”
老头瞧陆长安,他指着宋眉山的档案,“不做手术?不做手术的话,她息肉腐坏破裂,污染脑部血液,她会变成植物人,最后一样会死。”
陆长安的头嗡嗡作响,眉山要死,他的眉山要死了?
陆长安在苏尔科夫家里喝了三瓶茅台,到天亮的时候,苏尔科夫同意出山,亲自替宋眉山操刀手术。
第205章 《奢侈的》
宋眉山住院, 谢洛夫和萧启庆陪床, 苏溪和梁与君负责后勤, 他们在自家做饭,再每日送去医院。苏溪装了汤水, 说:“谢洛夫真够霉的,他一赶到现场, 这里已经是三英战吕布了。”
梁与君和赖银宝分别忙得要死, 他回妻子一句:“眉山危在旦夕, 我怎么觉得你在看热闹?”
“没有, ”苏溪手提四个饭盒, 她说:“我是说, 医院里群英荟萃, 苏尔科夫肯亲自下场, 真正的高手交流, 群英荟萃。”
“当然了,我还有另一层意思,谢洛夫、赖银宝, 你知道赖银宝未婚的哦, 他保不齐也是在等眉山,”苏溪将饭和汤放在车后排,又系上安全带, 说:“还有两座大山,陆长安和萧启庆,他们都虎视眈眈围着宋眉山小姐, 你说,这是不是真正的群英荟萃。”
梁与君道:“我前天和赖银宝不在,医院里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苏溪侧目,“你还怕萧启庆和陆长安打起来?那你放心,这两位大佛坐在医院走廊里,一人坐一边,话都不说的。”
梁与君捂着心口祈祷,“希望眉山健康。”
“会的,眉山会健康长寿的。”苏溪开手刹,点油门,她说:“谢洛夫堂姐把罗斯托夫抱过来了,谢洛夫去接,你说罗斯托夫一来,眉山看了孩子,心中一软,会不会又......”
梁与君抿嘴,“这些都是后话,孩子喜欢谁,眉山喜欢谁,这些都得等眉山康复之后才能谈。”
“嗤嗤,”苏溪摇头,笑着叹气,“左右一看,还是陆长安胜算大,毕竟罗斯托夫得叫他爸爸,其他人再好,也只能当叔叔。”
谢冰心将孩子送来彼得堡,谢洛夫去机场接,等谢洛夫抱着孩子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瞧见了陆长安,他从谢洛夫怀里扭下来,扑向陆长安,“papa”。
陆长安将罗斯托夫抱起来,他亲了亲孩子额头,说:“妈妈在里面,有没有看到?”
“妈妈,”罗斯托夫的小手贴在透明玻璃上,孩子小嘴亲吻宋眉山的身影,隔着两层厚玻璃,罗斯托夫只亲到了冰凉的玻璃窗。
萧启庆看了陆长安一眼,起身往外走。
苏溪和梁与君提着饭食进来,萧启庆快步往外走,“诶,萧先生,吃饭了。”苏溪说:“不吃饭了?”谢洛夫站在走廊上看花,也背对着陆长安和罗斯托夫。
梁与君道:“还没看见,都一肚子气呢,谁还能吃得下。”
苏溪抿嘴,她摇头,“真够做作的。”
苏溪觉得陆长安做作的要死,苏尔科夫给宋眉山做了前期检查,老头说不乐观。陆长安将孩子交给了梁与君,梁与君来医院也少了,他得在家带孩子,两个孩子,罗斯托夫和梁心心。
和梁心心比起来,罗斯托夫要温柔得多,梁心心开朗擅言谈,罗斯托夫话很少,梁心心要做什么,要吃什么,要玩什么,罗斯托夫绝对不会和他抢。梁心心跟苏溪说:“妈妈,罗斯托夫真好看,像一个洋娃娃。”
“妈妈,我觉得罗斯托夫比我还好看,原来我还不够好看。”梁心心已经初具审美,他觉得自己穿棕红色最好看。等他观察三天,他说:“妈妈,我那些不好看的衣服,罗斯托夫都能穿得好看,妈妈,我最喜欢罗斯托夫的眼睛,还有他的嘴。”
苏溪将梁心心的表达反馈给梁与君,梁与君说:“罗斯托夫眼睛像陆长安,嘴像眉山,这两厢组合在一起,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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