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准备了我和锦生的,加一个你,不够吃。”
祁逾明恍若未闻。
锦生搂紧祁逾明脖子,“我的省下来给爸爸。”
莫皑:“……”你是谁生的?
祁逾明捏了捏锦生的鼻子,“爹没白疼你。”
莫皑见此,索性跟他说清楚,“你没听懂吗?我的意思是你该离开了。”
祁逾明点头,“也对,你是该跟我一起回家了。”
莫皑蜷了蜷手指,“这里就是我的家。你想让我回哪里?祁逾明,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
祁逾明看着她,眸光没什么情绪,似乎惊讶于莫皑的转变,也似乎觉得她的转变全在情理之中。
良久,他沉声道:“我没签。协议作废。”
莫皑蜷起手指,旋即咬牙道:“我们分居两年,按理法院也能批准我们离婚。我明天就会找律师。”
祁逾明满不在乎地说:“你尽管找。”
未尽之言是:看谁敢受理这起离婚案?
他四两拨千斤。
莫皑恨得胸腔中窜出一股暴戾,最后抿了抿唇,十分坚定地开口:“祁逾明,这个世界上能只手遮天的不止有你,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人敢跟你对抗,婚,必须离,孩子,也必须归我抚养!”
“好。”祁逾明几乎没半点犹豫。
莫皑眨了下眼睛,太轻松反而让她心底发毛。
下一刻,就听祁逾明说:“连带着抚养我吧,我没了你,比孩子还要可怜,连心脏都不会跳了。”
他说这番话时,语气冰冷,表情不带半点柔情和祈求,却也没有不自然,只是在平平静静地阐述。
莫皑心头却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面对这样的祁逾明,她毫无招架之力,但很快,她便更加认定祁逾明脸皮过厚!
她忽然想到了宫承望。
比起宫承望,祁逾明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懒得再跟祁逾明争辩,将剩下的几个菜端出来。
祁逾明和锦生已经洗好手坐在餐桌边上了。
锦生看着莫皑忙碌,跳下椅子,“妈妈,我帮你。”
见锦生这么懂事,她不自觉就瞪了一眼祁逾明。
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瞧瞧,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祁逾明眉尾一挑,起身把莫皑和锦生按在椅子上,然后进了厨房。
他出来时,袖子卷到手肘,一左一右端着两碟菜。
莫皑见到,微微有些惊讶。
她从不敢想象,有一天,祁逾明也会卷起袖子,进到厨房这种油污聚集之地,并心甘情愿地卷起袖子,做端菜这种佣人才会做的事。
上一次,她见他进厨房,是在三年前的枫霞别苑,彼时她睡不着,遂起身在紫藤花架下坐着。
后来听到脚步声,黑夜中,她心里害怕,便进了屋,没成想竟在厨房里看见了祁逾明。
彼时,他打开冰箱,看着一堆食材,脸上一筹莫展。也是因为看到他略懵的神色,莫皑才会上前帮他。
在她眼中,他那双手应该在商场上指点江山,服装整洁讲究,面容冷峻肃杀,身上不带半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祁逾明看出了她眸中带的淡淡惊讶,这比女人向他投来崇拜眼神还要让他有成就感,放下菜碟,语气也不由得放软,“还有一个汤。等我一下。”
莫皑回神,撇撇嘴,说得好像这桌菜都他做的一样。
坐下来吃饭时,祁逾明夹起一只虾,修长手指迅速翻动,虾壳便被他剥下。
锦生习惯性地把碗端过去,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的亲生父亲把虾蘸过酱,放在了母亲碟子里。
锦生自我安慰地想:没关系,下一只就是自己的了,嗯!一定是这样!
莫皑一愣,看眼祁逾明,再看眼碟子里的虾,夹起放在锦生碗里。
祁逾明脸色一黑,“你不要的给儿子?合适?”
锦生刚扬起的嘴角蓦地拉下。
莫皑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谁不要的给儿子了?你不要挑拨我和儿子之间的关系。”
祁逾明顺势说:“那你吃了!”
莫皑觉得,自己要是不吃,那就是应了祁逾明说的话,要是吃了,她心里又膈应得慌。
可她不能让祁逾明这种小人得逞!
思量再三,把虾子夹回来,放在嘴里,恨恨地咬,似是将虾子当成了某人。
祁逾明弯起一边唇,笑得极其诡诈。
他继续剥虾。
锦生眼巴巴的看着,再次看到祁逾明将虾放在莫皑碗里。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自己即将失宠的感觉。
这次,轮到莫皑怼他,“你口口声声为儿子着想,怎么不见你给儿子剥一只?”
该死的臭男人,这些虾是她特意买来给锦生的。
祁逾明看向锦生,眼神透露出一个信息:以后爸爸带你去吃个够。
锦生痛快答应,“妈妈,儿子现在不想吃,你就全吃了吧。”
莫皑心疼他的乖巧懂事,“乖儿子,他不给你剥,妈妈给你剥。”
她手刚伸过去,便被祁逾明挡了回来。
她的手,白皙纤细。
在看到这只手时,祁逾明竟荒唐地生出一股想法。觉得她不该做这些粗活,他想一辈子呵护她,照顾她,便想说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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