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沉稳坚定,一步步向着她走来。
宫若水脸上绽放出笑意,她就知道,祁逾明还是不舍得她。
以前,她每次生气时,他都会送上一束花,这次也不例外。
宫若水伸手去接。
然而,那个男人只是擦着她的肩膀走过,走向了她身边那只“蜜蜂”。
她的手伸在半空,一大半天不知该如何收回。
猛然转身,眼神如刀,一下一下地劈在莫皑身上,眼睁睁看着祁逾明将兰花递给莫皑。
而莫皑仿若傻了一般,许久没反应过来。
祁逾明直接塞她手里,“拿稳了,敢掉下一朵,仔细你的皮。”
明明那么狠戾的话,在他说来,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甜蜜。
之后,他举起话筒,“蜜蜂的天性是追逐花蜜,生命不止,永不停歇。只有音乐能暂时让蜜蜂沉迷,暂时让她休息。感谢这只蜜蜂为我们带来生命的律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对她致于最崇高的敬意。”
底下掌声如潮似浪,一声高亢过一声。
莫皑看着祁逾明,心绪翻涌不停,左胸膛窜上一股暖流,带得她眼眶开始发热。
眼前的这一片无上荣光,是祁逾明赐予她的。
感动的眼泪缓缓流下,她想擦掉,可隔着头套,怎么擦也擦不到实处。
糖衣炮弹的本质依旧是炮弹,即便有糖衣在蛊惑人心,依旧改变不了它是炮弹的事实。等糖衣化掉,炮弹也会现出真实面貌,到时候恐会炸得她尸骨无存,可她依旧决定,忘记祁逾明对她的伤害,至少眼下珍惜。
节目结束后,宫若水径直离开了电台,却在电台门口被一大帮记者拦住,问的都是祁逾明和她最近的状况。
宫若水脸色奇臭,并不愿多谈。被一大帮记者围着,一时又脱不开身。
后来几十个保安来了,才总算让宫若水顺利离开。
……
莫皑回到化妆间,在更衣室里脱下卡通服。
脱下之后,她长长舒出一口气,一时间,她觉得整个人都解脱了一般。
实在是因为这套卡通服又闷又热,她套在里面,身上的汗不停地流,到最后简直成了个水人。再穿下去,她整个人都得虚脱归天。
莫皑出来后在化妆镜前照了照,才发现自己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满是泪痕。
她刚要去洗把脸,门忽然被打开。
里面的其他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你推我攮地出去。
莫皑扭过头,见是祁逾明抱着锦生走进来。
化妆间面积不算小,莫皑却觉得空间有些逼仄,呼吸也渐趋困难。
随着祁逾明走进,她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你,你怎么来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祁逾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一脸嫌弃的说:“你这个样子,真丑。”
那一刻,莫皑所有的紧张与心悸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淡淡愤怒。
她抿起唇,瞳孔染上了薄薄怒气。
祁逾明忽然弯起唇角。
那一瞬的笑意,犹如昙花一现,惊艳一瞬。
他一只手抱着锦生屁股,一只手握住莫皑的手腕。牵着她走到侧间一个小小的洗手间,掏出一块巴宝莉手帕,打开水龙头,浸湿帕子,覆到她脸上。
像抹桌子那样,毫无温柔可言。
莫皑吃痛,哼了一声。
可祁逾明动作没有丝毫改变。上上下下,粗暴至极。
莫皑忍不住开口:“我脸痛。”
祁逾明冷哼了一声,将帕子扔在她脸上,“痛就自己擦。”
莫皑:“……”
她抓住欲要滑下脸的帕子,在水龙头下重新洗过帕子,拧干敷在眼睛上。
洗手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却并没让人觉得不舒服。
洗完脸,莫皑重新梳了头,照照镜子,确定形象不乱后,看向祁逾明,“走吧。”
祁逾明抱着锦生,身旁是莫皑。
两人并肩时,胳膊时不时擦碰,惹得两人心旌荡漾。
一家三口,莫名流淌着一股和谐。
莫皑和宫若水不一样,还没到下班时间,她不能走。
祁逾明也没说什么,说是抱着锦生去别处先逛着。
莫皑点了点头,本来到前面电梯时,她本该继续往前回到办公室,而祁逾明和锦生坐电梯离开,她心中却生出了一丝不舍,忽然说:“我送你们到电梯吧。”
祁逾明深深凝着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很久之前的某个早晨,脸色也不由自主冷了两分,“这回会送人了?”
莫皑动了动唇,她说完自然也想起了那个早晨,当初还不是因为他可怕形象太深入人心。
想了想,说:“那……我走了,你慢走。”
话落,作势就要离开。
祁逾明沉声道:“敢走试试!”
莫皑咬着唇,想尽力忍住不笑,可心底蹿升而起的喜悦还是如涌出泉眼的泉水,汩汩流不停,嘴角不受控制地一弯再弯。
祁逾明瞪了她一眼,“笑什么?”
“你还不是也在笑。”莫皑不服。
他答得毫不犹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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