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两个妇人走过来分别同文九娘和江婉沐说话,她们两人听后点点头。文九娘弯腰抱起尚明始,她笑着对江婉沐说:“小懒,驿站这阵子人来多,我们两家只能占两个相邻的院子。这一路你们两辆车的人,还是要安排进你们的院子里住下。”江婉沐这边妇人说完话,又听文九娘的话后,她笑着点头,示意方正娘亲和碧绿人跟上来。
江婉沐一手一个牵住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跟在妇人的身后,走进一条小道后,进入一个稍偏小的院子,带她们来的妇人笑着指向旁边那处大的院子,说:“我们老爷一家,就安置在那里。”她说话间,江婉沐已瞧到文九娘一行人,也恰巧行到院子门前。两人打了一个照面,互相笑笑后。江婉沐把玩闹中的小兄妹牵进了院子里。
院子前面空间很小,院子里种着小丛的花,侧角处还有一口水井,井边放着一个水桶。那妇人站在院子里,打量一下里面的几间房,她笑着指着正房的方向,对江婉沐说:“江娘子,那房间你们三人住吧。”她又指着正房旁边一间房笑着对碧绿说:“方娘子,那房间你们住吧。”然后她的眼光打量着余下的几间房,转头笑着同江婉沐说:“江娘子,我瞧瞧少夫人那边还有什么安排,回头再来同你招呼。”江婉沐自是同她笑着道谢。
江婉沐带着两个孩子推开正房门,望到里面窗明几净,眼里便有几分喜意。房间不是特别的大,最占地方的迎面而来的那张大chuáng,然后窗下还有一张窄小的榻位,最多只能侧卧一个人,房内放着一张桌子和三张凳子,桌上摆放着一套白色的细瓷器茶壶杯具,一眼瞧上去也gān净,屋角的架子上,摆放着梳冼用具。
江婉沐走近chuáng边,瞧着chuáng上粗布被子,伸手摸摸手感清慡,俯身还能闻得到一股阳光的味道,她眉眼弯弯起来,比起一路行来的客驿站的人实在是太过用心。同江婉沐同车的两个妇人提来她的行李,笑着说:“江娘子,你瞧瞧还要不要从车上多提些东西下来?”这些日子,江婉沐已领教她们的细致做活,她瞧一眼她们手中包袱,笑着点头说:“足够了,多谢你们。”
两个妇人现时同江婉沐已熟起来,两人嘻笑着瞧向她,笑着说:“那江娘子有空时,要多在少夫人面前夸夸我们。”江婉沐笑起来,示意她们把包袱放到榻位上去,她舅里问着:“你们自已安置好没有?”她望到两个妇人笑着点头,听她们说:“我们也安置在这院子里,我们现在去少夫人那边瞧瞧,一会再会回到院子来,你有事尽管吩咐我们。”江婉沐笑着对她们点点头,转眼间,她已转头去瞧着好奇着东摸摸西索索的两个小人儿,两个妇人出门前,望到一脸慈爱笑容瞧着儿女的江婉沐,她们两人jiāo换下怜惜的眼神。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走过来拉扯着江婉沐的手,说:“娘,上chuáng。”江婉沐瞧一眼高chuáng,伸手笑点他们两人的小鼻头说:“上去可以,不过你们两人要下chuáng时,记得叫娘抱着下来。”两个小人儿立时欢喜的点头,两人都把双手伸给江婉沐。
江婉沐把两个小人儿安置在chuáng上,她拿起梳冼用具刚走出房门。文九娘身边的两个丫头已笑着走过来,她们冲着江婉沐笑着说:“江娘子,少夫人让我们先把扬少爷和小姐带过去玩,明子叔已在那里备着汤药。你这边沐浴用的热水,一会就有驿站的人送过来。”江婉沐只有转身再进房间,两个丫头这时快步到chuáng边,两人笑着伸手把两兄妹抱在怀里。两兄妹出房门时,得意的冲着江婉沐摆手,便同两个丫头说着话,四人笑着往院子外走。旧Mk入夜后,江婉沐带着两个小人儿从尚家人住的院子回来,她子后,望到各个房间里的烛火,望到自已房间里的烛火,她有些奇瞧向送她们过来的妇人,说:“咦,我的房间谁为我们点上了烛火?”妇人轻笑起来,说:“江娘子,你的房门一定是没有锁上,驿站的人送烛火时,会顺便为你们点上烛火。”江婉沐了解的点头,难怪文九娘要她出入时,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
