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撑着把菜端出去。
祁震看她脸色不太好,便问了一句。
莫皑本能地看一眼祁逾明,见他面色如常一直在逗锦生,心中莫名一黯。
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心里想着只要把最后一碗汤端出来就能休息。
重新回到厨房,把煲汤锅里的鸡汤舀在碗里。手使不上劲,她咬着牙根强撑着打起精神。
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一步骤,正要端出去时,腰上刺痛达到一个巅峰,她手一软,盘子从手中脱落,一大个汤碗落在了地上。
碎片四溅,发出巨大的响声,塑料盘子咯噔咯噔晃着。
刚出锅的汤液滚烫,幸好她穿着长衣长裤,虽有布料做挡,还是烫得她差点哭出来。
一大帮人一窝蜂地涌进来。
“佣人呢?死哪去了?我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祁震语气蕴着沉沉怒火。
几个佣人站在旁边瑟瑟发抖。
蒋红瑛脸色脸上一阵阵惊怕,补救似的冲到莫皑面前,把她扶起来,问她有没有伤到?同时拿祈求的眼神看着莫皑。
曲燕婉款款摇曳着身姿上前安抚祁震,“震哥,你消消气。小皑这性子啊,说好听一点是知书达礼不与人争,说难听一点就是好欺负。但她再怎么软弱,好歹她还有个祁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摆在那。家里的佣人就算给他们一万个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指使主子做事啊。”
这话虽没明说,却给祁震提了一个醒。
那双凤眸瞬间攒起了火焰,直勾勾地瞪着蒋红瑛,“小莫回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对她宽容一点!你呢,你非要当个恶毒婆婆,寒了人家孩子的心吗?当年的事,是小皑一个人的错吗?”
莫皑瞪大了眼睛看向祁震,眸水盈盈,大受动容。
在初进祁家时,她承受着祁逾明和蒋红瑛愤怒的报复与刁难,曾暗暗想过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在她身上?
在祁震的逼视下,蒋红瑛心脏紧紧一缩,刚要说话,一个沉磁的嗓音自众人身后响起,“我让我自己的媳妇做饭给我吃,有什么不对吗?祁董事长,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妈呢?”
蒋红瑛脸色一震,隔着重重人群对祁逾明说:“逾明,你不要胡说。”她看向祁震,看样子是要认错了,可她刚要开口,又被另一道清亮的女音打断。
“爸,你不要追究是谁的责任了。”莫皑虽然竭力忍耐,也竭力大声说,但谁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很虚弱。
“说起来,这都要怪我。是我自作主张,小锦只吃我做的饭菜,逾明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菜。给他们父子做饭,我觉得很幸福。况且,刚才爸问我的时候,我就该交给佣人,可我太盲目了,才会闹得大家现在都不愉快。爸,你就不要生气了。”
祁震这才消了气,问莫皑还好吗?
莫皑这次没再强撑,“我可能需要休息。”
蒋红瑛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自告奋勇赎罪扶莫皑回房。
路上,蒋红瑛问她:“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莫皑一愣,其实她也分不清是真是假,想了想,给出两字,“假的。”
蒋红瑛对她的那丁点好感瞬间消散。
扶她躺在床上,蒋红瑛又说:“你是真的不舒服?莫皑,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做饭,故意诓我的吧。”
“我背疼是真的,这个,你可以跟逾明求证。”
蒋红瑛:“莫皑,你真是……我儿子都那样了,你竟然还不放过他?”
莫皑:“……”
默了两秒,她说出原因,“是昨晚洗澡时滑了一跤,伤到了筋。”
蒋红瑛拿质疑的眼神看着她。
莫皑眼神很诚恳。
蒋红瑛这才放过她,但还是警告了一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莫皑:“……”
蒋红瑛出去后,莫皑长长吁出一口气。
祁震发了火,蒋红瑛也不敢吩咐莫皑做事。
祁震千叮咛万嘱咐,让莫皑卧床好好养伤,还给她请来了一个中医馆的针灸推拿能手。
莫皑也没娇纵自己,在祁震吩咐佣人把饭菜给她端到房间时,她还是强撑着下了楼和大家一起吃。
锦生刚开始还闹着不吃。
祁逾明恩威并施两三句就给劝好了。
祁闵攸借口探病,天天跑她面前来献殷勤,时不时送一些舒筋活络的药或者药酒。
这日,莫皑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在锦生房里教锦生读书。
忽然门被敲响。
莫皑打开门,见是祁闵攸,眉心跳了一下。
他一手搭在墙上,右腿直立,左腿弯曲,脚尖立地,眼神故作忧郁。
莫皑忍住恶寒,她很想不理这人,但良好教养让她做不出这样的事,只没什么诚意地淡淡打招呼,“二少爷。”
祁闵攸说:“嫂嫂,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对我怎么还是那么生疏?”
“这是礼节。”她已经把淡漠写在脸上了。
祁闵攸视线一转落在锦生身上,“嫂嫂在教锦生读书吗?”
莫皑很想回他一句,你既然都看到了,那想必也知道我现在没空搭理你。但最终还是咽下了这股冲动,好脾气地答了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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