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时,手机叮一声响。
莫皑掏出来一看,是唐煜尘发的信息。
是一张在片场椅子上睡得死沉死沉的照片,并配上文字:搭档太调皮了,幸好没流口水。
唐煜尘温文儒雅,即便睡得再沉,睡相也极佳。况且,他人长得又十分养眼好看,这张照片简直是睡美人现实版。
莫皑只在心里这么想。她跟唐煜尘的聊天仅限于朋友之间正常的问候,没有什么露骨暧昧字眼。
她和唐煜尘,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如今他事业有成,生活美满。
而她也罗敷有夫,生活,不管是幸还是不幸,都是她自己应当承受的。
时间将人打磨得越发成熟。曾经相爱时轰轰烈烈,分手时天崩地裂,如今她的心绪竟是如此平静。
她淡笑着回复:依旧很好看
那边没了消息。
这时,菜也上上来了。
莫皑放下手机,因为有鸡蛋羹,有几个菜还是应莫皑要求,切碎之后跟鸡蛋一起搅拌之后蒸出来的。整体味道十分鲜美,所以小锦并未排斥。
莫皑刚喂他吃了一口,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宫太太,真是你啊,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
莫皑怔了一下,这是蒋红瑛?
也不怪她一时认不出来,蒋红瑛在她面前说话时,总透着一股蛮横不讲理。如今这个声音,亲切含笑,与她平时听到的真真判若两人。
另一个温柔的声音附和道:“真巧,祁太太。能在这个地方遇见你,真是我的荣幸。这是傅太太,荣优集团的老板娘。”
蒋红瑛语气微变,“我当然知道,他儿子以前跟我儿子称兄道弟的。呵~后来我儿子双腿瘫了,立马跟我儿子撇清了关系。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总算看清楚了。”
此话一出,即便莫皑不在现场,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凝滞与尴尬。
傅太太说:“我忽然想起我家里还有事,各位,我先走了。”
宫太太说:“傅太太,你既然有事,我也就不拦你了。你路上小心,改日我登门拜访。”
这应该是宫若水的母亲——赵安莲。
走了一个傅太太,没多久,外面气氛又活络了起来。
莫皑听到四个人的声音。宫若水的母亲赵安莲和慕太太一起,而蒋红瑛和她弟媳蒋太太一起。
一众富太太热情地相互介绍打完招呼,赵安莲问蒋红瑛,“祁太太也喜欢来这家餐厅吃饭吗?”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们今早在附近商场逛街来着,这不到时间肚子饿了,就过来祭祭五脏庙。”
赵安莲说:“那祁太太选这个地方,可是选对了,这家餐厅味道一绝,要说吃饭,还是首选这家餐厅。诶,你订好位置了吗?”
蒋红瑛回道:“订好了,只是如今遇上你和慕太太,不知我和弟妹有没有那个福气和你们凑一桌?”
赵安莲立即道:“人多热闹,吃饭更香。”
听着声音,她们似乎是在莫皑邻桌坐下了。
这家餐厅十分有特色的一点就是,装修风格古香古色,进门处便放了一个青花瓷水缸,缸里养了锦鲤,餐厅一楼大厅中央还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河流,源头是从一个竹管里流出来的,小桥流水,飞泉瀑布,十分有格调,桌与桌之间又用屏风挡住。
所以,只要不是有意探头看,也发现不了她。
莫皑无心听她们说什么,但她们的声音总能传入耳中。
蒋红瑛对赵安莲说:“我好久没见你们家若水了,最近在忙什么?”
赵安莲的语气虽然温柔,但还是透露出了一丝骄傲,“若水最近接了一部新戏,大制作,就在古城影视城。最近快要杀青了,你可不知道,这两三个月来,若水她天天起早贪黑的,天天家、剧组、电视台三处跑,我看着心疼死了。让她就近找个酒店住下,偏偏这孩子,太娇弱了,说是住了会起疹子。”
蒋红瑛无限唏嘘地叹了一口气,“你家若水,我看着是真心喜欢。原本我们两家都在商量着给两个孩子订婚了,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现在看着我那儿媳,就觉得胸口闷得慌。原本好端端的一对金童玉女,她竟然也能狠得下心来把人家给拆散了。”
莫皑听着,眸光忍不住黯了黯。
锦生抓着她的手,啊啊叫了两声。
莫皑吓了一跳,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唇间。
锦生不懂这什么意思,自顾自地说:“妈妈,好。”
莫皑狠狠一怔,旋即抱住了锦生。
另一边,宫太太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知不知道,逾明的腿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宫太太问到第二个问题时,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如果不是莫皑心思比常人细腻,压根听不出来。
蒋红瑛说:“车祸!逾明头天晚上喝醉了酒,第二天去邻省出差,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杆。”
宫太太又问:“当时车上没有其他人吗?”
蒋红瑛声音带了几分激动,“我也在想,当时车上要有其他人该多好。这样就能帮逾明开车,不然他也不会酒后驾驶。”
“……原来是这样啊。”不知是不是莫皑的错觉,总感觉宫太太的声音里没有惋惜,反而多了几分庆幸与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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