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此,问问题的热情犹如被突降的寒霜倾覆,现场气氛顷刻间冷到冰点。
此时的祁逾明身上压迫力太过强大。
莫皑站在他身侧,心底也气恼那记者刚才说的话,但气大伤身,她心里担忧祁逾明,便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
祁逾明火气稍降,冷笑了一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诸位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小时候父母没教过你们?难道要我在这里代劳?”
这句话是在拐着弯的说在座诸位没教养。
众人面色惊惶无措,全场鸦雀无声,气氛逼凝。
“你们就那么想窥探我祁家的秘密?好,我今天就跟大家说个明白。”
他掏出手机,上面有锦生画的画,随手翻出那张全家福之后把手机屏幕朝向众人,语气隐隐带着骄傲,“这是我儿子画的?你们谁在他这个年龄有他厉害?”
底下众人仰起头来,看过之后皆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祁逾明一敛骄傲,语气满含嘲讽与不屑,“谁有?不如站出来。哼!你们这种货色也好意思说我儿子面相痴呆?谁给你们的脸?”
“我祁逾明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以后谁敢提及一个字,我就让他在都城消失得干干净净!”
莫皑并不觉得祁逾明的处决有多过分。现在锦生还小,对外界的伤害感知得还不是很透彻。三岁这个年龄段也不是记事的时候,但他总有懂事的那天。
他可能不会记得小时候的自己也曾自闭,曾因为某件事不如意,就撞脑袋,就啊啊啊地像头受伤哀鸣呜咽的小兽不停叫。可媒体这么赤裸地问出来,难保不会在他长大以后再次拿出来报道。
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充满了神秘感,让人内心深处饱含探究欲,也永远是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富二代小时候与长大后的对比图,网上一直广为流传。
锦生无与伦比的天赋,一定会让他在日后备受世人关注,想也知道,这些媒体为了博人眼球,一定会将他小时候的事统统说出来。
万一以后他在学校,或是听别人,或是看见网上说他小时候痴痴傻傻的,那时他会怎么想?身为一个母亲,莫皑不想看到儿子黯然神伤。
而祁逾明说完这些警告,就牵着莫皑往台下走去。
底下的记者也没人敢拦。
两人走出宴会厅,经过一条走廊时,莫皑不经意地扭头去看,忽然看见前方有个身穿灰白色休闲装的男人正大步流星往走廊尽头走,他拐弯时,莫皑看到他脸上覆着一个白色萨摩耶面具。
眨眼间,那个男人就消失了踪迹。
祁逾明察觉到她脚步慢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莫皑说:“看见了一个熟人,但不知道是不是。”
祁逾明深深凝着她,凤眸深邃,眸光锋锐。
莫皑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透明感。
想到这人醋劲挺大,莫皑不由得有些心虚,刚要说些什么,手被祁逾明攥紧,到最后甚至有些疼。
他扯着她往前面走,大步流星。
莫皑刚开始踉跄了一小步,后来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抬眸看他,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下颌肌肉蹦得十分紧,唇角微微下沉。
祁逾明不高兴,莫皑感觉得出来。
出了酒店大门,秋风卷着冷空气劈头盖脸地罩住莫皑全身。
她冷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刻,眼前黑影闪过,一件黑色衣服往头顶罩下来,准确无误披上她的肩膀。
肩膀手臂的冷意稍稍缓解,鼻尖满满盈着一股沉香味。
祁逾明绷着脸,给她系上扣子,搂着她快速钻进了车子。
进了车,有了暖气,莫皑才好受许多。
她套上自己的羊毛呢大衣,把祁逾明的衣服还给他。
即便他是个铁人,依旧会冷。莫皑心疼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祁逾明不接,语气透着一股命令,“穿着!”
莫皑不肯收回手,调整了一下坐姿,改坐为跪着,她攀住他的肩膀,让他的背脱离汽车靠椅,迅速将衣服套在他背上。
示意他动动胳膊。
祁逾明定定看着她,“你在命令我?”
莫皑说:“我知道你钢筋铁骨,免疫力超凡,但我想以我的方式保护你。第一步,就是不让你冻着。”
他面色微微动容,忽然握住莫皑的下巴,力道不重,语气不稳,“你把我当孩子了?”
莫皑分辨不清此时他的情绪,想了会,说:“谁说只有孩子才能被这样保护?你是我的家人,我的丈夫,我自然应该为你操持这一切,让你免受不必要的侵袭,比如,病毒,风雪。所以,穿上,好吗?”
“好吗”两个字,他听她说来,仿佛一只猫爪,极轻极轻地挠了一下他的心,令他心底闪过一瞬的异样。
鬼使神差地,他动了动手臂,套进袖子里。
莫皑觉得此时的祁逾明莫名地有些乖巧,这个念头刚起,她嘴角倏地勾起。
祁逾明看见了,“你在笑什么?”
莫皑赶紧敛了敛笑意,垂了垂眸子,坚决不承认,“没有啊。”
“我看见你笑了?老实交代,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果果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