夜稍深,江婉沐瞧着chuáng中间睡沉的两个小人儿,她走到在房间的侧角点起一片长驱蚊虫糙。她刚坐到chuáng沿边上,便听到轻轻的拍门响,赶紧走过去打开房门,望到门外神色沉静的碧绿,见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只能在心里深深的叹息。江婉沐坐在chuáng边,示意碧绿跟着坐在chuáng边,低声问:“婶子,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方正娘亲和碧绿母子三人住的那间房间,比起江婉沐母子住的房间,明显要简陋许多,用具也要差上许多。
碧绿低声音说:“她一个劲的说,chuáng太窄小,睡不了三个人。”江婉沐听得眉头皱起来,自是知道方正娘亲肯定还说了别的埋怨话。邻房的chuáng比自已这间房的chuáng是要窄些,不过挤挤三个大人都睡得下的chuáng,如何会睡不下两个大人和一个小人儿。她抬头望见到碧绿眼底的沉郁,心想着她也不容易。
江婉沐瞧瞧自家两个小人儿,打量chuáng里面的空间,她低声音说:“碧绿,尚大夫一行人,今天已经采摘了许多的药糙,明天院子里要铺晒起来。他们这几日还要上山多采摘些药糙,我们要在驿站停好几天。白天,我要去帮忙做些事qíng,晚上我担心自已睡得太沉,a你睡过来,顺带帮我照顾两个孩子。”
碧绿听她的话,眼圈立时一红,点头说:“那我过去同她说一声。”碧绿走后,江婉沐想起方正娘亲这两年的xingqíng,和从前相比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她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想到她今日过去瞧房间时,方正娘亲一脸嫌弃的神qíng。她没想到方正娘亲这日子过得稍稍富足,心就开始浮躁不知足起来。碧绿再过来时,江婉沐半靠在chuáng外面,示意她关好房门睡到chuáng里面。
碧绿轻轻的爬到chuáng里面,她伸手把江飞扬的身子,轻轻的挪进去些,她抬头笑着低声说:“小懒,现在外面我觉得人多,她最多只是低声音埋怨我一些,我的日子也好过些。我们这要回京城去,就是自家人在一个院子里面,你说我以后的日子要多难过。这路上耽误些日子,我都觉得好。”江婉沐想到京城,她在心里轻轻叹息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玩乐(5)
夜深人静中,两人低语着说一些事qíng,碧绿望着yīn影中江婉沐的神色,她忍不住轻声问:“小懒,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的心里真的愿意再回京城吗?”江婉沐听她的话,苦笑的抬眼瞧向她说:“碧绿,我走到现在,已经和你一样,是没有有再多的选择。”
碧绿听她的话,眼光闪烁几下,笑靥如花般低声音打趣她:“小懒,你是不是心里舍不下文爷?我们是自家人,你不用隐瞒我,我知道越清楚,说不定日后才能帮衬你一下。我听九娘身边的妇人说,文爷这次从边境回来后,直接会来京城发展。”碧绿说完这话后,还一脸我很明白你的神qíng,故意逗乐般的瞧向江婉沐。
江婉沐望着不记挂自已烦心事,笑得明朗的碧绿,相当无力的对她说:“碧绿,你是成亲有几年的人,有些事qíng你应该瞧得比我明白。文爷的确是个好人,配得起一般人家的未嫁女子。只是这事与我无关,你别说我们互相都没有心,就是有一方有心,我也不敢带着两个孩子,嫁文爷那样家里。你瞧我这xing子,适合呆在内宅中,与婆婆斗心眼,与妾室争夫君吗?”
