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逾明便不再说话。
宫若水哭了一阵,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不该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你说话。可是我真的好怕,你能来陪陪我吗?”
祁逾明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离祁家老宅还有一段路程,他皱了皱眉,“嗯,你再等我一个小时。”
宫若水现在声音听起来才开心许多,“逾明,谢谢你。”
祁逾明挂断电话,看向莫皑,没好气地道:“瞧瞧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莫皑小声嘀咕:“让你牺牲色相了,真是不好意思。”
下一刻,下巴猛地被一只大掌攫住,“你说什么?有本事给我说大声一点。”
莫皑此时一点也不怕他,只是对他要去找宫若水,心头升起一丝丝不快。
她觉得,她果真是一个妒妇。
车子很快在祁家老宅门口停下。
莫皑开门要下车时,手腕忽然被祁逾明拽住,“在我回来之前,谁来找你都不许跟他走。”
莫皑心底骤然生出一股烦躁,想他都要去找宫若水了,还管自己做什么?她竭力压抑着那股不爽,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祁逾明深深凝着她,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但也没问,放开了手。
他手一松开,他掌心残留的温度很快便消散。
莫皑滞了一秒,在那一刻,莫名有些不舍。
但很快她便把这股异样情绪赶出心底,下车后,将锦生也抱了下来。
她不敢抬眼去看祁逾明,怕眼皮一动,便再也兜不住眼底聚起的水汽。
她抱着锦生,退后两步,看着黑色奥迪调了头,目送它逐渐远去。
莫皑擦了擦眼角,收拾好心情,把锦生放下来,牵着他进了老宅。
蒋红瑛正斜躺在沙发上看新闻,当前播报的正是她打了赵安莲的那一条。
听到动静,扭头朝门口看过来,见是莫皑,眼眸霎时变得嫌恶,“我说你诶,平时不犯事,一犯事就是天大的窟窿。”
莫皑疲于应付,深呼吸一口气,勉力笑了笑,“妈,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想先回房休息。”
蒋红瑛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跟你能有什么事?”
莫皑说:“那我先跟小锦上去了。”
蒋红瑛并未理她。
莫皑也不在意,牵着锦生上了楼。
把锦生送回房间以后,才回了卧房。
一连串的打击,使得她身心俱疲,一进到卧房便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中装了那么多事,应该难以入眠,她也没想睡着,闭目养一下神也是好的,没想到还是睡了过去。
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梦到宫若水依偎在祁逾明怀里,而两人脚边,是被他们捆绑成麻花的母亲。
宫若水得意地看着她笑,“莫皑,你抢走我的男人,现在该是时候还回来了。”
祁逾明冷冰冰地睨着她,“你竟敢伤害若水妈妈,我今天就要你母亲偿命!”
莫皑大骇,即便在梦里,她也感受到了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寒意,她祈求,“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祁逾明置若罔闻,狠心将她母亲扔下了高楼。
莫皑肝胆俱裂,猛地睁开了眼睛。
乍从噩梦中惊醒,莫皑混身发软,身上全是汗,喉间剧烈喘息,仿佛哮喘一般。
在床上缓了一会,莫皑起了床,进浴室洗了把脸,决定去一趟医院。
念头刚落,房门忽然被敲响。
“砰砰砰砰……”声音巨大而响,仿佛恨不得将门给拆了。
莫皑蹙了蹙眉,用毛巾擦干脸上水迹,走出浴室打开门,见是两个警察,心猛地一沉。
其中一个稍胖点的警察开口:“祁太太,有人举报你涉嫌一起故意伤害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莫皑在他们后面,看到了蒋红瑛。
她一脸凝重嫌恶,仿佛莫皑将她的脸全丢光了。
莫皑垂下眼眸,忽然想到祁逾明的嘱咐:“在我回来之前,谁来找你都不许跟他走”,心里蓦地升起一股警惕,她看着眼前那两个警察,“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稍胖的那个警察说:“祁太太,反抗是没用的。我们只是想要你协助我们调查这起案件,并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请你配合。”
另一个瘦高个看事情更通透一点,直接掏出警官证向莫皑示意,“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们了吧。”
莫皑还想争取一下,“我想给我先生打个电话。”
即便做了那个噩梦,即使祁逾明去陪宫若水了,她心底最依赖的还是祁逾明,能依赖的也只有祁逾明。
“祁太太,请不要为难我们,早点查完也可以早点还你自由。”
莫皑未曾反抗,安静地跟他们离开。
家里的佣人对她指指点点,少数声音带着一股大快人心。
……
“哐当”一声,铁门落了锁。
初秋已经来临,监狱里这种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便愈加阴冷。
莫皑一进去,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刚才已经被审讯过,说了详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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