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她:“傻姑娘,咱们这是身处局中,看什么都是两眼迷离了,若人能清醒地过完一生,岂不是太无趣了么,看什么都如同未卜先知般,还要命运做什么呢?”
“我便是要改变既定的命运。”在这个冰冷的宫殿,在齐鲁两国没有温度的交易中挣上一挣。
夷奴服侍我进了木桶,我仰天长嘘:“这样的日子好生舒坦。”
她憨憨地笑了,我拉过夷奴的手:“好姑娘,若我活得长久,必给你找个好人家。”
她忙跪下推拒:“奴要一辈子跟着公主。”
我失笑,始终没再与她辩驳,倘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昨天写的有话说都去哪了鸭
庆父和姬同,谁更讨喜,今日的论题!
第16章 第 16 章
庆父大约是受了我的气,往日里要是遇上这么个好时机,定是像狗皮膏药似的恨不得黏在舜华殿。
“哈哈哈,公主,猜猜有什么好事?”他进殿门就大声笑了出来,丝毫无视礼规,我转过头去,背对着他,庆父只好揽着我的肩,企图将我翻转过去,面对着他。
“妾以为自己失宠于公子,公子再不理会妾了呢。”我梳着一绺头发,兀自说到,仿佛是窃窃私语透着一股轻轻的嘲讽。
庆父告罪道:“我怎么敢生公主的气,公主,你定然想不到,季友的挚友原仲生了重病,奄奄一息,方才寄了信来告知季友,季友得知此消息,忧心忡忡,急得他是三魂不附体,哪还有心思管理国事?哈哈,夷奴,上酒来!”
夷奴下去准备酒菜,此刻正是中午,他急匆匆地赶来,想是没用午膳。
“我一得到这好消息便迫不及待与公主你分享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哪是什么好消息,不过是你的好消息罢了。”
原是季友与庆父一同治理鲁国,现下季友出了这样的事,哪还有心思与庆父较量。
“原仲是季友挚交,陈与鲁相隔数远,山高水迢,这样的情谊着实叫人艳羡。”
岂料庆父冷哼道:“不过是结党营私,原仲若是死了,季友也必受颠覆,这些,公主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么?”我与他相争,每每落个辩不过的结果,世族公卿,自不是我这等小小的女子所能辩驳得过的,可只要我稍稍使出一点手段,任你是鲁王还是公子,也不过如是。
“公子吃下酒菜罢,与我这小小的女子说这些做甚。”我执起酒杯,忽而想到什么,又将酒杯放了下去。
庆父将我扯到他腿上坐着,把我那杯酒又递回来:“怎么,心情不佳,公主不想饮酒?”
夷奴惊呼:“公主!”
我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双臂缠住庆父的脖子,吐气如兰:“姬同什么时候回来?”
我晓得自己总有一言既出,将人活活气死的技巧,可未曾料到庆父听了我千八百遍的唠叨,在听到姬同的名字从我嘴里吐出时,仍是一脸的怒气。
“他才出去,此刻怕是才到会盟的地方,怎么,公主夜无伴侣,难以安睡了么?”他这是变相的指责我,生性不良,缺男人就不能成活。
可这些说辞,我早在齐国时便听过,甚至有比这言语更恶毒的,于是勾唇笑笑:“不是还有你么,再不济,我瞧着叔牙也很不错,你们桓公血脉都很是不错的,没什么歪瓜裂枣。”
我看见庆父的面□□渐阴沉,越发得意,仰头喝了一杯酒,大约是饮得急切了些,险些呛在喉咙里,灌了我一鼻子的辣味。
“这酒够辛辣。”
他闷闷不语,只管闷头喝酒,菜也不曾吃一口,夷奴怕他吃醉出不了门,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可我又能如何,难不成夺下他的杯子,替他喝不成。
我整理好衣袍,从庆父的腿上下来,端坐在一旁,替庆父倒酒,并叫夷奴将殿门敞开:“这样亮堂。”
酒过三巡,有人突兀地闯了进来,我状似慌乱地将一绺发别在耳后,因饮了几杯烈酒,嗓子有些沙哑,面上还有些微红,庆父自顾自地吃菜,见着那宫女也只是皱了皱眉毛,没大放在心上。
小宫女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搁下,话也说不利索了:“奴……奴奉孟任夫人之命,来为王后送她特做的鞋子。”
她的绣工和我的似乎是半斤八两,怎的突发好意为我做鞋子了?
我想起姬同常年佩戴在身上的荷包,拎起托盘里的鞋子,左瞧右瞧,不由点头赞叹:“你家夫人手艺见长啊。”如今这鞋子已做的这样好了,叫我先前的做的衣裳怎么拿得出手啊。
小宫女与有荣焉:“我家夫人常年为大王做衫,日积月累的,手艺自是磨练出来了。”只是这话虽谦卑,口气倒很得意,显然小宫女已经忘了方才是怎样的窘态了。
我将鞋子放回原处,对夷奴说:“赏。”
又回身为庆父添了一杯酒。
那小宫女得了赏赐,千恩万谢地出了舜华殿,我叫夷奴去送送她,殿里独留我和庆父,他酒力虽好却也架不住这一杯又一杯,是以有些显出醉态。
庆父双手反撑在地上,跪坐的姿势早保持不住了,四仰八叉地,仰面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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