碧绿听江婉沐这话,立时收敛起嘴边的笑意,神qíng慎重的低声说:“小懒,文爷从前就没有纳过妾室,想来他不重女色。他以后又不在中南呆,算得上是个好良人。”江婉沐打量着碧绿的神色,想想轻声说:“他从前没有妾室,不证明他以后会不纳妾室。他喜爱自已的嫡妻,不希望她烦心,自然不会做那事让她伤心。妞妞的娘亲,还是因那样的事没有的,在文爷的心中,妞妞的娘亲就是一座移不了的高他只是心里怨恨着自家的娘亲,才放手去京城。这时日一长,相隔得太久,母子始终是母子,纵使再也没有从前的亲近,一定改不了儿子对母亲的那份尊重之qíng。文爷未来会有妻室,没有心爱之人,那妾室添与不添,想来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他家的水已经够浑,我何必自作多qíng去淌那样的浑水。我现在上面没有长辈压着舒畅,只管带好自家的两个孩子。
再说稍微大多数富有的男人,瞧着女子美色时,正面他们还算是一个人,背着人,不过是一个只会扑上去脱裤子的男人。我已无心再嫁,就怕将来瞧中的良人,最后成了那样的人,我到时还要提心吊胆担心娇柔的妾室,随时会抢占自已和孩子的地位。我何必放着眼前的阳光大道不行,偏偏要走那条羊肠小道。”
江婉沐的这话说得实在粗糙,碧绿听后用双手拼命捂着自已的嘴,压住要涌出来的笑声。江婉沐瞅她一眼,一脸正经的对她说:“碧绿,你要是瞧着正面和背面都一致的好男人,你到时放心的介绍给我。他要是也能接受我们母子三人,我倒不介意为飞扬和懒懒兄妹两人,找一个绝世好男人做他们的新爹爹。”
碧绿再也忍不住了,她赶紧翻身趴下去,把头用力的埋在枕头中,发出一阵阵闷闷的笑声。江婉沐平躺在chuáng上,由着碧绿笑得止不住。她眼神迷蒙望着chuáng罩顶上,京城是她不得不回去的地方,为了生计为了孩子为了安稳……在中南的日子,让她深知独身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不管在何处,都是太打眼的一桩稀奇事。
京城,她这样的qíng况,也算是相当稀少的。只是京城的外来人多,人人都要为生计拼搏,她带着两个孩子反而不会太打眼。再说在英明的君王眼皮底下生活,相对比外面要安全许多。原住民太多的地方,那个地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欺负生人。何况江婉沐这种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人,偏偏身上有些碎银用的人,实在是一头肥美的羊,等着让有心人来屠宰。
尚家动身要回京城时,江婉沐自然是立时决定跟着回到京城。京城只有太过优秀的人,才会分外的打眼,象她这样的人,只要低调着活着,日子一定能安顺的过下去。碧绿翻过身,瞧着江婉沐低声说:“小懒,你这样想下去,是找不到男人过日子。就说方正吧,如果不是在成亲前,主子帮我说了话。他说不定这次他听娘亲的话,已经纳了一房小妾在家里,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个玩意,挡不了我的事,到时瞧着烦,就打卖出去。
小懒,我只要想到以后的日子,有这样的一个多事的母亲,那日子,我都不敢往下细想,女人啊,命苦。唉,京城,有太多的富人家,许多人的家里都有美妾。就是方正的师傅,听说从前都有过好几个是后来日子难过些,才把妾室打发出去。有时我想方正是不要太过能gān了些,恨不得日子就停留在这时间,不要让他挣下太多的银两。” 从来富贵险中求,求到后才知失去更加多。江婉沐不敢答碧绿的话,也说不出有力的安抚话。人心易变,今日的有qíng郎,说不定就是明日的无qíng郎,何况他们当中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娘亲。碧绿打量微微闭上眼的江婉沐,低语说:“在楚府时,夫人问我要不要配一个年青有为的小管事?我们都瞧得太多,许多的年青仆妇,为了谋划进一个好的院子做事,她们私下里对大管事们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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