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使劲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放开,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公主的心肠毒甚!”
他倒打一耙反倒都成了我的过错,那我今日若是被他亲死在舜华殿,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我正想回他,庆父却一眨不眨眼地倒在我肩膀上,他的背脊弓着,像一只委曲求全的大虾,全然不像一只狐狸了。
不,狐狸还是狐狸,他用舌头在我肩头画了个圈,小狗似的舔着,我刚要抗议说痒,庆父突然发了狠,一口咬在我肩头,夷奴忙将他拉开,可是他咬得太狠,已经沁出了小血珠子,肩头赫然一个牙印子。
我怒道:“你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我们一同去死?”
肩头的伤若是给姬同或者其他什么人发现该如何是好?
庆父笑道:“你放心,王兄去与您的叔父会盟,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忽又凉凉道:“我便是要你记得,你一辈子也别想甩开我。”
他这话显然偏激了,我正是用他的时候,又怎能甩开他呢,于是只好回个:“你想多了。”
陡然间脑海中想起一件事,眼见庆父就在面前便一道问了:“你夫人……”
庆父勾了记唇:“公主可还记得您要求我答应的两件事。”
我也笑了:“你可真是个知心人。”
我自问是个小气且霸道的人,庆父想同我暗渡陈仓,需得先斩清自身。
我的东西,哪怕只是用了片刻,也绝不容许旁的人染指。
我半躺着,勾了勾庆父的衣带,那衣带便散落下来,夷奴识相地退了出去,并替我关上了大殿的门,有她在,任谁也别想进舜华殿半步。
我把衣带绕过庆父的脖子,他眸色渐深,正想一把扑过来,却不意被我推倒在地上,姿势变成了他下我上。
“公主真是令人惊喜。”都到了这份上,庆父仍忘不了嘴上的便宜,我将那带子从他脖子上取下,趁他分神,捆住了他的手,庆父还一脸愉悦的样子。
我用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往下,再到腹间,深切感受到了手底的一片颤栗,庆父越加急不可耐了,可这时候我倒玩上了瘾,抱臂站了起来,在他耳边低语道:“公子自行解决,这主意,怎么样?“
庆父勃然大怒,脑门的汗如雨下,我见了他的窘样乐得捧腹大笑,可那衣带颇紧,庆父的手都被勒出了细痕还是挣脱不下。
夏日里本就容易出汗,折腾了这一番,才洗的身,又是一脑门子汗。
我挥着那如蝉翼一般的里衣,将外头的深衣褪到手臂处,径直坐在凳子上,吃起了葡萄。
他弄得筋疲力尽,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唤了两声:“喂!公子?庆父!”
然而还是无人应答,我思量着自己下手并不太重,不至于将庆父捆死在这吧,于是蹲下身子正要查看一番,岂料庆父是个狡猾的,原来他早已解开衣带,见我靠近了,便如猛虎一般将我扑倒在地,眼里熊熊火焰仿佛要将人燃烧殆尽。
“公主这主意,不甚好。”
明明是无数次的清风明月,可不知怎的今夜却闻到阵阵的荷花清香,那种香味沁人心脾,甚至于不是那么明显,可我却觉得已经到了灵魂深处,一层叠一层的香味,我伸手去捞外头的月亮,好像到达了广寒仙境处,身上垫了一块柔软的云,陡然那云落在茫茫大海里,浪潮便排山倒海似的往人身上扑来。
我在暴风雨的中心旋转着忍受着,直到最后一波浪打下来,我才浑身湿漉漉地被拍在了岸上。
庆父也满头的汗,我的嗓子也哑了,试着叫外头的夷奴。
“打盆水来,我要沐浴。”白洗了。
我浑身上下只着一件轻纱,夷奴进来的时候,庆父正揽着我的肩,替我裹上衣服,可不知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怎么也套不上去。
我是乏得狠了,没力气再陪他作怪,庆父便抱着我道:“蔓尔,咱们一同洗?”
我回头冷冷盯着他:“谁允许你叫蔓尔的?”
本是正在情浓,不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庆父睁大一双眼睛怨毒地瞧着我,他拾起狼藉在地上的衣衫,赤着脚从窗边跳走。
我抱着膝,忽然很想哭,可无奈怎么也没有眼泪。
夷奴拍拍我的背:“公主,奴知道你苦。”
这世上,有谁不苦呢?
只是我的苦让我觉得更苦罢了。
“公主,庆父在您身上咬的伤痕……”姬同总会回来的,可若是姬同回来瞧见我肩头的咬痕,怕是不起疑都难。
“我听闻卫王喜欢养鹤?”这是诸侯国皆知的事了,这位卫王玩物丧志,国事不勉,一颗心全抛在鹤身上,恨不得以鹤为妻为子,与之终日为伴,全然荒废了国事,弄得卫国怨声载道。
夷奴不晓得我为何突然来此一问,只是附和着说:“正是如此。奴听闻这卫公的王位本就来得不正,卫惠公阴谋杀害了前太子,才取得了如今的地位。”
我哂笑:“成王败寇,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卫公父子得了王位又不肯善待,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瞧我,夷奴说我一向对别的事看得透彻,可是对自己的事却迷迷瞪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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