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皑看见他,心底微微生出一股喜悦,扬手唤他,“小锦……”
那婴儿却好似没看见她一般,顺着血一般的河流向着远处飘去。
莫皑顺着河边追,“小锦……”
然而,不管她怎么跑,都逃不开这个血腥令她心底发慌的世界。
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跑了许久,她依旧经过了那片红色的曼珠沙华花田,依旧经过一座红色的木板桥,那个木盆载着那个婴儿从起点出发进入她视线……
她有些崩溃,顿住脚步,她驱使着梦中的自己做出改变。
或许,把木盆捞上来,这个循环便会被打破。
莫皑咬咬牙,踏进河中,第一次,慢了几步,还没淌到木盆前方,那木盆已经飘远了。
第二次,她手刚要出触及,那木盆自她身边打了个旋,随水飘远。
第三次,莫皑提前下水等着。
那木盆快要飘到她面前时,忽然凭空出现一个漩涡,那木盆旋转着被吞噬进去。
一声凄厉的喊声响彻在梦中整片天地。
“妈~”
莫皑心一颤,伸手去抓。
这时,从漩涡中,忽然跳出一个浑身红色的人形怪物,咬住了她的腹部。
莫皑痛得叫出声,骤然睁眼。
她有些许茫然。
下一秒,一股剧痛忽然自腹部传来。
痛得她难以呼吸。
她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在床上不停打滚。
身上开始出汗,浑身黏腻得难受。
来人啊……
她张嘴想喊人,也不知发没发出声音,许久不见人来。
其实,时间只过去几秒钟,只是腹中痛感太过强烈,使她对时间的感知已不是那么准确。
这种痛,仿佛有一双手揪着她的肚肠,翻绞、撕扯。
莫皑滚下了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带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连带着其他东西,稀里哗啦全部落了下来。
很快,有人来敲门。
门外的佣人许久没见莫皑开门,有听到里头传来奇怪的惨嚎声,想打开门进去看看,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那佣人迅速去找了祁管家。
祁管家面色一紧,迅速跑到钥匙管理室,却发现,莫皑房间里的钥匙没了。
他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吩咐那佣人迅速把何医生找过来。
他自己去找了几个保镖。
保镖很快赶来。
只是那佣人满头大汗地过来禀报,急得语无伦次,“没了。”
祁管家急得身子发虚,“什么没了?你冷静一点,慢慢说。”
那佣人重重咽下一口唾沫,才说:“何医生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平日总不离身的箱子,也没了。她的手机也打不通。”
祁管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被摆了一道!快通知少爷。”
那佣人诶了一声,立即慌慌张张地打电话。
祁管家领着保镖到了莫皑房间外,问最强壮的那个,“能踹开吗?”
那保镖没说话,一脚蹬在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然而,那门十分结实,竟是纹丝不动。
那保镖再次蹬,试了十多回以后,门终是晃动了一下。
祁管家大喜,让那保镖歇歇,换其他人上。
十秒钟后,门被踹开。
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祁管家倒抽了一口凉气,汗毛根根竖起,纵然是见过凶悍场面的保镖们,身上也不由生出了一股寒意。
门前,莫皑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她身后,有一条直直的血路,稀稀疏疏从床上到门口。
祁管家面如死灰。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祁管家回过头,便见祁逾明一脸慌张地从楼道口跑过来。
他见那么多人站在门口,尽量如常地问:“都站门口做什么?闲得没事做?”
只仔细听,才能听出他语气里隐藏的颤抖。
祁管家深深垂了脑袋。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子,靠在墙边,其他人见状,也沉重地挪开脚步,给祁逾明让开一条道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要搞得跟死了人似的。”他慢慢朝着莫皑房间走。
看见房间里的惨状时,眼眸瞬间一缩。
他身形晃了晃。
身边的祁管家立即去扶他。
他摇了摇头,拨开祁管家的手。
朝着莫皑一步步走过去,双膝一弯,在她身边蹲下,朝莫皑伸出去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
“莫皑,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骗局很高明,我告诉你,十分拙劣。比你上一次骗我你得了绝症,还要拙劣万倍。”
明明一伸手就能触到的躯体,他却觉得距离有一个银河那么长。
伸伸缩缩几回,他也没敢把手落到莫皑身上。
最后,他终于将莫皑抱在怀里。
他将她翻了个身,帮她捋黏在脸上的头发。
“祁,祁总,少奶奶的心脏还在跳。”不知是谁说了什么一句。
祁逾明身子猛地一震,旋即咆哮道:“救护车!”
次日。
文扶拎着保温食盒推开一间病房门,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个抓着莫皑手一天一夜也不肯放的男人说:“祁总,该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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