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莫皑身上的雪球如铁一般,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力气捏。
莫皑刚开始没什么,后来身子给她打得生疼,火从心底冒出,也捏紧了雪球向她砸过去。
雪球命中宫若水眼角。
她啊地惨叫了一声,背转过身子,揉着眼睛。
莫皑趁机抓起一捧雪又向着宫若水扔过去。
在旁边没怎么尽心玩的祁逾明看宫若水不对劲,闪身拦在宫若水面前。
莫皑那一个雪球扔在他身上时,她愣了愣,“你……”
唇刚张开,便有一股冷空气窜进她肺腑。
祁逾明眉拧得死紧,扬声道:“停手,都停手,不打了。若水出事了。”
莫皑心头狠狠一跳,和蒋红瑛一起朝着那边跑。
宫若水捂着眼角,半晌后,放下了手。
众人面色霎时一惊。
她眼角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道血痕,血珠浸出来往下直淌,触目惊心。
宫若水问道:“我眼睛怎么了?好疼。”
她表情十分自然,带着一点点害怕、惶恐不安,一点也不做作,也看不出任何做戏的成分。
祁逾明眉拧得更紧,掏出帕子给宫若水擦眼角。
宫若水疼得直抽冷气,本能地伸出手按住祁逾明的手腕。这样一来,她身子猛地一颤,把之前按着眼角的手伸到眼前,看见了指尖沾染上的红。
神色猛地一震,“我的脸……”她唇颤抖着,眼泪一下子在眼眶中积聚,“我是不是毁容了?我的粉丝会怎么看我?”
艺人最重要的就是那张脸。
蒋红瑛返身就扇了莫皑一巴掌,恨恨道:“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一耳光打得莫皑脸颊又麻又痛,耳朵嗡嗡鸣响。
蒋红瑛似是还不解气,又想打下来。
莫皑举起手,稳稳握住她的手腕,“我不想辩解,但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想过一个雪球会划伤宫小姐的眼角。该我承担的,我会承担,但不该我承受的,我也不会忍辱负重受人冤枉。”
宫若水皱了皱眉,“莫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为了陷害你,不管不顾连自己的脸都不顾了吗?”
莫皑说:“宫小姐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宫若水最在意的脸受伤了,并且有可能因此而毁容。所以,此时的宫若水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要求一个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莫皑素净的脸上淡静自若,没有一丝表情,但她的眼神是坚定而倔强的,“我从来没有害宫小姐的心思,望你能明白。”
蒋红瑛哼笑了一声,“说得真好,人心隔肚皮,你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若水是你的上司,又是你的搭档,前几天听说你们还闹得不愉快,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报复。”
莫皑给她噎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到底谁在报复?也对,蒋红瑛没被捏得死紧砸在身上滚到地上时还保留原型的雪球砸过,她自然是向着宫若水的。
莫皑刚要说话。
一直没开口的祁逾明忽然说:“别吵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若水送医院。”
说完,他看向宫若水,“我送你去医院。”
宫若水心底一喜,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说出疏远的话,“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宫若水很明白祁逾明的性子,他不喜欢拒绝,一旦被拒绝了,他将采取行动,强制拉着人去。
就好比现在,祁逾明听她这么说,眉蹙了蹙,一把揽上宫若水的背,语气透出些不容置喙的坚决,“走吧。”
祁逾明踩过刚才莫皑砸在宫若水脸上的雪球时,脚步忽地一滞。
宫若水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祁逾明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怎么?”
说着,两人又向前走了两步。
宫若水忽然挣开祁逾明的手臂,返身回到刚才祁逾明顿住脚步的地方,蹲下身,伸手一拨,看到了一个干枯尖锐的荼蘼刺。
她用指尖拈起来。
然后,愤愤走到莫皑面前,摊开掌心,“这是什么?莫皑,你能解释一下吗?”
莫皑在宫若水返身捡起一根荼蘼刺时,就明白了一切。
她丢在宫若水脸上的雪球,竟找出了一个荼蘼花藤上的刺。想也知道,他们铁定认为是自己故意嵌进去的。
可她捏雪球时,明明什么也没感受到。
她深吸一口气,尖细的下巴显出些许倔强,“我没做过。”
宫若水把手递进一分,“那这是什么?”
莫皑百口莫辩。高尔夫球场边缠了一些荼蘼花藤,有花刺落在雪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莫皑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
宫若水看向祁逾明,“你刚才明明踩到了,可你却想着包庇莫皑,难道我们现在分手了,我就再也不配入你的眼了吗?你对我为什么这么残忍?人人都说,做个糊涂人才能更幸福。我现在十分后悔,刚才在察觉到你不对劲以后,我为什么要折回来,一探究竟?”
她说到最后,泪如雨下。
祁逾明绷紧了下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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