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禹知道自己鱼族的身份吗?”
商遗爱说:“我只知他是个仁爱的人。他接到治水任务之后,改革方案,变堵为疏,行动精准迅速,我认为他应该借鉴了他父亲的一些成果。九年里,鲧也视察过各地情况,完全有时间,更有动机进行水脉勘探。大禹治水过程中帮助过商这一脉,也是商极力促成人族与宫的谈判,这次谈判之后,双方签订协议,约定不再进犯彼此领地,也是这次谈判推广了五姓制度。”
“如果我是宫,有什么理由进行这次谈判?”施琅问,“为什么我不一直藏在水下伺机而动?”
“这是问题的关键。我在想大禹应当是以他掌握的水脉信息作为筹码才换到与宫谈判的权利。”
施琅说:“我懂你的意思了,水脉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对敌方还是我方是无差别攻击的。宫如果执意把人族逼得太紧,一旦人族摧毁水脉,那就是玉石俱焚。”
“对,”商遗爱点点头,“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你们遇到的对手,幕后主使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得到这份典籍?这对你们也没有好处。”
“我想这个人用消灭人族的口号获得宫族其他人的赞同,但其实这个幕后主使根本就不为任何人考虑,他的真实目的恐怕是要所有人给他陪葬。”商遗爱说,“所以我必须在他之前抢到典籍,鱼族因为一次三王之乱,过往典籍都被烧毁。但大禹身份不同,他在人族中地位很高,相关记载也有很多,他应该是个突破口。淹城市立图书馆是全国范围内藏有古书最多的政府机构,我想应该会在那里找到我要的线索。”
进入市立图书馆,商遗爱费了一番功夫,但总算不枉此行,找到一本古书,但直到图书馆闭馆,商遗爱也才看了一部分,而这部分与他们所知的得地气的方法基本吻合。图书管理员已经在催促读者离开,商遗爱决定把这本书借回去细细阅读。
管理员把商遗爱放在桌上的书推回去:“不好意思先生,这些古籍不外借,您要实在想看可以明天接着来。”
商遗爱这才注意到入门处旁边的标语:“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害怕这本书被别人借走了,耽误你的时间了。”
管理员是个老头,脑袋中间光秃秃的,只边上一些白发残存不倒,鼻梁上架一副眼镜,他推了推眼镜,抬头打量了商遗爱一眼:“不碍事。你尽管明天再来,大可以放心,古籍阅览室很少有人来,更别提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这些书以前管理不严的时候,还是能随便往外借的,你看看,这借书卡上最后一次的记录是1981年,后来不行了,政策规定这些老古董们不能被带出去,怕搞坏。”
“那真是可惜了。”商遗爱说,“我太想看完它了,连等一分钟都是煎熬。”
“你这小伙子说话有意思,有个人我倒还真想介绍给你认识。”老大爷把眼镜一摘,也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了,“他比你年龄还小,长得吧挺白净,就喜欢往我这边跑,别看他年纪不大,谈起这些古文化倒头头是道,我原本以为他是附近的大学生,结果他说他没上过大学,是自学成才的。我活了大半辈子,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有天赋的,好多汉语言文学专业出身的谈吐都不如他,可惜不知道那小家伙去哪了,都一年多了没见过他。”
商遗爱道了谢,回头就去拜托角诚意帮他调查一件事。
角诚意侵入图书馆的管理系统,调取了宫半槐的出入记录和借阅记录,发现在宫半槐消失前一个月左右,他所阅读的书都是有关大禹的,这至少证明他们目前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商遗爱手机铃声响起,他扫了一眼,而后告诉角诚意:“大鱼咬钩了。”
在咖啡馆,商遗爱见到了宫寄真,后者从提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他。
商遗爱接过来打开一眼,内中占玉闪闪发光:“哦?这是我的东西,前段时间不小心丢了,倒麻烦您给我找回来了。”
“你也不用谢,我们这也是为了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宫寄真搅拌着咖啡,“你的行踪很多人都知道,大会召开在即,你如果在淹城逗留太久,别人岂不是要怀疑你遭了什么不测?”
“前两天我还拜托诚意去找,他的人还没找到,你们动作倒是快。”
宫寄真听商遗爱这话觉得非常不舒服,总觉得他话中似乎另有所指。
“宫小姐,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去你家拜访拜访。”
宫寄真很讶异,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她没弄明白商遗爱打什么主意的时候,商遗爱又开口说话了。
“别人都传我看不惯宫,这可是天大的误会。那都是从前不懂事,才惹了这么个大麻烦出来,我在淹城这么久,你家又是宫族中极有声望的,如果我不去拜访一趟,一则显得我不懂事,二则让外面那些传言落实了着实也让我很为难,我父母许多年前受我牵连不得不远走他乡,他们都是安土重迁的人,实在眷恋故土。”
“你倒是直接,”宫寄真转了转咖啡杯,“恐怕不行,家父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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