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生不自然地张圆了嘴巴,吃力道:“妈妈,早上,好!”
这一刻,莫皑的心仿佛被一颗巨大的棉花糖砸中,又甜又软。
想到小锦出生以来这两年半的点点滴滴,想到她这段时间付出的汗水与辛酸,忍不住潸然泪下。
小锦怔怔看着她,神色间有些紧张,下一刻,也皱起了小脸,一副欲哭哭不出来的模样。
莫皑赶紧擦了擦眼泪,“不哭不哭,妈妈不是在难过,也不是受委屈了,妈妈这是喜极而泣。哭也分好几种,有伤心的哭,也有高兴的哭……”
锦生一脸茫然,看样子,完全不懂。
莫皑也不着急,慢慢教,锦生总有懂的那一天。
牵着锦生下了楼,餐厅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祁闵攸没在,餐桌上只坐了祁震,蒋红瑛和祁逾明。
莫皑看见祁逾明,想起昨晚的事,脸立即烧了起来。
祁逾明倒是如常,把锦生抱到腿上。
锦生立即讨巧地叫了一声,“爸爸,早上,好。”
祁逾明也是一愣,反应倒是没莫皑那么剧烈,揉了揉锦生的头发,“小锦越来越懂事了。”
之后看向莫皑,“吃过早饭,我跟你一起带小锦去看医生。”
莫皑乍见他视线看过来,心猛地一跳,快速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坐在椅子上,由于心神慌乱,拿面包时,不小心带倒了牛奶。
莫皑赶紧扶起杯子。
依旧有大半乳白色液体顺着桌面滴下地板。
幸好莫皑躲得及时,才没流到身上。
祁逾明眉峰轻轻一挑,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在莫皑涨红着脸四处找抹布时,递过去一块手帕,明知故问:“今早怎么这么毛躁?你在急什么?”
莫皑一听这话,更加无地自容,强行压住瞪祁逾明的冲动,接过他的手帕。是巴宝莉新上市的限量款,摸在手里都感觉是奢侈的手感。
若是祁逾明不说刚才那句话,莫皑还不舍得暴殄天物,可他说了,当即一小股血气上涌,愤愤接过来,覆在牛奶液上,用手帕浸润擦干。
祁震看见这一幕,也皱眉不解地问道:“小莫,这不像你的性子,发生什么事了?”
莫皑擦掉桌子上的,地上的也有佣人马上来清理了,听祁震这么问,心下有些羞赧,面上却笑着摇了摇头,“爸,没发生什么事?”
祁震看向祁逾明,潜意识认定是祁逾明欺负了莫皑。莫皑怕招来祁逾明更猛烈的报复,所以才不肯说。
祁逾明感知到他视线,扭头朝他看过去,“祁董事长莫不是以为我对莫皑做了什么?”
祁震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祁逾明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莫皑,“莫皑,我对你做什么了?你可一定要跟爸说清楚。”
整整一句话,祁逾明说来,略显暧昧。
莫皑压根不敢看祁逾明,稍显无奈对祁震道:“爸,逾明真没对我做什么。”
她在心里不断祈求:爸,您可别再问了。
祁震凤眸打量了她一会,再将审视目光投在祁逾明身上,越发觉得祁逾明面上浮现着威胁意味,“你不要怕,说出来,要真是逾明欺负了你,我给你做主。”
莫皑简直快要哭出来,“爸,是真没有!”
祁震视线狐疑地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
“爷……爷。”一道稚嫩嗓音忽然响起。
祁震听了,表情豁然一怔,旋即一脸惊喜地望向锦生,“小锦,再叫一声给爷爷听听。”
“爷爷。”锦生这次叫得比刚才流畅许多。
祁震当场哈哈大笑。
蒋红瑛也喜滋滋地看向锦生,“那我呢?你该叫我什么?”
锦生撇撇嘴,“奶……奶。”
蒋红瑛也高兴坏了,当即从祁逾明腿上把锦生抱了过去,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列祖列宗保佑,孙子终于会喊人了,她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能落地了。
莫皑看着,暗暗呼出一口气。
吃过早餐,莫皑牵着锦生,跟在祁逾明身后。走出祁家老宅大门时,车子已经在等着了。
即使曲燕婉已经败了,祁逾明却没向祁震和蒋红瑛坦白他腿已经好了的事实。上车时,依旧借助了拐杖,仿佛他真的双腿瘫痪,至今未愈。
莫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也没问。她觉得,祁逾明做事,一定有他的用意,她只需要等着看祁逾明大放异彩。
车子刚驶出去没多久,莫皑忽然看到一辆白色卡宴擦着他们这辆车缓缓驶过。
因为莫皑坐在后座靠左一侧,很容易便看到白色卡宴驾驶座上的玻璃未曾升起,露出宫若水精致的侧脸。
看方向,是去祁家。
莫皑心咯噔一沉,明明昨晚才跟祁逾明说过,她要一辈子做他的妻,却在宫若水出现的这一刻开始动摇。
说白了,她不自信,根源到不是觉得自己不如宫若水,只是想到祁逾明曾爱宫若水爱得轰轰烈烈,感动了亿万市民。
如果不是她横插一脚,两人现在应当便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她昨晚虽与祁逾明做了那事,可这能证明什么?她没得到祁逾明明确的答案,心中难免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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