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看向莫皑,“你和若水的过节我也听说了。若水有意跟你和好,你怎么看?”
莫皑一听,睫毛轻轻颤了颤,看向宫若水。
宫若水一副骄矜高傲的模样,姿态不曾有半点放低,说话时依旧高高扬着下巴,“莫皑,之前报警抓你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了。还有你在拘留室被我粉丝毒打这事,也不好意思了。请你原谅我。”
莫皑定定看着她,“宫小姐在求我原谅之前,难道没预先在心里做过假设,看看你值不值得原谅?更何况,你可是一个诚心诚意的对不起都没说。”
宫若水也直直回看她,良久,她忽然笑了,“莫皑,你要搞清楚,我也不是非要你原谅不可。”
莫皑说:“那宫小姐还来这里做什么?”
蒋红瑛插嘴道:“莫皑,若水主动求和,你就这么小气,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吗?”
莫皑看向蒋红瑛,反问:“妈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蒋红瑛义正言辞,“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莫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旁的杯子里还有半杯姜茶,莫皑端起来喝了,凉凉的液体一激,让她冷静了许多。
脑子也转得飞快,宫若水做了那样恶毒狠辣的事还能这么自若,想必宫若水早已将一切痕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从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对她亲生母亲动手以此嫁祸给她,以及那么快便找到一个抢劫犯做替死鬼便可窥见一斑。
她人微言轻,说出去谁会信?
她今天要是大闹一场,想必更会如宫若水的意。要报仇,必须从长计议,操之过急,反倒会给对手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莫皑放下杯子,态度软了下来“对不起,宫小姐,刚才是我一时气糊涂了。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爱母心切,一时急糊涂犯了错也在情理之中。”
莫皑心中越是悲愤,越是无奈,腰杆挺得就越直。她用了天大克制力才压制住了体内如野马一般正急欲蹿腾的悲愤,语气听起来才和平时无异。
宫若水挑了挑眉,那倨傲模样,仿佛是在说:早这么做多好。
蒋红瑛见两人嫌隙解了,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带着宫若水走了。
整间病房一下子只剩莫皑,与刚才想比,空气中浮动着清寂。
莫皑在原地站了会,之后就拿起之前祁逾明放在桌子上给她解闷的书看。过了最委屈的时段,之后她都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连绵不绝。
……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怎么不开灯?”
莫皑听到这个声音,身子骤然一僵,她并没抬头,只说:“没觉得暗。”
她看了两三个小时,一本书已经快要翻掉一半,看了这么久也不觉得光线暗,此时白色灯光忽然亮起,许是有了比较,竟觉得刚才的确暗了些。
面前茶几上放上来一个塑料袋子。
祁逾明在她身边坐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好。蔬菜粥、蛋饺……都是一些清淡的饮食。
她鼻尖充斥着食物的香味,也有一股自他身上传来的沉香味,还有一丝冷飕飕的风雨味。
祁逾明把她的书拿掉,“愣着做什么?我亲自买上来给你,你多少给个反应。”
莫皑抿了抿唇,拿起筷子,端起粥舀了一勺尝过,“很好。”
祁逾明怔怔看了她一会,“莫皑,你在想什么?”
她捏着勺子的手骤然一紧,扯开话题,“今天妈带着宫若水来过了。”
祁逾明脸色骤然一僵。
莫皑眼观鼻鼻观心,“妈当个和事佬,让我原谅宫若水。”
再次说到这个,她内心已经毫无起伏。
“我同意了。”
然而,这四个字出口,她却忽然梗住了一般。鼻头有些酸,眼底似乎有水汽氤氲而起,她眨了眨眼睛,继续吃。
她也很奇怪,明明已经平复的心情,为什么会在跟祁逾明说这些话时,毫无征兆地起了波澜?
或许,在她心底,她已经将他完完全全当做依赖。即便表面上再怎么不在乎,她依旧想要有个人疼。
祁逾明似乎并没注意到莫皑忽然的情绪低落,在她身边不动如山地静静坐着。
过了会,拿出早上没看完的文件继续看。
莫皑吃完后,把东西收了。刚吃完不想坐着,便站在窗前看连绵不绝的雨。
站到腿酸,莫皑才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书。
她把一本书翻完了,抬头看眼祁逾明。
他依旧在认真专注地看文件。
莫皑看了眼时间,刚好十点,可看祁逾明的样子似乎还不想走。
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太过专注忘记时间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但留下来他能睡哪?
沙发?
他长手长脚的,要睡沙发,非得有一截腿露在外面不可。
莫皑思虑再三,决定提醒他一下,上前轻轻敲了敲桌子,“时间不早了。”
祁逾明笔帽在鼻尖上咔哒一套,磕在桌上,揉了揉眉心,英俊的脸上略显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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