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透着一股威胁,但莫皑丝毫不惧,“没有。真没有!”
祁逾明却不肯放过她,凤眸紧紧将她锁牢。
莫皑刚开始还能蹦着脸,到后来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说,我觉得你刚才乖巧得像个孩子。”
“这是骂我?”祁逾明眼眸一沉。
莫皑说:“这是在夸你,像极了小锦。”
祁逾明嘴角一松,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后来手便覆上了莫皑起伏。
她身子狠狠一颤,心虚地看了一眼能叔,赶紧坐直。
祁逾明又将她拉了回去,死死箍在怀里。
前座与后座的挡板升起,似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这场冷空气说来就来,车子还在路上时,便有雨点劈里啪啦砸在车窗子上。
回到祁家老宅,车门刚开,一股冷空气便扑面而来。
冬天的雨如浸过寒水的针,淋在人身上时,是刺骨的寒,再被风一吹,冷到人缩脖子打摆子,直想狠狠哭一场。
“今晚恐怕会下雪。”能叔感叹说。
莫皑眼眸一亮,听说有雪,刺骨寒意皆被她忽视了。今年都城的第一场雪,来的似乎比往年更晚。
幸好明天进入周末,可以在家里窝着,不用受寒风和雨雪侵蚀,莫皑忍不住美滋滋的想。
风很大,卷着冷雨不停往人脸上刺。
即便距离很短,祁逾明依旧将莫皑紧紧护在怀里,进了屋子后,周身瞬间被暖意包裹,关上门,门外风声狂啸声超强冷气都被阻断。
两人却还没有分开的自觉。
祁震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见两人如此亲近,脸上严苛到无情的表情消融了几分。
蒋红瑛看到了,脸色忽地拉下来,瞪了莫皑几秒钟,越发觉得那张脸刺眼的很,咬紧唇,刚要说两句,碍于祁震在场,只好忍住不提。
她怀里的锦生正在盯着茶几上的画,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入定了一般。
祁逾明牵着莫皑走过去。
莫皑跟祁震和蒋红瑛打了一声招呼。
祁震沉沉“嗯”了一声。
蒋红瑛铁青着脸,装作没听见。
祁逾明跟祁震连眼神上的交流也不曾有,上前抱住锦生咯吱窝,“儿子,走喽,咱们上楼。”
上楼的目的只有一个,哄锦生早点睡觉……然后,漫漫旖旎长夜,只恨冬夜短暂。
……
莫皑迷迷糊糊睡着时,听见沙沙声。
这个声音……
莫皑瞬间睁大了眼睛,不顾满身疲惫,披上毛绒睡袍,跳下床,咚咚几步跑到窗边,拉开窗帘。
雪洋洋洒洒坠落而下,被风吹得如柳絮一般飘飘摇摇。
满天的白雪,将黑乌乌的天映照得露出了些许光芒。
今年都城的第一场雪,她在第一时间看到了。
莫皑眼中迸射出吓人的光亮,心里蔓延出无边的欣喜,嘴角忍不住咧开。
隔着窗子,她终究不能真切感受雪,便打算开一条缝。
手刚触上冰凉的窗子,便有一只大掌覆住了她的手。
“还不累?”祁逾明的嗓音,极其沙哑,慵慵懒懒的。
莫皑身子不自觉就抖了一下,“累,很累。只是,下雪了,逾明,下雪了!”
她伸出手,由于太靠近窗子,不能将手完全抻开。
此时的她,一改往日清冷,高兴得像个孩子。只是跟孩子还有些不同,孩子会开心地蹦起来,莫皑只是语气带上了些许欣喜。
鬼使神差的,他给了个回应,“嗯。”
“你说,这场雪,能堆起多厚?”
“想堆雪人,还是想打雪仗?”
莫皑说:“想吃。”
祁逾明颇嫌弃地吐出四个字,“你是猪吗?”
莫皑煞有介事地开口:“最上面那层去掉,也不要最底下的那一层,专挑中间的。淋上果酱,就是最天然的冰沙。”
“不准吃。”他冷冷打破莫皑幻想。
“为什么?”莫皑颇为不满,暗自埋怨这个男人未免太独断专权。
祁逾明抿了抿唇,带点傲娇地吐出两个字,“生病。”
之后,再次强调,“不准吃!”
“哪有那么脆弱?”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祁逾明扣住她下巴,迫使她扭过头,一字一顿,“不准吃!”
莫皑想着,她偷偷吃,嘴上刚准备应下,却又听祁逾明冷冷道:“想都别想!”
之后,将她拽上了床。
遥控器按下,厚重窗帘缓缓合上。
整个房间不再泄露一丝光亮。
莫皑做了一个梦,一个令她想哭的梦。
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冬天。
那时,她还未进入祁家门。性格虽然已经趋于成熟,但她还是留有少女活蹦的性子。
也是这么个下雪天,她在舍友的惊叫声中醒过来,来到阳台,外面已是接天连日满目的白。
底下草坪上,一个男人细心雕塑面前的雪人,他穿着灰白色的羽绒服,围着灰色围巾,戴着灰色手套。
他皮肤极白,如果不是漆黑的头,清隽的眉眼,以及仿佛被雪冻得通红的脸唇,整个人几乎就要与雪融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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