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鳞片一点点失去光泽,变得暗淡,最后,那张嘴再也不能一张一合了。
“好孩子,我一直都相信你,”宫先生对宫半槐说,“可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宫半槐说:“我会拼命,不让您失望。”
“很好,去吧。”
从屋子里出来,宫寄真四肢好像都没有了力气,几乎不能站立行走,于是她靠在墙边做暂时的休息。
宫半槐走近她:“姐姐,你别为难自己。”
宫寄真没回答他,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弹钢琴的是我吗?”
“是你。”
宫寄真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上次我带许诺去乡间别墅时就感觉有些印象。可我都完全不记得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宫半槐说。
他还记得那天,突然有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登门拜访,陌生人戴一顶黑色帽子,帽子下面那双眼睛看到他时就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父母惊慌失色地要他上楼去玩,可他的目光完全被陌生人牵着的小女孩所吸引,女孩看上去比他年龄大一点,穿一件红色碎花连衣裙,扎两个辫子。他悄悄从二楼溜下来,看到女孩正坐在钢琴前面,他看呆了,竟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皮球掉了,女孩捡起皮球还给他,他注意到女孩眼神中有一种那时的他还读不懂的情绪。
虽然,后来他读懂了。
☆、第16章
“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商遗爱把报告往桌子上一放,陷入沉思。
角诚意说:“怪鱼腹内的指甲和头发是属于明雅的,和你猜的一样。这说明有另外一种非人类的力量在暗处。”
“是宫。”考斯特先生玩累了,跳出来,湿漉漉地抖了一地水,“救出明雅的那天,我在她身上闻到宫的味道。”
“你怎么不早说?”
考斯特先生拿一只脚挠挠自己的脖颈:“我又不知道你要问。”
“时间过去这么久,要想再循着气味去查找恐怕不可能。”
商遗爱说:“但至少目前我们不是毫无头绪。”
“当时你在哪里发现的明雅?”
“河流中央有一座小土堆。”商遗爱双手交叉在一起,“她晕倒在那里。”
“对方想要把这件事瞒下来。”角诚意分析,“如果当时你不是正好赶到,对方估计会直接将怪鱼存在过的痕迹抹去。”
“想要隐瞒,那就说明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商遗爱说,“怪鱼并不是自然状态下的产物,而是那个宫通过某种方法制造的,我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用了什么手段,以及最重要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担心这件事可能会和即将举行的会议有关联?”
商遗爱点点头:“我一直有个想法,不过没有确切证据,所以没向你提起过。我觉得会议可能只是幌子,他们的目的不过是要把所有年轻的商聚集起来。”
“当然,”商遗爱抹了把脸,“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放松一点,”角诚意拍拍商遗爱的肩膀,“会议在即,我想他们还不至于轻举妄动。对于这件事,我有新的想法。”
“说来听听。”
“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角诚意说,“地气是日月精华,得地气对于如徵羽这样的种群而言意味着什么应该不需要我多说。”
“很好的想法,但,”商遗爱话锋一转,“地气上腾是在孟春之月,且淹城为城,早过百年,地气已尽,要让徵羽变异到那种程度,地气之说有些站不住脚。”
“也不一定,”角诚意说,“淹城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
“哦?这我倒不知道。”
“淹城建于春秋晚期,距今已经有将近三千年的历史。这座城市是已发现的,世界上唯一保存完好的三城三河的军事建筑。对于淹城的来历和淹城主人,至今仍然是谜。我族没有相关记载,人类史书有不少,但其真实度有待考证。”
“没有半点记载,倒像是被有心人刻意抹去了。”商遗爱说,“春秋战国时,我族与人族签订停战协议不久,内部又矛盾重重,爆发三王之乱,彼此割据混战,许多珍贵典籍在这次混战中被毁坏。”
“虽然不知三王之乱因何而起,但我想与淹城的绝佳地势脱不了干系。”角诚意说,“人类多册史书都有神龟救黾的故事,虽然有许多夸大成分大,但仍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商汤时期有一黾姓部落,有崇龟的习俗。后来武王伐纣,该部落灭国,后不断随新君迁徙。成王即位率兵亲征,黾君带族人向东南方逃跑,被长江阻断去路,黾君养的乌龟却突然见水就涨,竟然把部落所有人都载在它背上驼到对岸去。此后百余年,各种与水有关的传说在这个地区层出不穷。”
“你认为传说是突破口?”
“不错,”角诚意说,“回到怪鱼那件事上,有个问题我们一直没解决,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背后的势力只来得及将明雅恢复,甚至连怪鱼都没时间处理,那电话不是对方打的,也不是明雅。只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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